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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將自己的水晶球捧給大家觀看,只見男孩在古堡內來回踱步,不停發出困惑焦躁的怒罵聲,並砸毀了好幾扇窗戶。
「我明明殺死他了!為什麼契約還在?為什麼?難道這魔法陣還能保路西恩不死?」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把目光轉向路西恩。
「惡魔還沒有發現,路西恩的生命是靠我們來支撐,要是被他發現,他就會把目標轉到我們身上了。」修頓看向在場所有人說道。
「我們現在去地下室一定會被惡魔發現,也不能好好調查。」亞莉嘆了口氣。
「你說要十二人,但我們這邊沒有十二個人,你確定你的情報沒問題?」克米爾的態度仍帶著懷疑。
「我說得只是奧斯蒙德告訴我的,我沒辦法跟你核實,但的確我被殺死很多次都復活了。」路西恩冷漠地回應。
「如果我們這裡人不夠,那會不會是從過去找人遞補?路西恩回去的時間點聽起來都是一樣的吧?」艾克回頭向路西恩證實,換來對方點頭。
「既然這樣,那唯一的辦法只剩下一個。」克米爾的指尖在桌面輕敲:「路西恩回到過去,不管是阻止奧斯蒙德公爵封印惡魔,或者殺死他,二選一,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解決這一切。」
「等等,殺死奧斯蒙德,那如果我真的是卡瑟爾家的人,不是會變成我被惡魔附身?」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該做的!」
「誰說的?憑什麼我就要找你的想法做?」路西恩不滿地反問。
克米爾身上的數字再度傳來痛楚,但他不去理會繼續道:「你不去做,等到奧斯蒙德公爵把古堡燒掉,十二個人湊不齊,這個魔法陣也會立刻失效,你終究要承擔!」
路西恩微微一愣,的確現在怎麼算,他也算不出個辦法來解決,不管如何,身為卡瑟爾家最後的血脈,他都會跟那個惡魔緊緊糾纏在一起。
「還、還有一個辦法。」亞莉打斷他們的交談:「可是這個辦法幾乎不太可能⋯⋯」
「什麼辦法?」路西恩聽到有解立刻轉過頭去,期待亞莉能說出什麼更好的方法。
「你要在奧斯蒙德公爵開始他的殺戮前,說服一位流有卡瑟爾血脈的親族,讓他離開古堡活下來,並且不讓公爵封印惡魔,你再回到現代,讓惡魔在公爵死後附身到那位親族身上,這樣也許有可能會因為血源跟後來的人柱距離太遠,而被從候補名單中剔除。」
「意思是讓那個親族擔任下一個人柱?」路西恩輕聲問。
「沒辦法,由於奧斯蒙德公爵沒有子嗣,他最近的血源就是身為兄長的您,所以要避免這點只能這麼做,又或者您說服公爵完婚,生下一名子嗣,由他來承擔。」
路西恩沈默了會,才遲疑地開口:「我不太確定這個方式可行。」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克米爾拿出自己的手槍對著路西恩。
「不對,要怎麼做?奧斯蒙德每次看到我就把我殺了,我在那裡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路西恩在克米爾要開槍前趕緊說道:「要不然你的槍讓我帶去。」
「不行,我不相信你,反正你要是想不到辦法,等奧斯蒙德公爵放火燒了古堡,我再把你直接扔出去。」克米爾眯起雙眼,直接扣下扳機:「再見了。」
路西恩的胸口一痛,身子再度往下倒去,這幾乎已經是個必然的結果,不管他再怎麼逃都無法躲過血脈的束縛。
當路西恩再度醒來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到了哪,就被雙藍色的眼睛注視,小貓趴到他的臉上,舔了舔他的鼻頭,像是想叫醒他。
路西恩短暫停頓了下,伸手將小貓再度捧回手心,坐起身發現自己正處於古堡外的花園圍籬旁,似乎就是他上次被殺死的地方。
「我現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你了吧。」路西恩把自己的臉埋進小貓柔軟的肚子上,壓抑的情緒流竄在他全身,讓他微微發抖:「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小貓舔舔路西恩的腦袋,安撫他的情緒。
路西恩深吸幾口氣,才把自己的腦袋從小貓肚皮上拿下,一手抱著小貓一手撫摸牠白色的毛皮,喃喃說道:「我真的做得到嗎?不讓奧斯蒙德封印惡魔,讓惡魔附身到其他人身上,或者讓奧斯蒙德有子嗣?」
路西恩覺得這兩個提議都是天方夜譚,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奧斯蒙德好像非常憎惡自己,這樣該怎麼獲得他的幫助?這種事真的有可能做到嗎?
「亞歷珊卓⋯⋯會幫我嗎?」路西恩想起那名女人,她之前貌似想要幫助他,不過她也曾逼迫他要拿取他的血液。
我需要更多資訊。路西恩站起身,把那黏人的小貓放進他襯衫胸前的口袋,幸好小貓很小,裝進去只露出一顆腦袋和前肢。
「乖乖待著,要是我死掉不知道能不能把你帶回去?」路西恩用手指揉揉小貓的腦袋,站起身小心往外面看去,正思索要如何從外進入城堡時,有人從後面喊住他。
「你是路西恩?」
路西恩快速轉身,站在他身後的不是他害怕的對象,不過他曾看過他,在他初次來到這裡被帶去的大廳裡面,只是當時他一直沒開口。男人有著張消瘦的臉龐,短短的金髮和棕色的雙眼,眼神帶著刺探,一隻手緊捏的另隻手的袖子,雙肩也比較內縮,身形高瘦但不太有自信的樣子。
「請問你是?」路西恩見對方沒有攻擊,也沒有嘗試叫其他人,便開口詢問。
「我是契夫曼・卡瑟爾,是你們的堂兄。」
堂兄?路西恩雖然打心底不想認這個身份,但其他人早已不顧他個人意願,把他當成是路西恩・卡瑟爾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代,人類或者惡魔。
契夫曼發現路西恩口袋裡的小貓:「那隻是柯拉的貓。」
柯拉?路西恩想起之前有人在找貓,但從她說話的態度聽來,她疑似在虐待這隻貓。
「她是我們的堂妹,家裡出了些情況,所以來投靠奧斯蒙德公爵,公爵他沒跟你說嗎?」契夫曼試探性地問:「昨天他突然把大家找去,說要是在古堡看到你,一定要以禮相待,我以為你們和好了?」
和好什麼?是指他在這裡把我捏死一次?路西恩在心裡暗罵,但表面上還是點頭說已經把誤會都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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