接下那顆殞落的你 - 人偶，亦可有心03

＊有段劇情微車，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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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塔的烈日如同煉獄之火，灼燒著一切。

那裏流傳著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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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殞落處的遺跡中，古文明的線索還些許殘留，異邦的旅者啊，來吧，來此解開我等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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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啊。」

一簇金髮落入眼簾，房間裡瀰漫著因提瓦特獨有的淡香。

流浪者緩緩睜開眼，少女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早啊，賴床鬼。」

「什麼嘛，明明是你起的比較晚。」

熒輕笑一聲，隨後走到窗前、輕輕的推開窗戶，晨光從樹蔭灑落，為盛開的花朵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暈。

一陣初風拂過，將房間內濃烈的歡愛氣息散去，而她背後引人遐想的紅痕有如霓裳花般從蝴蝶骨蔓延、所到之處連成一尊浪客座。

「啊，我這幾天啟身去納塔，瑪薇卡麻煩我去調查新的古文明進度。當然，這也關乎到小波一事。」

流浪者的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又嚥了下去。

她的笑容倏然變得溫柔，視線於他埋在懷中的悶氣逡巡，好似迷失在珀色的浪裡，哪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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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撥起少年額前的柔順髮絲，噴灑在脖頸的氣息很燙，又帶著一絲愛戀，是一團灼烈、熾熱的火。

「ˍ ˍ，你願意隨我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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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址在沃陸之邦旁的聖山，不時落下滾燙的熔岩結塊，象徵著火與熱血交織的國度。與納塔其他地區的蓬勃不同，這裡滿是龍族統治數千年遺留下的遺址，磅礡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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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捎過樹叢遮住的小徑，光束從葉隙中灑落，將塵埃披上一層薄紗。初夏的暑氣像化為實形般滴附衣襯，汗水使碎髮黏在額上。幸好這次要去的目的地不是在岩漿附近，那般的話，可能真的會熱到中暑。

「散、好熱...我好熱啊..」

她無勞的用手搧了風，涼意從指尖溜過，化於寂靜的空氣中。流浪者悻悻地瞥她一眼，在後頭把玩著手上的旋風，堇眸澄澈，但同樣的沁著一身薄汗。

「既然是妳約我來的，就不要拖拖拉拉。」

這趟旅途比想像中還要漫長，一天是走不完的。入夜之後，他們選了塊平地停下來紮營，升起火堆給小龍烹煮晚膳。小波淺淺舔

吮流浪者手上的醬汁，他雖說討厭小龍，卻經常主動照顧牠的飲食起居，有時甚至比她這個監護人還要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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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凝視著火焰裡的燃燼，一邊啃咬著流浪者遞來的串燒，久違能像現在這般悠閒，其實也不差。流浪者坐在她身旁，身影糾纏交疊，就像月光沉溺於深海。

他們蒐集了一些稻草給牠舖床，再一同鑽進帳篷裡躺下。夜幕上的繁星閃爍，呼吸很輕，心跳被襯的格外猖狂。流浪者在她頸窩蹭了蹭，她心尖一跳，兩眼笑得燦爛，淺淺的將他擁入懷中，柔情滿溢而出。那雙漂亮的湛藍眼眸只是望著她，慕然失笑————很溫柔的那種。她見過他的狡黠、他冷然的笑意，可這次好像能見星子流淌，像曾和他看過的流星雨。

「我想..你的罪孽總有其他的償還方式，至少不是總想著去自殺。」熒垂下眼簾，珀色眼底淬著赤裸的恩寵。

「難得來人間一趟，你應該去看看風有沒有吹到頭的時候。」

她任由少年在身上的吮吻，清洌氣息拂過頸間，一陣陣濕潤感吸吮著鎖骨，一圈牙痕烙印在上面，羞澀，繾綣，為甜蜜的鐐銬。

「比起總想著我的事，現在就好好看著我就好了。」

說時快，他微微俯身，動人的嗓音將字句唸的勾人心弦:「浮生種種，不過鏡花水月，是白露與泡影。所以，妳只要去擔心妳自己就好。」

熒沉浸於指尖上摩娑帶來的快感，睡意被他驅散，身體被他點燃，喘息急促破碎，帳篷裡氤氳著曖昧不清的情意。聖山較平地炎熱許多，他吻去她滴淌的汗水，輕柔的讓人落淚。水乳交織，除了匿葉龍帶著家眷返鄉時窸窣，更多的尚靜謐的夜裡剩下的水聲和微微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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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在天亮來臨前隱去輪廓，沉入她和他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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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過奔落的巨石，順著炎崖往天火之冠攀爬，抵達山頂後開啟錨點，地形變得破碎離奇，許多山體飄浮在空中。流浪者驅使空居力，往前飛去探路。

熒吸收燃素、附龍跟上。

這趟路程不太順利，因為路線崎嶇，燃素存量不好控制，她摔了好幾次，流浪者看不過去，嘖了一聲，索性把她背上肩，直接扛到目的地。

眼前是散發著熾烈熱氣的火山口。

流浪者駐足沉思，剛恢復人形的熒說道，「我知道你對從高處墜落...有陰影，如果不敢往下跳的話也沒關係，在這裡和小波等我就好了。」

「誰說我不敢?」

少年將她打環抱起，不顧她的驚愕尖叫，直接往幽洞跳入。

冷風從臉頰掠過，金黃的髮絲向後吹倘，懸浮的落石在諾大的火山口前顯得渺小而蒼海一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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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處是冷薪與重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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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摸索光明，最後是以流浪者後頸微弱的神紋才找到彼此。熒勾起他的指頭，並肩順著機關下岩漿所指引的方向前進。

「以前的..龍，難道終日都活在這麼壓抑的地方嗎?」

「不說這了，整個提瓦特都是虛假的吧?」

冷薪和重燃...想必他也有自知吧。

燒不毀的人偶，歷經一次次死亡的輾轉，在幽暗中燃燒自己，予盡光芒。

與厄卡特爾對話完後，天際潤色，很快煞亮了片，照亮了這片古城遺跡，頗有初見淵下宮時的震撼。

此處是古龍的圖蘭城。這裡的許多機關因火龍王殞落的那場戰爭而停擺，需要進行修復。

不過，這裡的視野沒有淵下宮那般壓抑，更加遼闊，藍天白雲望不到世界盡頭。

為了參加解咒的試煉，需要取得前往火山核心的許可，但在那之前得先清除深淵污染，讓象擬聚星的機能重新運轉才行。象擬聚星是火龍王修庫特爾打造的東西，同時也是他推行的維奇洛波奇特利的計劃的一部份。

有一片天空像被子彈擊碎的玻璃，裂開大洞，說是被刻意摧毀或廢棄的數據庫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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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凝固的岩漿往上爬，費盡千辛萬苦，總算來到了「聖山之心」。

景象很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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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之前得到的資訊可知，這是當年火龍王因為時日無多，為了後裔的存續而製造出了最終兵器－－維奇洛波奇特利。

火龍王為了抵禦深淵陰影，要讓納塔全境化作燃素。因為龍族具有源火權能，即使被燃燒殆盡，也能夠浴火重生。

火龍王修庫特爾被深淵侵蝕，無法繼續維持自己的勢力，以用分火製造出來的兄弟庫庫爾坎，成為攝政王接掌他的大權。

火龍王畢竟是龍族首領，納塔全境燃素化－－這個過於殘酷的計畫，並沒有考量到龍族以外的生靈。

盜火賢者庫庫爾坎選擇將希望寄託在人類身上，違背了火龍王的意志，創造出奧奇坎，希望他能成為統御人龍二族的王。

幾千年間，透過一代又一代的焰主之祝傳承，在納塔被深淵徹底摧毀前，找尋渺茫的可能性。

說來也挺諷刺，轉機與關鍵終究是落在異鄉人身上，而不是納塔人。

「ˍ ˍ，你覺得火龍王做出的這件事情有意義嗎?盜火賢者精心鋪陳橫跨千年的計畫，動用多個皮套引我入坑，就是想看看身負焰主之祝的小龍和牠的夥伴，最終會做出什麼選擇。」

「既然牠會下這種賭注，十分八九是有勝全在握。不過，這終究不是妳我該背負的責任。」

「是啊，但換個角度來說，我也能理解火龍王的心情。」

「理解?」

「乍看之下是兄弟的乍看之下是兄弟反目成仇的戲碼，但你還記得稍早那名想不起自己叫什麼名字的秘源龍僕嗎？」

秘源龍僕本是火龍王出於測試結構和燃素效率，監控並記錄實驗資訊為目的所創造出來的機關。明明是出於理性的產物，卻擁有一個感性的名字。

－－這名初始秘源龍僕，叫作「庫庫爾坎」。

即使弟弟了違背自己的心願，火龍王終究還是捨不得弟弟，在庫庫爾坎因為被十三領組彈劾離開聖城後，還製作了以弟弟為名的「秘源龍僕」。

「創造與毀滅僅有一線之隔。因為自己的慾望，起初是一個龍僕，後來是一個世界、一個宇宙。用維奇洛波奇特利，將世界『創造』成他想要的模樣，再也不會有人離開，再也不會被深淵侵襲。」

「妳確定這是創造，而不是毀滅?」

「創造和毀滅這種東西，本就是一體兩面的啊。」

熒想起了某個人，跟流浪者四目相交。人偶的堇紫色雙眸映著周圍的燃素，倒顯得有幾分溫和親人。

今天不管是為了阻止深淵也好，又或是為了打破高天也好，如果他再度得到了實現願望的「權柄」，他會怎麼做？

「你認為...小波會怎麼做?」

「妳養了牠快近一年多，怎麼可能說毀滅就毀滅?」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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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走過長達一年的旅途，小龍當然不會選擇讓納塔全境一起毀滅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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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想看看另一種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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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劇情推進，他們被機關結界固定在原位，小龍試圖拯救卻失敗了。庫庫爾坎在這時引導他使用身上的焰主血脈，終於讓他突破詛咒，瞬間成長為大龍。

小龍來到「維奇洛波奇特利」前。

空中盤旋的巨大機關－－維奇洛波奇特利－－有點像是淵下宮的人造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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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新生的預兆，亦是最後的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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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生成程式，即將經過三重確認，以啟動或停止「天火之蕩」。

她想看看傳說中的滅世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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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啟動、確認啟動、確認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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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燃素束流加素，機關高頻運轉，空氣也開始震盪。

世界陷入先是化為一片橙紅色，然後變為全白。

熒閉上雙眼，耳畔只剩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她試圖握住流浪者的手，卻一陣落空，也嗅不到他那熟悉的清冷木香。

…

…遲遲等不到的疼痛使她睜開眼，一曙光落入眼簾，卻不見原本應該與其戰鬥的機械龍。

所見之處盡是純白，沒有生機、沒有奔流不息的熔岩，只有腳下所踩的地面帶來一絲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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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ˍ 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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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的疼痛密密嘬嘬地佔據意識。她跑了起來，這個世界找不到任何他留下過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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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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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喚出流浪者所擁的全部名字，在皎白的世界裡奔波，試圖揪出他的身影，那怕是一絲也好。眼淚不爭氣的滾落，滴淌至潔白的地面，她再一次看著他消失，而這一次，並不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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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麼因素所然，她往前一撲，殞落進一處深不見底的洞裡。

黧黑漸漸啃逝僅存的意識，那種記憶對他們的立場而言，或許捨棄了會比較好。

早知道不要選擇啟動「維奇洛波奇特利」，不過，這也許也是一種該背負的罪業吧。很好，這樣一來，流浪者也能帶著笑行走提瓦特，不再僅限於她的束縛、受困於她扭曲的愛。

熒看著淚珠被呼嘯的風吻去，滴落，凝結，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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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和他，就像一場午後醒來的夢一樣，只存在於她的記憶裡。

納塔的烈日如同煉獄之火，灼燒著一切。

那裏流傳著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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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殞落處的遺跡中，古文明的線索還些許殘留，異邦的旅者啊，來吧，來此解開我等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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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啊。」

一簇金髮落入眼簾，房間裡瀰漫著因提瓦特獨有的淡香。

流浪者緩緩睜開眼，少女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早啊，賴床鬼。」

「什麼嘛，明明是你起的比較晚。」

熒輕笑一聲，隨後走到窗前、輕輕的推開窗戶，晨光從樹蔭灑落，為盛開的花朵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暈。

一陣初風拂過，將房間內濃烈的歡愛氣息散去，而她背後引人遐想的紅痕有如霓裳花般從蝴蝶骨蔓延、所到之處連成一尊浪客座。

「啊，我這幾天啟身去納塔，瑪薇卡麻煩我去調查新的古文明進度。當然，這也關乎到小波一事。」

流浪者的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又嚥了下去。

她的笑容倏然變得溫柔，視線於他埋在懷中的悶氣逡巡，好似迷失在珀色的浪裡，哪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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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撥起少年額前的柔順髮絲，噴灑在脖頸的氣息很燙，又帶著一絲愛戀，是一團灼烈、熾熱的火。

「ˍ ˍ，你願意隨我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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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好熱...我好熱啊..」

她無勞的用手搧了風，涼意從指尖溜過，化於寂靜的空氣中。流浪者悻悻地瞥她一眼，在後頭把玩著手上的旋風，堇眸澄澈，但同樣的沁著一身薄汗。

「既然是妳約我來的，就不要拖拖拉拉。」

這趟旅途比想像中還要漫長，一天是走不完的。入夜之後，他們選了塊平地停下來紮營，升起火堆給小龍烹煮晚膳。小波淺淺舔

吮流浪者手上的醬汁，他雖說討厭小龍，卻經常主動照顧牠的飲食起居，有時甚至比她這個監護人還要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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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的罪孽總有其他的償還方式，至少不是總想著去自殺。」熒垂下眼簾，珀色眼底淬著赤裸的恩寵。

「難得來人間一趟，你應該去看看風有沒有吹到頭的時候。」

她任由少年在身上的吮吻，清洌氣息拂過頸間，一陣陣濕潤感吸吮著鎖骨，一圈牙痕烙印在上面，羞澀，繾綣，為甜蜜的鐐銬。

「比起總想著我的事，現在就好好看著我就好了。」

說時快，他微微俯身，動人的嗓音將字句唸的勾人心弦:「浮生種種，不過鏡花水月，是白露與泡影。所以，妳只要去擔心妳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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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意在天亮來臨前隱去輪廓，沉入她和他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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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過奔落的巨石，順著炎崖往天火之冠攀爬，抵達山頂後開啟錨點，地形變得破碎離奇，許多山體飄浮在空中。流浪者驅使空居力，往前飛去探路。

熒吸收燃素、附龍跟上。

這趟路程不太順利，因為路線崎嶇，燃素存量不好控制，她摔了好幾次，流浪者看不過去，嘖了一聲，索性把她背上肩，直接扛到目的地。

眼前是散發著熾烈熱氣的火山口。

流浪者駐足沉思，剛恢復人形的熒說道，「我知道你對從高處墜落...有陰影，如果不敢往下跳的話也沒關係，在這裡和小波等我就好了。」

「誰說我不敢?」

少年將她打環抱起，不顧她的驚愕尖叫，直接往幽洞跳入。

冷風從臉頰掠過，金黃的髮絲向後吹倘，懸浮的落石在諾大的火山口前顯得渺小而蒼海一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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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處是冷薪與重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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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摸索光明，最後是以流浪者後頸微弱的神紋才找到彼此。熒勾起他的指頭，並肩順著機關下岩漿所指引的方向前進。

「以前的..龍，難道終日都活在這麼壓抑的地方嗎?」

「不說這了，整個提瓦特都是虛假的吧?」

冷薪和重燃...想必他也有自知吧。

燒不毀的人偶，歷經一次次死亡的輾轉，在幽暗中燃燒自己，予盡光芒。

與厄卡特爾對話完後，天際潤色，很快煞亮了片，照亮了這片古城遺跡，頗有初見淵下宮時的震撼。

此處是古龍的圖蘭城。這裡的許多機關因火龍王殞落的那場戰爭而停擺，需要進行修復。

不過，這裡的視野沒有淵下宮那般壓抑，更加遼闊，藍天白雲望不到世界盡頭。

有一片天空像被子彈擊碎的玻璃，裂開大洞，說是被刻意摧毀或廢棄的數據庫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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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凝固的岩漿往上爬，費盡千辛萬苦，總算來到了「聖山之心」。

景象很是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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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之前得到的資訊可知，這是當年火龍王因為時日無多，為了後裔的存續而製造出了最終兵器－－維奇洛波奇特利。

火龍王為了抵禦深淵陰影，要讓納塔全境化作燃素。因為龍族具有源火權能，即使被燃燒殆盡，也能夠浴火重生。

火龍王修庫特爾被深淵侵蝕，無法繼續維持自己的勢力，以用分火製造出來的兄弟庫庫爾坎，成為攝政王接掌他的大權。

火龍王畢竟是龍族首領，納塔全境燃素化－－這個過於殘酷的計畫，並沒有考量到龍族以外的生靈。

盜火賢者庫庫爾坎選擇將希望寄託在人類身上，違背了火龍王的意志，創造出奧奇坎，希望他能成為統御人龍二族的王。

幾千年間，透過一代又一代的焰主之祝傳承，在納塔被深淵徹底摧毀前，找尋渺茫的可能性。

說來也挺諷刺，轉機與關鍵終究是落在異鄉人身上，而不是納塔人。

「既然牠會下這種賭注，十分八九是有勝全在握。不過，這終究不是妳我該背負的責任。」

「是啊，但換個角度來說，我也能理解火龍王的心情。」

「理解?」

「乍看之下是兄弟的乍看之下是兄弟反目成仇的戲碼，但你還記得稍早那名想不起自己叫什麼名字的秘源龍僕嗎？」

秘源龍僕本是火龍王出於測試結構和燃素效率，監控並記錄實驗資訊為目的所創造出來的機關。明明是出於理性的產物，卻擁有一個感性的名字。

－－這名初始秘源龍僕，叫作「庫庫爾坎」。

即使弟弟了違背自己的心願，火龍王終究還是捨不得弟弟，在庫庫爾坎因為被十三領組彈劾離開聖城後，還製作了以弟弟為名的「秘源龍僕」。

「妳確定這是創造，而不是毀滅?」

「創造和毀滅這種東西，本就是一體兩面的啊。」

熒想起了某個人，跟流浪者四目相交。人偶的堇紫色雙眸映著周圍的燃素，倒顯得有幾分溫和親人。

今天不管是為了阻止深淵也好，又或是為了打破高天也好，如果他再度得到了實現願望的「權柄」，他會怎麼做？

「你認為...小波會怎麼做?」

「妳養了牠快近一年多，怎麼可能說毀滅就毀滅?」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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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走過長達一年的旅途，小龍當然不會選擇讓納塔全境一起毀滅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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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想看看另一種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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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來到「維奇洛波奇特利」前。

空中盤旋的巨大機關－－維奇洛波奇特利－－有點像是淵下宮的人造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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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新生的預兆，亦是最後的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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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生成程式，即將經過三重確認，以啟動或停止「天火之蕩」。

她想看看傳說中的滅世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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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啟動、確認啟動、確認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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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燃素束流加素，機關高頻運轉，空氣也開始震盪。

世界陷入先是化為一片橙紅色，然後變為全白。

熒閉上雙眼，耳畔只剩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她試圖握住流浪者的手，卻一陣落空，也嗅不到他那熟悉的清冷木香。

…

…遲遲等不到的疼痛使她睜開眼，一曙光落入眼簾，卻不見原本應該與其戰鬥的機械龍。

所見之處盡是純白，沒有生機、沒有奔流不息的熔岩，只有腳下所踩的地面帶來一絲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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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ˍ 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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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的疼痛密密嘬嘬地佔據意識。她跑了起來，這個世界找不到任何他留下過的足跡。她親手毀了從前的提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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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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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麼因素所然，她往前一撲，殞落進一處深不見底的洞裡。

黧黑漸漸啃逝僅存的意識，那種記憶對他們的立場而言，或許捨棄了會比較好。

熒看著淚珠被呼嘯的風吻去，滴落，凝結，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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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和他，就像一場午後醒來的夢一樣，只存在於她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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