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桃花驚蟄 - 大雪(二)

睡夢中的天晴，是被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驚醒的。

她猛然從床上爬起，隨著那聲巨響後，是樓下人們的驚呼聲。

混沌的腦袋還來不及反應，她先往旁邊看。

原本該睡在她身邊的語瞳已經不在床上了！

莫莫呢？！她怎麼不在？！

此時，睡在客廳的老王也衝進房間，神色焦急地問：「莫莫不在嗎？」

「我剛剛起床她就不在我旁邊了。」天晴馬上起身，不明所以地問，「她沒有在廁所？」

「糟糕！」老王說完，就轉頭往屋外衝，丟下一句話，「莫莫可能摔下樓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天晴走出房間，心底其實有預料到發生什麼事，但她還是不肯相信。她全身顫抖著，走到客廳的陽台，樓下吵雜的人聲就是從這裡傳過來的。

她探出頭，透過欄杆的間隙往下看。

樓下的人圍成一個圈，中間躺著一個人，長髮披散，穿著和語瞳一模一樣的睡衣。

她看到老王衝進人群。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莫莫……」她走出大門，淚水充滿眼眶。她全身無力，感覺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沒有立足點。她只能雙手扶著欄杆，一步一步的走下樓。

走到人群前，她根本聽不進那些吵鬧的聲音，腦中嗡嗡作響。

老王看到她走近，立刻拉住她，將她擁入懷裡。

「不要看，小晴，不要看。」老王輕聲說。

但是太遲了，透過人群的隙縫，她看到了語瞳。

她躺著，但頭往一邊側，長髮披散在臉上，看不清她的容顏。有一灘血從她的頭部緩緩流出。

「莫莫……莫莫……」天晴在老王懷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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