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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百年前,各地發生異變,某些動物或植物變成了「異獸」開始襲擊人類的城市。此時人類群體中也出現了異變的人們,他們被稱之為「嚮導」與「哨兵」,兩者間的差距在於,哨兵與異獸一般強化了五感、體能和精神力,卻非常容易失控,而嚮導雖掌握強大的精神能力,相較之下卻不容易失控,顯得更為貼近正常人。
所以與哨兵相比,嚮導更為人所親近,不過即便如此,他們在受訓完成前,都必須待在「塔」接受訓練,塔就成為了嚮導與哨兵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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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還稱得上風和日麗,在名為塔,實質從外圍上看來卻像個城堡的建築物外,一輛軍用吉普車緩緩開入,司機在大門口處停下後,率先一步開門下車。
司機後面三名年輕人帶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兩男一女,其中名男人顯得特別突出,不僅因為他相較其他兩人更高些,更引人注意的是,異於另兩名年輕人的白色短髮。
「這就是『塔』?」唯一的女性望著眼前高聳的圍牆嘆道,從她的眼中望去,這座圍牆彷彿沒有邊界地向天空和左右兩方伸展。
「小安娜是不是很緊張啊?」白髮男人朝女性靠過去,俊俏的臉龐滿是討好的笑容:「不要緊張,小安娜絕對沒問題。」
「白鷺,你別靠過來。」安娜用橄欖棕色的漂亮眼睛瞪了他一眼。雖然白鷺的成績是學校裡頂尖的,可是那花心的性子也是有目共睹,只要是女生都被他糾纏過。
「小安娜,在這裡我們要彼此互相照應啊。」
「白鷺,你就別熱臉貼冷屁股了。」另名比兩人都要來得嬌小的青年冷淡地開口,他站在白鷺身邊:「你這傢伙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比平時的話還多。」
「朱鳴,你不懂,說不定會有命運的邂逅啊。」白鷺握起拳頭,看來很是興奮的樣子,立刻換來同伴們的冷眼以待。
「就別勾搭上個不好惹的,把你直接揍死。」安娜搖頭嘆氣,真搞不懂這傢伙是來工作還是來玩的?
「要是能傍上個母老虎,說不定能管管這傢伙的下半身。」朱鳴嫌棄地開口:「這傢伙從開始就不知道在亢奮什麼。」
「可以賺錢怎麼不好了?我就是為此而來的啊。」白鷺笑了笑,露出有些感慨的表情。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來啊。白鷺實在是無法壓抑自己緊張的情緒,只好用笑容遮掩起心裡的萬般無奈,他一直以來逃避的東西就在前方,要他如何不緊張?
白鷺稍稍穩定情緒,抬頭剛好見到離開的司機,帶了名穿著白色長外套的男人回來。男人頭上戴了個古怪的頭盔,遮掩住整個頭部,讓人看不出他的身份。
「歡迎各位,我是研究員安木,請佩戴好通行證件隨我進入塔內。」安木將三張用像是塑膠的透明殼包裹,還有著掛繩的身份卡交給他們,讓他們直接戴上脖子。
三人聽話的將身分證明戴上後,只聽安木還說道:「這殼子不是普通的塑膠殼,非常堅硬,是你們的通行證,背面還有個小按鈕,要是遇到危險可以直接按下去,平時的話請不要亂按,免得受傷。」
這到底是什麼鬼玩意?白鷺拿著這厚度有點寬的卡片,想著在通行證後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三位請跟我來。」安木和司機打過招呼後,帶著三人走到塔的正門。說真的從外觀上來看,三人完全看不出這是正門,只會以為是一體成型的圍牆,不過有個小小的「管理室」,在圍牆的正前方。
當安木帶他們進入「管理室」時,白鷺三人才發覺自己想錯了,這根本不是個「管理室」,而是個小小的隱藏通道口,就位於這裝潢得像是「管理室」的牆壁,安木接著拿出自己的通行證稍稍一晃,牆壁上出現了像是海洋上反光的粼粼波光。
緊接著原本看起來非常正常的牆壁變成了透明的自動門,自動門後便是一個寬廣的通道,他們踏上通道時,腳下的地板就自動往前,這是個平行電梯。進入後,他們全身也被一道光掃過遍,似是在偵查他們的身份。
這裡的把關很嚴格。白鷺壓下心裡有點不舒服的躁動想道。
「請將你們的通行證拿起。」
安木一說完,白鷺等人便拿起通行證,被透明殼子包裝的卡上出現個虛擬投影,投影出一個龐大的建築物。建築物分成四區,第四區是最小的中央區,中央區位於中間,再加上分隔其他三區的牆壁,是最小但卻最長的區域。
最大塊的區域在後方,是成年哨兵和嚮導的居住和辦公區域,也是這裡的主要領導階層在的地方,其餘兩塊較小的則是未成年哨兵和嚮導住的地方,他們被嚴格地分開,成年後才能離開該區。
這些資料藉由虛擬投影,和安木的解說告知三人,也分配他們的居住地,安娜和朱鳴將進入中央區的研究區域,與白鷺要去的未成年哨兵管理區域不同,雙方來往還需要經過申請。
畢竟頂頭上司不同,白鷺跟安娜和朱鳴本身是自願進來研習,想要成為塔內的軍方研究員,而白鷺只是來接個沒人想接,薪水卻高得嚇人的爛缺:未成年哨兵的緊急醫療人員,而且是隸屬於這裡名義上的管理者「嚮導」們。
哨兵本就是一群有著異能的人形異獸,更不用提還是青少年時期,躁動的青少年本就容易引發事端,這也導致上任新進的緊急醫療人員上沒幾天班就掛彩,聽說人雖然是救回來了,但終身殘疾是免不了了。
白鷺盯著自己手中的虛擬投影,他被安排的住宿地點,位於隔絕未成年哨兵與成年嚮導居住地牆體內的宿舍區,平時他就只能在未成年區域和牆體內的宿舍區遊走,連研究區域都不能隨便進去,更晃論其他地方了。
真是糟糕的環境,幸好我只在這裡待一年。白鷺握緊手中的殼子,隱隱有份不安的感覺在心裡流淌,但他只能將之壓抑下去,最好沉於內心的深海裡。
「別死啦。」朱鳴在跟白鷺離開前,好心地拍拍他的背低聲提醒。
白鷺苦笑送走自己兩名同學,入內不久,他就直接被另外一名男人帶走。這人也穿著相同的白長外套和古怪的頭盔,是這裡非哨兵和嚮導的標準裝備。
「這給你,貼在頸後。」男人交給白鷺一個小小的圓型金屬片,雖是金屬片卻有著高度的柔軟性,能夠自由的彎曲,「這個和明天發放的頭盔都是能讓那些小毛頭,不能侵犯你大腦的保護器,是模擬嚮導的精神防護做出來的東西。」
男人側過頭給白鷺看了下他的頸後,隱隱看到一個類似的鐵片。
「謝謝。」白鷺低頭假意要貼上,卻直接將金屬片扔進衣服裡,並藉由衣領蓋住,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貼好。
「要貼好,可別被那群小鬼有機可乘。不過這沒辦法防止被攻擊,可別以為是免死金牌。」男人沒注意到白鷺的小動作,繼續帶他到宿舍房邊跟他講解他的工作。
「在這裡我們都用代號稱呼彼此,不可以說自己的名字,你的代號是『53421』,你的工作除了在他們把自己打殘的時候,先做緊急處理外,還要幫塔收集研究資料,將他們各自的資料入檔,觀察他們的能力值,另外就是觀察他們有沒有什麼不好的舉動或思想。」
「不好的舉動或思想?」白鷺聽到這開口問道。
「舉凡擅長說謊、不聽管教,或者對於正常人和嚮導有非正常的敵意,都必須要向上報告,予以矯正。」
白鷺眨了眨眼問:「他們年紀都還小,年輕的時候難免有點叛逆⋯⋯」
男人停下腳步,將乾枯的手從口袋裡拿出,用食指抵在白鷺的胸口:「53421,哨兵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必須被嚴格的管控,要不然等到了外面,要是發生狂化的話沒有人能承擔可能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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