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如何面對失敗？ - 題目一

「嘩嘩！小傑跑步好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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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今日的我就是第一名！那個愛哭鬼小明還想跟我搶第一名，休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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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休想吧！他那麼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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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小學陸運會的頒獎台下，身處人群的數個孩子圍在一起熱烈討論。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手持金牌的小傑那裏。小傑身材比其他同齡的孩子更高更壯，身作田徑隊的他奪金好像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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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在黃金的夕陽光下閃閃生輝，但是那道銀牌的得獎者卻被淚水沾濕，然後把它狠摔於瓷磚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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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起碼你有銀牌啊，你已經很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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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有銀牌好強！我跑一步就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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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廢話！沒有金牌有甚麼用！」小明破聲大喊，之後狠狠踐踏地上的獎牌，腦海閃過小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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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敗小傑的話，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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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小明的大喊聲在廁所四壁裏徊響：「我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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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小明你沒事嗎？」在回音冷卻後，小明聽到媽媽的聲音，但是他倦縮起來，把頭埋進懷和雙腿之間。淚珠從臉頰滑下來，懸掛於下巴，然後打在深色的體育褲上。在深藍色裏面，淚痕消失不見，就像小明一直以來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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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媽媽的聲音從四壁之間徊響，小明立即雙手掩耳，不想再聽到她的尖叫聲。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正在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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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廁格的門發出了數下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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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理我啊！！」小明放聲大喝，把抑壓起來的情緒一同抒發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破防了，數行淚水於眼眶傾湧出來，悲傷再也忍不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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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鳴……」儘管如此，小明仍然努力嘗試，結果就是不斷低聲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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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門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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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了不要理我了嗎！」小明的語氣充滿防禦性。「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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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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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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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怕了。不是因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而怕，而是因為自己的悔意。這三個月以來，爸爸每逢六日就會和他練習。而小明曾經承諾過他會把金牌拿回家，可惜他失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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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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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不敢回應，只想讓沉默為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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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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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爸爸的語氣很溫柔，但是小明的淚水卻愈流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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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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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爸爸，」小明吐出來了這句語氣朦朧的話：「我拿不了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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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爸爸的語氣依舊溫柔。「那你現在很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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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明細聲回答，心裹的悔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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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嗎？」爸爸再次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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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沉默了一會兒，思考了一會兒後，才敢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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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爸爸你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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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當然不生氣了，因為我見證到你的努力。」爸爸說：「但是小明，你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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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我輸了，當然生氣了！」小明大喊道，用憎恨的眼神盯著地上的銀牌：「我討厭自己，我討厭這個那麼垃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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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爸爸耐心地回應道：「那小明，你可以幫我問你這一條問題嗎？」

「甚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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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已經盡了100%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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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小明沉默了。在這數個月來，他每日有時間就去練習跑步。為了小麗，他總是特別努力。此時，小明再次望向地上的銀牌，悲傷感變得越來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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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明努力地擠出這句話：「但是我還是輸了。看來努力也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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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小明。」爸爸回應道：「努力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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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努力也拿不了金牌，那有甚麼用呢！」小明再次破防，立即從座廁站了進來，一拳打向廁格的膠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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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讓我告訴您一點東西吧。」爸爸回應道：「你知道你差點擊敗了小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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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我最後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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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幫你們衝線拍照的時候，我看到小傑的笑容有點奇怪。」爸爸說：「他的笑容充滿了緊張感。小明啊，他因為你們之間的一步之遙而感到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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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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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表你的努力威脅到小傑了。」爸爸說：「假如你沒有努力的話，你認為你能達到這個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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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可能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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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努力的結果嗎？努力之後的結果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在準備的時候是否對得起自己。」爸爸的語氣嘗試鼓勵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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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經努力了三個月了，我還只是得到銀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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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你多努力三個月，不就拿到了金牌了嗎？」爸爸笑道。「距離下次陸運會還有一年的時間，這綽綽有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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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久違地笑了。他擦了擦淚水，心裡面的不安也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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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多問一次，」爸爸繼續問：「小明，你賽前有盡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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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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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個結果滿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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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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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繼續盡力，然後再下一年奪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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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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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拿著銀牌出來吧！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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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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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格的門解鎖了。當小明走出來的時候，爸爸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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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高高舉起你的銀牌吧。」爸爸拿起了紙巾，替小明擦淚。「這是見證你邁向成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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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搖了搖頭。但是在父親的鼓勵下，他鼓起了勇氣，把銀牌高高舉過頭。沾過水的銀牌在燈光之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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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好棒！只要他繼續努力下去，他就更有機會拿到金牌了！」爸爸握著小明高舉銀牌的手，繼續鼓勵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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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年，我一定要拿到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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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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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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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淚光下的笑容，小明一手抓住自己的獎牌，另外一隻手抓住爸爸的手，一同步出男廁。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d6zJO4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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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下年我還是沒有得到金牌。但是在那天我學到一個道理。也許我不能成為眾人眼中的冠軍，但是只要盡了力，我永遠就是自己的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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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後，發言人抬起了頭，盯著台下身穿黑白衣服的人們，然後再次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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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不是阿明的付出，這次的射擊案的死傷也許會更多。」發言人說：「陳啟明，雖然你現在不在，但是你的英勇事蹟大家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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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代表所有人，向你送上一面政府為了你而設的紀念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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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發言人便把金牌交給了小明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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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步伐伴隨著哭聲，響遍了整個教堂。紀念金牌被置於棺材上，然後隨著它一同進入送別的火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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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聽不到我現在的話，但是容讓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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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裏永遠的冠軍。」2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hcZ2NP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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