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之獸（第一集完） - 第十四章、約會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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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讓安娜帶著算是把中央研究區內的休閒區逛了遍，中途兩人說話說得有點口渴，便走進一個有著隱密包廂的咖啡廳，將頭盔暫時摘除。

「為什麼連在這都要戴著頭盔？」白鷺在拿下後抱怨。

「因為擔心會有意外。」安娜也拿下頭盔，把從外面端進來的水交給白鷺。

「什麼意外？叛變不成？」白鷺接過水，話說得隨意，但安娜卻回答得很認真。

「是有可能，一直以來政府都很擔心哨兵和嚮導會反叛政府，」安娜喝了口水繼續，「要不然這裡的限制怎麼會這麼多？我們也要定時跟政府回報兩邊的情形。」

「政府跟嚮導的合作不是很好？」白鷺淡淡地問。

「很好是一回事，但誰都不知道彼此肚子裡藏著什麼。」安娜說到這，用著依舊冷淡的臉龐看向白鷺，「最好不要多管，我們只是研究員，他們三方的角力跟我們無關。」

「怎麼會無關？之後也許我每天也要上報他們的情形？」

「政府大概會對你在未成年區待過很感興趣，可能會讓你提交一份報告什麼的。」安娜擺擺手，「都是些制式的表格，隨意填填就好。」

「我簽約了，不能洩漏給政府⋯⋯」

安娜給了白鷺一個「你在跟我開玩笑嗎」的表情，「我們都知道該怎麼辦，少在這裡裝乖。」

白鷺勾起笑，「我以為像妳這樣的好學生，應該會不喜歡這種事。」

「我也是學生，好嗎？」安娜邊補充水分邊說道。

「那妳今天還開心嗎？」白鷺把話題轉回今天的約會，起身來到安娜身邊。

「還可以，待在這裡久了，都快忘記外面的生活了。」安娜抬眼望著白鷺，漂亮的眼眸有了絲笑意，「你很有趣，不過不是我的菜。」

「真讓人傷心。」白鷺雖這麼說，但表情卻沒有半點難過，「我也蠻喜歡這樣的，偶爾可以出來玩玩？」

「你以後可以跟朱鳴一起來。」安娜站起身邊說。

「我跟朱鳴？別了吧，要約他還得拿個研究文件在前面當餌，那傢伙投入進實驗就會忘了旁人，我可是差點被他拿刀子刺過。」

白鷺一副受不了的模樣，讓安娜彎起笑，淺淺彎起的弧度，讓橄欖棕色的眼睛裡多了分平時少有的溫度。

「我問你，你覺得人死後去的地方會很溫暖嗎？」

「死後還感覺得到溫度嗎？但我想應該是什麼都沒有了吧？或許對某些人來說也是種解脫。」白鷺對安娜的問題雖感意外，但還是回道：「所以我說，不要老是看這麼沉重的電影。」

安娜垂眸，用手關節輕敲了下白鷺的胸膛，「嗯，我要收回前面的話，跟你交往大概是不錯的事情，可惜我現在不打算跟別人在一起。」

「那就是說我還有機會囉？」白鷺扯起笑來問。

白鷺原本只是開玩笑，沒料到安娜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白鷺，掂起腳尖給了他一個輕吻，非常輕柔，像是羽毛刷過唇瓣的感覺，讓白鷺傻站在當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也許。」安娜見白鷺沒有反應，勾起抹無奈的笑，拿起自己的頭盔把腦袋再度藏回底下，「現在我跟你約會過了，你可以帶我去找那名哨兵了吧？」

白鷺見安娜恢復如常，似乎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就約了個時間，兩人回去各自吃過飯後，在未成年區的門口集合，由白鷺帶安娜去找杏。

白鷺在機器人的指引下才找到杏他們沒多久，就被花意和花節撲來的慰問搞得沒時間跟杏說一句話，也沒法跟其他人介紹安娜。

「53421，你之前怎麼昏倒了？還好嗎？那個嚮導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花意一見到白鷺，劈頭就是連環問。

花節則沒有開口，用眼神替自己的弟弟警惕著白鷺身旁的安娜。

「我沒事，跟嚮導無關。」白鷺還來不及介紹，就見安娜逕自走向杏，讓樂兒站到了杏的面前，「等等，53422，妳先別過去。」

「53421，這位是誰？」樂兒站在安娜前面，不讓她靠近杏邊問。

「這位是中央研究員之一，她有些話想問小杏。」白鷺讓花意和花節先放開他後，帶著他們走上前介紹安娜，「我之前有說過，會以小杏的狀況進行研究申請經費，這位研究員聽到後跟我說她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這位研究員』，53421，你叫得有點生疏。」安娜好笑地側頭看向白鷺。

「她也是我的同學。」白鷺聽到安娜這麼說才補上句，「不過我只是讓妳來見小杏，可沒說要讓妳對她做實驗。」

「你很寶貝她。」安娜說這話時聽起來意有所指，「果然男人都喜歡幼齒的。」

「小杏只是孩子，妳別瞎說。」

「小杏是吧？妳好，我是53422，是這傢伙的同學。」安娜自我介紹完後又問：「妳看起來精神很好，不像是會隨時昏倒失控的樣子。」

「小杏的症狀是無預期的，平時看起來正常，失控的時候才會倒下。」白鷺在旁幫杏回答。

「好了，監護人，讓孩子說點話，你讓我看起來像個壞後母。」安娜再度回頭看了眼白鷺後，又回頭跟杏說話：「妳的髮帶很好看，是監護人選的吧？」

安娜用大拇指指了下旁邊的白鷺。

杏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果說是的話，會給白鷺惹麻煩嗎？

「妳別嚇她了，是我買給小杏的髮帶，很好看不是嗎？」白鷺站到了離杏近一點的位置，「我光是顏色就跟53423說了好久。」

「53423很少對其他事情上心，能買對就不錯了。」安娜雙手叉腰，「你知道，我突然覺得答應你的約一點都不划算，你一直阻撓我問問題。」

「我只說帶妳來見小杏。」白鷺聳聳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而且妳剛才也說，那還不錯不是？」

「如果你是說我們的約會是還行。」安娜說完這句，就聽到旁邊傳來奇怪的碰撞聲，回頭去看只見有兩名哨兵居然撞成一團，同時倒在地上。

白鷺看著那兩名有點陌生的哨兵，心裡起了些疑竇，哨兵不太可能會走路走走就撞在一起的才是？他們的運動細胞和反射神經傑出到超越常人，怎麼會在這種平地，旁邊又沒其他人的情況下撞到一起？

「我覺得我們最好趕快離開。」白鷺一說完，他的雙手立刻被花意和花節一人一邊拉住。

「不可以，你都不陪我們。」

花意在花節說完也立刻點頭同意。

「你們⋯⋯這是個陷阱？」白鷺被兩名哨兵一人抓住一邊根本動彈不得，只好抬頭跟安娜道：「我有點事，妳可以自己回去嗎？」

「你沒事吧？」安娜見事情有些古怪，有點擔憂地問。

「沒事，很好，只是有人想找我而已。」白鷺說到後面有點咬牙切齒，「妳先出去，我再聯絡妳。」

「你確定？」

「我很確定，我沒事。」白鷺說完時，眼角餘光已經看到黑牙在朝他們靠近。

「好吧，可別死了。」安娜看看四周，再次確定白鷺不需要幫忙後，轉身離開時還跟黑牙擦身而過。

黑牙朝安娜離去的背影看去一眼，嚇得白鷺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但是明顯還沒人跟他打小報告，所以他只看了眼就站到白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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