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爐夜話（靈異懸疑） - 04 / 黑影

這個男人身穿黑衫黑褲，很緊身的，緊得有得過份，他凝望我的時候，目光⋯⋯有點似曾相識，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雖然跟我只有十米距離，但是，除了他高度及身型之外，他的四週圍也是黑漆漆的。1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VqOqRW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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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很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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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角度說，不知道是不是我視力突然轉差了，還是現場燈光不足所導致，總之，我眼前這個人，因為某些原因，顯得似人又不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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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更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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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要地說，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站立的，「臉」向著我的，我覺得他凝望著我，只是主觀感受，我甚至看不到「他」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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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害我，未待綠色過路人像公仔出現，便急步橫過馬路，深夜時分，路上汽車不多，我回頭一看，不見了那個人影，但當我望回前方之時，原來他就在我左手邊，差不多跟我平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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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大叫出來，並且心跳加速，他應該是跟我同一時間起步過馬路的，他究竟想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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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加快腳步，頭也不回，走進蝴蝶邨，越過了汽車出入口的保安崗位，刻意不走入商場，反而取用外面較少人行的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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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右邊草叢，在馬路上行走，又想起，剛才那人跟著我的時間，也沒有明顯的腳步聲，走到差不多有六七十米遠了，我轉身，試圖尋找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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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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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停了在對面行人路的一輛私家車後面，此刻，他跨出馬路，直接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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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黑影離開大廈簷蓬底，跨出馬路的剎那間，在街燈補光之下，我看到他的輪廓，十分熟悉，就像是最近在街上遇到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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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情發展至此，我也不理他是否熟人，更不管他是人是鬼，我立下決心，頭也不回，起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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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離開了蝴蝶邨，更加記不起是上了市區的士或是新界的士，總之我是去到屯門醫院。一下車，我很小心地四處張看，除了有兩人在急症室門外吸煙之外，就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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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急症室，也不理會黑影有沒有跟上來，我只是想去看一看有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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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症室大堂人數不少，就是看不到大眼他們。我走到登記處，希望向職員查詢，但前面又有四個人排隊等著登記，之後我又走到警崗，打算向警察詢問，但是警崗又沒有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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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堂不見大眼他們，或許他們在診症室入面呢！R房⋯⋯對！有錢仔之前在R房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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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警崗右邊的通道走入診症室，不時抬頭尋找有沒有「R」字的房間，但找不到，看來R房只是個簡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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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看到剛才在蝴蝶灣燒烤場遇到的探員，他走到一間房間前，房間外面有剛才見過的女警及男警長，而房間門前有兩個字「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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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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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員開門走進了靜室，我正上進內，但房內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我根本插針難入。不過，人群中除了軍裝及便裝探員之外，我還看到阿淳及大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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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們在被探員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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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又有一名四眼軍裝女警，帶著一名哭紅雙眼的女子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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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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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速了，我的不詳預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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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女警向男警長道：「呢個係謝榮基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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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長點頭，並向身旁的女警說：「你帶佢哋過去，應該未入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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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男警長的説話，我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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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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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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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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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女警員帶著有錢仔太太走到一個房門前，由護士開門，進了房間，房間中再有一度門，再由護士開了，之後護士拉起一度屏風：「師姐你哋睇完通知我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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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行了出去，女警在一張窄窄的金屬床上掩開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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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之下是有錢仔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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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雙眼還半睜開，若然有錢仔真的是被下毒害死的話，可以說是死不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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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仔太太開始哭，哭得很淒涼，我心裏很不舒服，有錢仔鼻下人中位置、口唇及頸，也有曾經抹過後的血跡，我這樣想，有錢仔他在搶救過程中，鼻孔及囗流出的血液相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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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中毒者的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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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兒，我感到有點頭暈，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於是我又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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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他們似乎逐一被問話，被問話者會由靜室出來，去到另一個房間，如是者他們每個人也被問話，看來，警方已經將有錢仔的死因，跟謀殺案劃上等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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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很沉重，一步出急症室，就看到阿淳跟黑龍江再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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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呀！」我立刻上前分開他們，但不成功，他們根本打得難分難解，完全無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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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呀，你癲咗呀！」黑龍江被阿淳拉扯著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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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仆街，想陷害我⋯⋯」阿淳其實也披對方手臂壓著胸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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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害你呀，你聽邊個講呀！」黑龍江仍然未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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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阿淳身子向後退，拉了黑龍江倒地，再用雙膝跪在對方身上：「你都陰毒啦，放樽迷姦水喺我衫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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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龍江使出腰力，以額頭撞阿淳：「乜嘢迷姦水呀！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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咇！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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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輛紅藍燈亮起且播放著警號的警車駛來，三名手持警棍的軍裝警員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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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未呀？唔夠再繼續打呀！」警員警棍指著黑龍江及阿淳二人，他們才停止打鬥，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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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分鐘，二人分別被鎖上手扣，被帶上警車，期間大眼及女班長等也曾經出來了解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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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二人因為打架被拘捕，我目送載著他們的警車遠去，就在警車離開屯門醫院更亭出入口的時候，我又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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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他，就是刚才在蝴蝶邨看到的那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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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次的黑影比之前清楚得多，外型刻劃也很實在，也沒有了多餘的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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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因為這個黑影太實在，實在到，我一看到他，我就認出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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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約二十分鐘之前，我還在急症室內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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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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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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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你要我在迷信跟科學兩者揀其一，我豪不猶豫地會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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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靈魂，甚至是神、佛、妖魔，對我來說，全是一些人類歷史上胡說八道，一代嚇一代的故事，又或者是一些以此而取得金錢利益的人，謀取暴利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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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你信！你會聽到有人看到穿唐裝衣服的鬼，也會聽到有些穿清朝服飾的鬼，但你永遠沒有聽過，有人說看見石器時代的鬼，也未聽聞過有夏、商、周朝代的鬼！難道原始人死了不會成為鬼，要到數百年前，人類死後才能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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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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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為什麼呢？因為，在博物館中，你看得最多是清朝、明朝時期或民初的衣服，你的腦袋裏，一早對清朝、明朝及民國初期平民或官員的服飾，已經建立了一個鮮明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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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嚇你，就會說些你會聯想到的形態，若是說有個只穿着草裙拿石頭木斧的原始人鬼來嚇人，我想對方除了會笑之外，就只會是笑至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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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會較理性去相信，人存在於宇宙，只是一個偶然，一切行星移動之下所產生的偶然。人死了便化為烏有，有鬼？你信？信咪仆街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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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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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仔在二十分鐘前才在急症室的停屍間，然而，此刻站在更亭前的有錢仔當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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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祼上身，下身穿著一條類似保暖的貼身褲子，也沒有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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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有錢仔當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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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就只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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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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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顫抖，甚至聽到自己牙齒上下互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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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見過鬼，原來鬼是這麼恐怖，我不清楚為什麼有錢鬼要穿成這樣，不過原因已經不再重要，現在要做的是立刻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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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回蝴蝶邨，錢、信用卡、身份證等，不見了便算，其實又不是什麼大件事，所以，我返回了荃灣，就在我途經青山公路，突然整個人像觸了高壓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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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行人天橋，之後逐步而上，直到我站在天橋之上，我留意到行人天橋所有「修理電磁爐」塗鴉的欄杆，仍然未被人再次破壞，令我突然記起，我昨晚去燒烤場之前，其實在天橋做了一些小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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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橋頂，安裝了一個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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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青山公路 - 荃灣段，一段介乎荃灣港鐵站至兆和街的行人天橋，平時這處也是「修理電磁爐」塗鴉的重災區，橫橫直直的金屬欄杆，均被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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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鴉過後，路政署會派員油上近色的油漆遮蓋，但過一段日子，新的塗鴉又再出現，而所為路政署委派的工人，其實是一些外判公司，判上判，像阿淳這些一般三行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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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阿淳也有接過這種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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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這些欄杆，已經數天仍然未被塗鴉，所以，在昨晚我刻意把一個攝錄鏡頭，接上一個附有網絡卡的充電寶，而攝影位置就是行人天橋附近的升降機口，希望能拍攝到塗鴉者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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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攝錄鏡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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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就在天橋頂天花之處，但這個高位置，爬上去似乎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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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垃圾桶作踏腳之用，小心翼翼爬上欄杆上，我記得那個鏡頭和充電寶是用萬用膠貼在天花上的，應該很容易便可取下，但我看了腳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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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一看，眼底下便是馬路，真的⋯⋯十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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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去取，但第一次只能拿到鏡頭，充電寶仍然貼在天花上，於是，我著力在腳尖，撐起身子再去取，啊，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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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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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取到充電寶的同時，重心一失，左右腳交錯，踏了在空氣當中，整個身體跨出了天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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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亂抓，幸好右手抓著欄杆，但是情況好不到那裡，單手並未能支撐身體的重量，就在手指再不能夠抓實欄杆之際，有人雙手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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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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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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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鬼捉著我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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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大佬呀，你嘅死唔關我事架，你唔好攪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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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鬼再使勁，勢要把我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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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呀⋯⋯我求下你放手啦⋯⋯」我很害怕，臉上佈滿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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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錢鬼雙手鬆開，我又再度因為體重而使勁在右手五指當中，但是，我又快要支撐不住了：「救⋯⋯救命呀，你⋯⋯拉我上嚟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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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被有錢鬼拉回天橋上，整個過程，我不敢相信，也沒有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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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坐在天橋上回氣連連，同時，一雙赤腳就在我身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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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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