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 - 17.　疑問一個接一個

「甚麼意思？」

雖然知道田堤諺是他們之中腦袋最不靈光的，但聽到他問這樣的問題，趙行淵還是忍不住嘆氣。

「這種問題應該不需要我來解答吧？都不是三歲小孩了，自己動腦想。」語畢，趙行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們，別在我睡覺時吵我吧？」

四人僵直了一下。

可能是都有相似的際遇，此時的幾個人點頭點得特別有默契。

一直到趙行淵上了樓，幾個人的心才鬆了下來。

四目相對，還是田堤諺先開了口。

「嚇死我了，趙哥那個眼神像要吞了我。」

「就你白目，不吞你吞誰？」

經過了一晚，易星辰對於田堤諺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

「別說那些沒用的，說事，今天這齣，絕不是一場鬧劇，他們是認真的。」

林瑜罄撫著手中的花瓣沒有開口。

「聽那些學長姐說，這個儀式每年都會辦一次，以前就叫試膽夜了。」殷嘉麟按著太陽穴。說真的他挺想睡的，但好像有些甚麼就在那裡，要是睡下去，就會不見了。

「如果已經辦了那麼久，那怎麼可能一開始就叫試膽夜？」

找碴的角色果然還是田堤諺的，不過他說得有道裡，誰也沒有反對。

「如果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名字呢？」

「你的意思是？」殷嘉麟看向林瑜罄。

「在特定的時間點，只有特定的一群人才知道的儀式。」

「像故事裡的祭禮嗎？獻祭儀式？像河神的新娘那樣？」

「看不出來你還知道河神的新娘。」易星辰難得調侃了一句。

「我聽得出這不是在稱讚我。」田堤諺有些不高興。

「所以這又有甚麼關聯？」

「這些故事，可能是有時間順序的。」

「時間順序？」

對於林瑜罄的猜測，幾個人都很疑惑，但易星辰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石境東說的：『這個故事可能不是最早的』。」

聽了易星辰這麼說，殷嘉麟也開始回想每個故事的細節。

「每個故事對於這座學校的描述好像都不太一樣。」

「講了那些故事？」

「第一個是石境東說的那個吧？甚麼國師和無怨的。」

「再來是廁所裡的小孩子。」

「然後是倉庫的故事。」

「倉庫後面就是獻祭了。」

「獻祭後面是井跟雨傘的故事？」

「總共有幾個故事啊？」

「我記得結束的時候他說七個吧？」

田堤諺插不進三人的討論，只得在外圈掰手指頭。

「一、二、三……」可這麼一數，他倒覺得不對勁了。

「可是總共只有五個故事？」

「是六個。」田堤諺抬起頭說。

「有個故事你沒聽到。」林瑜罄知道殷嘉麟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但他並沒有多說甚麼。

「在獻祭後面，還有一個美術教室的故事。」

「那也只有六個，第七個呢？」田堤諺看著眾人，誰的神色都不好。

就在這一陣沉默之中，響起一段電話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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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面向大門口的位置，周不染從凌晨一直坐到了白天，要不是聽見遠方傳來的雞鳴，他可能還會一路坐下去。

周不染有些恍惚的起身。

周末的日子周雨豐總是會睡得晚些，但他還是習慣提早準備早餐，一路直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周不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熬了一整夜，紅得像兔子的雙眼在鏡子裡看起來有些可笑。

他舉起自己的手，握了一整晚的拳頭像在嘲笑他似的略顯泛白，他輕輕打開，指甲在手掌已握出划痕，一道道血痕過了一晚也已經乾涸，掌心的花瓣紅得刺眼，在他打開拳頭的那瞬間便化成粉末紛飛。

紅色的粉末消失無蹤，周不染呆站幾許，拍了拍手上的無奈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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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的電話鈴聲中斷了幾人的討論，只見林瑜罄臉色一變，拿著手機就往廚房衝，幾人對看了一眼，只能先暫停。

「為甚麼林瑜罄沒聽到美術教室的故事？」

田堤諺老是會問這種問題，兩人習以為常的相望最後還是殷嘉麟開了口。

「那不得問他嗎？」

「這麼晚了，他接的是誰的電話啊？」

「關你甚麼事？再說了，這點破事都這麼久了，連他老子都不甩的人，還會接誰的電話？」

田堤諺想了很久還是沒能想到回答，讓殷嘉麟翻了個白眼。

「這個時間會打給他，要不是蠢就是有時差，他媽都被送去國外這麼多年了，這通電話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媽打的。」殷嘉麟才剛講完，就看到田堤諺面色凝重，這人難得這麼嚴肅，他不自覺多問了一句。

「怎麼了？」

「你們為甚麼這麼說？」

「在林瑜罄出生的時候，他母親就被林家送出國，這是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些年來，他母親不被允許回國，而林瑜罄即便出國也都是一群人跟著，不知道他母親在哪個國家，也沒有尋找母親的機會，這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心結，也是因為這樣，他跟他爸的關係才會這麼差，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以田堤諺，你腦子進水了？問這些？」

看著兩人悠閒地說出這些話的神情，田堤諺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可他實在是生氣，很快就這讓感覺過去。

「我腦子好好的才沒進水！」他來回看著兩人。

「他媽是我一個表姑，小時候我們常去國外找她玩，感情很好的。她十年前就過世了，我還去參加葬禮了！」

空氣就這麼沉默了下來，田堤諺小心的又問。

「你們說，他這麼些年，到底都是跟誰在打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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