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法師前篇 - 卷一—風之牽絆 02

那就——西爾芙！

他朝空氣吶喊著。

在遙遠的地方，某個無形的身影在樹林間高速穿梭而行。

就在他們不曉烏爾雅的意圖又感到納悶時，一陣強風襲上所有人。

當薩德帕嵐等人再度睜開眼睛，眼前現身一名女人。

「不會吧，這難道是⋯⋯」約夏吃驚著，以遲疑的口吻，喃喃：「風之精靈，西爾芙。」

有著人類相似的面貌，耳朵略些不同，瞳孔與長髮帶著碧綠般的色彩，掌管一切的風，便是四季國傳說所記載的四大精靈之一，西爾芙。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精靈並不隨意露面在人類的眼前，然而卻因孩子的呼喚而現身於此。

倘若不親自看的話，恐怕誰都不敢置信。

「這到底是⋯⋯」愛琳張大眼睛望向自己的主人。

薩德帕嵐僅僅露出意味的眼神，繼續觀察烏爾雅。

「主人，只要是您的聲音，我將會遵從一切。」

以誠懇且尊敬的姿態，望向年幼的白髮孩子，等候指令。

他點點頭，說：「打開通道。」

當然，如此這般的舉動也引起後方刺客們的關注。

「首領，那個小鬼居然召喚出精靈，該不會是⋯⋯」

「我可沒聽說過四季法師是小孩子啊。」

「或許情報出了差錯嗎？」

「該不會，那位大人是搞我們吧？」

各種竊語在同伴間傳出，紛紛望向帶頭的那名首領，靜候命令。

男子思考並望向薩德帕嵐等人，沉默不語。

對方在人數上寥寥無幾，從傷勢來看明顯狀態並不樂觀，以人多勢眾的他們，要解決他們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回到神秘的小鬼身上，親自召喚精靈的這一點來判斷，恐怕他與目標之間似乎存在某種關聯，又或者是大人下達命令時，卻疏忽了？

思考的同時也感到困惑，還未釐清狀況下，最終的辦法就是⋯⋯

「計畫改變，活捉那個小鬼帶回去。」

「那其他呢？」一名刺客問。

首領思索了下，說：「放著不管，早晚也會死去。」

身後的刺客們點點頭，將目標放在烏爾雅身上。

「也包含這些人類嗎？」

另一邊收到指示的西爾芙，即使他們在森林中奔馳，也能從旁看出以飄移的方式伴隨烏爾雅去行動，形影不離的模樣不禁懷疑孩子的真實身分了。

接著，她便瞄向薩德帕嵐等人後，如此詢問著。

烏爾雅冷靜地看向三人，最後露出以往不同的堅韌神情，認真地向西爾芙說：「是的，他們是我的客人。」

她微微一怔，望著自己的主人，此刻的模樣深深地烙印在眼眸之中，並感到稀奇。

幾秒後，風之精靈輕笑著，改變原先的冷漠神態，溫和的說：「我明白了，請主人務必注意身體健康。」

隨及，化為光芒而逝。

「我已經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了。」薩德帕嵐決定放棄理解，嘆氣說：「所以，我們要怎麼做呢?」

「我自有辦法，只要能夠爭取到時間就足夠了。」

烏爾雅說著，他們便點點頭，各自展開行動。

「雖然不清楚你要做什麼，不過⋯⋯」

所有人立即停下腳步，一致轉身面視敵方。

刺客們快速抽起武器，做好戰鬥姿勢。

只見金髮少年上前幾步，從腰際上取下劍，身後的愛琳與約夏跟著抽出武器，做好準備。

薩德帕嵐微微偏頭，瞥向那人露出燦爛的笑容：「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十足把握的樣子，就交給你了！」

烏爾雅頓時張大眼。

「約夏、愛琳，我們上！」

「是，我們將跟隨您的意志！」

接著三人沖向敵方，展開戰鬥。

「活捉那個小鬼！」

首領下令，幾名刺客率先衝向他們而來。

雙方人馬在此處一觸即發，沒多久就能看出彼此均勢力敵的戰況。

斬殺五名刺客後，每人各憑本事去戰鬥，最終都陷入僵局而不敢貿然行動，即便是薩德帕嵐等人身負重傷，在人數上處於劣勢，也是不容小覷的對象。

「看樣子，那孩子被他們盯上了。」愛琳刺進刺客的心臟後，緊接著迎來其他人的攻擊。

「能夠召喚精靈，也難怪會要求保密，不意外。」約夏瞬間擊垮兩名後，隨即又有其他刺客襲來。

堅守此處進行防衛，盡可能不讓刺客穿越去接近身後的烏爾雅。

「先把問題放去一旁，專心戰鬥吧。」薩德帕嵐一個側身避開暗器，直接處決三名敵人。

此刻，背後突然一涼，感受到莫名的寒顫，微弱的氣息散發著危險的警示。

瞬間目光犀利，薩德帕嵐立即回首一驚。

鏘！

「主人！」

同一時間，愛琳跟約夏異口同聲吶喊著。

從臉龐流下汗珠，反應過來的薩德帕嵐，勉強地抵擋去承接對方的衝擊，雙方的武器就在這個瞬間僵持不下。

原先躲在暗處旁觀的首領，眼見戰況持續惡劣，最終按耐不住只好親自出馬。

立刻改變計畫，決定先解決敵方再活捉目標。

烏爾雅站在原地目睹一切，眼看情勢耽擱越久越不利，便抓緊時間施展力量。

「誰指使你的，為何連孩子都不放過。」

「您不需要知道，王子殿下。」說：「再過不久後，大人長久的心願也會實現的。」

薩德帕嵐咬牙著，施加力道並彈開對方的武器，此時拉開彼此的間距。

「你們有什麼目的！抓這孩子又是為了什麼？」

「事到如今未覺醒的您，是不需要知道一切。」

首領展開下一波攻擊，薩德帕嵐承接對方的迎擊，刀劍牴觸並說：「看來陛下也沒告訴您四季法師的事情吧，也好。就在這裡不知情的死去，也是一種幸福。」

什麼意思，跟四季法師又有什麼關係？

儘管薩德帕嵐心中浮現各種疑問，口中的『大人』也讓人引起關注，同時不理解跟這孩子有什麼關聯。

在未釐清這些資訊，正要開口詢問時——

背後傳來一股龐大的力量，光芒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以四季之名，主宰萬物之下。

聽令於聲，向大地祈願，

懇請回應，降臨於此。

「什麼？」

眾人望去，為眼前所見的景象吃驚不已。

此刻的烏爾雅被白光覆蓋全身，間接受到影響的頭髮與斗篷，並以巨大的波動擺動著。

四周的氣流，因隨力量的增強，造成花草樹木的劇烈搖曳。

僅僅當下的瞬間，兩方人馬發現到異狀。

「所有人都給我拿下他！」

見狀，刺客首領連忙下令，興師動眾前往目標，企圖活捉。

「什⋯⋯糟了！」

霎那間，其中幾名刺客掏出某樣物品丟在地面，煙霧瀰漫遍佈周遭。

視線被干擾的等人，他們便趁隙而入，快速穿越間隙至後方而去，愛琳立即反應卻來不及阻止。

「真是卑鄙！」

同一刻，約夏被其他刺客偷襲劃傷背，使得原先行動不便的他，跪下後更增添移動的困難，同樣地反應不及。

「該死！」

另一邊的薩德帕嵐，刺客首領直衝至眼前，正準備迎接下一擊時，卻估錯對方的行動，吃驚著。

他的掌心暗藏著毒，將粉末灑在薩德帕嵐的身上，吸入導致劇烈咳嗽後造成全身四肢無力，只能癱軟趴地。

然後，勉強地抬頭望向他逼近烏爾雅。

「小心！」

就在三人吶喊的同時，幾名刺客便跳躍，衝向烏爾雅襲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卻望向懸空的那些刺客們，瞬間展露出不明何意的笑容。

誰都不曉且狐疑，加上他身上散發出一陣寒意，正當納悶時——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引起眾人的注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其中一名刺客話音未落，自己的腳邊卻出現不明物體，無聲無息襲上身將腳捲起來，連人帶至往天空丟去。

人數逐漸減量，誰都發現狀況不對儘了。

最終，當煙霧散去後，他們才親眼見識到驚悚的畫面，然而現在要後悔也來不及了，無論樹根還是藤蔓直直從地面冒出或從別處移動而來，就像有生命與意識般，穿越薩德帕嵐等人朝向不速之客襲擊。

「這到底是⋯⋯」

一行人目瞪口呆看著不可思議的情景。

伴隨著驚叫聲連接不斷，被藤蔓、大樹追逐的畫面來看，怎麼說都足以成為一輩子的夢魘，令人印象深刻。

「你這小鬼！」

當慘叫聲不再時，原先眾多人馬的刺客們，就只剩一名首領被藤蔓綑綁全身並倒掛在懸空中。

「所以，你們是為了找尋四季法師來到此處嗎？」

這時，烏爾雅的態度瞬間犀利，語氣增添幾分嚴厲與冷漠，引來三人的關注。

「就算我說是又如何，像你擁有這份力量的你，遲早會為大人所用。」

面對孩子的問話不予正面回應，用輕蔑的神情瞪著。

「⋯⋯收手吧，倘若這麼做，你們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接著，瞥向薩德帕嵐幾秒，儘管金髮少年當下困惑，卻躲不過眼尖的約夏跟愛琳所看到的一切。

在烏爾雅的眼中，隱約地透露那一絲的哀傷。

兩名隨從立即當場愣住，同時納悶。

很快地，他自己回首轉向對方，嚴肅警告：「你不明白嗎?動到四季法師的任何人，將會付出龐大的代價。」

「小鬼，快告訴我吧，你知道四季法師的所在之處吧？」

「我不知道。」

見他無法溝通，烏爾雅決定送走這個人，下一秒對方突然面露猙獰地笑，莫名的恐懼襲上身。

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面目蒼白。

「只要獻上四季法師，將為大人所用——」

「小鬼你那能夠實現一切的力量，等著我們——」

話音未落，一個手勢下達立刻讓樹妖將刺客首領丟入空中，最後消逝在一行人的面前。

然而，那句話卻深深地烙印在薩德帕嵐等人的心中，並暗自思索對方指的是何意。

事後，三人紛紛對烏爾雅警惕，只見他壓下不安與恐懼後便緩緩走過來，如此苦笑地說：「我說的沒有錯吧，我有辦法救你們。」

比起剛剛的模樣實在判若兩人，使得約夏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

接著將不知何來的藥瓶遞給金髮少年，說：「這是剛剛搜出的解藥，我試毒過了，完全沒有問題。」

此話一出，薩德帕嵐張大眼，主動伸手接過藥瓶，用無奈的神情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出什麼事，我可要背負一條人命呢。」

他本來不希望因為執行任務的關係，牽連無辜的孩子。

盤腿坐著喝下解藥，身上的麻醉也確實逐漸淡化中，嘗試活動掌指，雖然知覺還沒恢復，至少不用再以這種狀態去激戰一番了。

只要稍微休息，就能完全恢復知覺。

烏爾雅微笑著，觀察對方沒有大礙後，又轉身馬上跑到約夏的身旁展開魔法療傷。

粉色的魔法陣上帶有奇怪的花樣，任誰從未看過的陣式。

「先緊急做處理一下，請忍耐。」

即使如此，烏爾雅在治療上似乎並非專長。

愛琳望了下薩德帕嵐與約夏平安沒有問題後，鬆口氣。

「那個⋯⋯非常感謝相助。」愛琳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並向他彎腰致敬。

身旁的兩名少年愣了下，望著有違禮節行為的她，也見怪不怪了。

同時於此，他們打從心底感謝孩子的相救。

「不需要這樣。」將約夏的背傷做好處置後，烏爾雅便收起力量，有些慌張。

此刻的眾人這才放鬆下來，將原先氣氛的緊張關係得以緩和，大致上明白這孩子不是敵人。

只是，愛琳看著年幼的背影，卻感到某種說不出奇怪的地方。

「謝謝，不過那剛剛⋯⋯你究竟到底做了什麼。」約夏緩緩起身問著，雖然治療未能將傷勢復原，但也足以能夠行走的程度。

「秘密。」

聞言，他似乎不打算回答那些超自然現象。

烏爾雅露出微笑，才剛起身突然心臟一縮，臉色逐漸蒼白。

「等等，你沒事嗎？」

等人驚覺不對儘，見他一手緊抓胸口喘著，愛琳立即伸手攙扶幼小的身軀，顯然被這副模樣嚇到了。

看來是力量用過頭了⋯⋯

就在薩德帕嵐正要去關心的時候，烏爾雅心想著並冒出冷汗，搖搖頭說：「我沒事的。」

愛琳有些猶豫又擔憂，最後還是鬆開手。

事後，孩子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彷彿眾人剛剛所見的異狀是錯覺。

約夏見狀後，只是沉思著。

「走吧，我帶你們去休息。」

追逐戰結束後，烏爾雅說完這句話，便走入樹林消失。

各自將武器收起，緊接著去思考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你們都看見了吧，那不是普通的魔法。」薩德帕嵐如此說道。

「不光能夠呼喚精靈，加上剛剛所言⋯⋯恐怕他們不會放過這孩子。」約夏一臉擔憂說著。

「愛琳、約夏。回王城後，就去調查一下他們的來歷，以及幕後人。」

兩人點頭，愛琳問：「四季法師跟孩子似乎存在某種關聯性，也需要調查嗎？順便帶走？」

「不，再觀察吧。」薩德帕嵐思索了下，說：「先不要驚動到那孩子，尤其是無法判別敵友的情況下，貿然行動也不好。」

「何況，他是我們的恩人是不爭的事實。」便露出微笑說：「我希望他不會捲入麻煩事。」

愛琳與約夏認同地點點頭。

語畢，薩德帕嵐卻陷入沉思，那股力量就像是⋯⋯

如同王室文庫記載——

四季法師，擁有操控大自然的能力。

既能召喚精靈，也能制服各種生物，更能操控季節。

然而，在世代之中，史無前例僅以一名擁有四季之力者，作為繼承人流傳至今。

再加上，無論是召喚精靈也好、還是戰鬥的方式也罷，親眼目睹烏爾雅一連串行動後，恰巧符合紀錄中的描述。

但根據情報所得知的四季法師，是一名黑髮的中年男子。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不光是三人聯想到，甚至內心抱持問號。

這一切的疑點，大概只有自己的父王才能心知肚明吧。

最後，跟隨烏爾雅的步伐前往更深處的地方，到達目的地後，一道強烈的光芒壟罩眾人的視野。

當再次張開雙目，薩德帕嵐等人被眼前的奇景驚呼不已。

映入眼簾，空氣四周可見閃爍無數的光輝，悠然地緩緩移動著。

無盡的草地上，湖泊前有棟木屋，如同童話般的糖果屋設計相似，簡約不失雅致。

這般景象，彷彿置身於夢幻之中，在此處成為仙境。

「請隨我進來。」

語畢，烏爾雅便上前推開門，進入屋內。

隨後他們邁步向前，很快地察覺到異狀又停下。

「殿下，您不覺得⋯⋯」愛琳遲疑地說，逐漸警戒附近且緊握劍鞘。

「是啊，數量還真是不少。」薩德帕嵐說著，受到無數的視線似乎在探究自己，實在令人不悅。

「殿下，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對氣息敏感的約夏早已嚇得面無血色，正如他所預料的，非常明白『它們』是什麼。

「難道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天空泛起柔弱的夕光，這說明就算現在啟程，腳程再快也必需隔日才能抵達四季國。

不用等薩德帕嵐的回應，愛琳直接毫不客氣地開口。

當然，約夏當場頓時無言以對，只好默默接受。

『嘻嘻，是人類呢。』

『真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

『看起來真可口。』

空氣中瀰漫著四面八方的呢喃細語，同時與此夾帶竊笑聲，三人見狀後更加環視戒備，絲毫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過沒多久，遍佈各處的光輝卻化身成另一種姿態，在薩德帕嵐等人的面前顯現出真身。

「原來我們所感受到的視線是來自它們。」薩德帕嵐面目犀利的說。

「看起來是這樣，沒有錯。」愛琳露出嚴肅的神情，如此回應。

約夏一看見真實面貌，面露驚恐得簡直要哭出來了。

一行人所感應到的熾熱視線，正是來自於光輝身上的氣息，真面目為妖精。

似掌心大小般的身形，背後長著一對透徹的翅膀，面貌有著非人的尖耳朵及貓瞳雙目。

「不過，似乎沒有敵意的樣子。」

薩德帕嵐放下武器，始終沒有放下警惕。

「既然受到邀請了，它們也沒有理由攻擊我們才是。姑且先試著相信孩子吧。」愛琳點點頭。

就像她說的那樣，烏爾雅進入後，門並未關上。

「我們一定要進去嗎？」

約夏再次提起，兩人望向他。

「事到如今，你怎麼還說這種話？」愛琳沒好氣地說。

「不覺得像童話中的糖果屋嗎？而且還是在森林深處這種地方。」約夏渾身發抖的說：「之前不是還傳出精靈指引森林裡迷路的孩子平安送回四季國的事情嗎？」

經他所言，愛琳與薩德帕蘭才憶起，前不久孩子們間的流言。

然而，提到童話就不得不去聯想到，在耳熟能詳的故事裡，從前有位少女為了遠離戰爭，便來到森林深處躲藏，此後打造糖果屋隱居生活。

其中，在生活的日子裡，並與諸多種族結伴為友相處，就這樣持續到永遠。

當然，無人知曉童話的真偽事實究竟如何。

儘管如此，親身目睹一切後，恐怕童話是真實存在的。

回歸到約夏身上，直至目前為止，從他的談吐、行為明顯以往不同，況且加上表現出激烈的反應來看，兩人便感到不對勁，卻還未意識原因為何。

薩德帕嵐困惑地看向愛琳，她則是聳聳肩表示不清楚。

「有時候眼見為憑才能令人信服，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呢？你說是吧。」薩德帕嵐決定不去釐清同伴的反常，露出壞笑的表情。

約夏一臉無法置信的神情並愣住，接著恐懼地面向自己的主人，還不忘望著在空中飛舞的妖精群，用顫抖的聲音說：「難、難道你們真的要進去嗎⋯⋯」

一旁的愛琳聽完後，卻嘆氣了下。

「總比露宿在外的好，你沒聽見剛剛孩子所說的話嗎？」

她指的是剛剛烏爾雅所說的那句話，露宿有危險性這件事情。

「既然是糖果屋，想必也能填飽肚子吧。」

薩德帕嵐的玩笑話，使得約夏更加欲哭無淚的喊：「殿下！」

對方始終對於綠髮少年的吶喊不予理會，留下一句：「沒事的，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看吧。」

說完，那人直接走進屋。

王子的樂觀態度，實在令約夏無奈。

「妳也要進去嗎？不是吧⋯⋯」

無法說服薩德帕嵐後，轉頭打算將目標放在愛琳身上，企圖讓對方跟他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可惜的是，她不但輕拍自己的肩膀，還淡淡一笑：「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有個萬一，那就逃跑吧，不也是一種好方法嗎？」

再次說服失敗的約夏，明白無論如何今日都無法改變要面對妖精的命運。

隨後，愛琳乾脆留下慘然的他，隨即跟上去。

「不是那種問題⋯⋯明明你們都清楚。」

站在原地委屈地嘀咕著，突然轉向一旁，注意到妖精直盯著約夏，並投去溫和的微笑。

但在他的視角，卻是個驚悚的模樣，簡直把自己嚇壞了。

「等等我！」

不留片刻，少年隨從鼓起勇氣地拔腿就跑進屋內，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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