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不倫之戀 - 新年番外

“ 新年快了，你覺得今年的紅包有多少呢？ ”何月聽見同學在跟隔壁人咬耳朵，眸子暗淡下來，疊書的聲音大了些，嚇到周圍的人，一言不語地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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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啦？ ”那位說話的同學覺得有些莫名奇妙，又八卦魂上身，拍了拍旁邊的小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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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嗎？ ”小姊妹看了門口一眼“ 她哥是近期新晉的小說家何年，他們自幼喪父喪母，新年和團圓……大概是她的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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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爆發的何月走到外頭，撐在欄杆上，看著大學範圍內的綠化帶，深吸一口氣，清涼的生命力被引進體內，憂愁也散了些，她緩緩揉了揉眉心，自己怎麼會這麼失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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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新年和團圓並不是她的禁忌，至少去年不是，因為年初一，她能夠上武館，吃上一頓飯，前幾年是自己煮的，但去年，師父覺得她要準備考試十分辛苦，便叫了茶樓的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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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熱鬧、喜慶的日子，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意，但這年，師父逝去，回去武館，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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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嘆了一口氣，下巴枕著手背，眺望無際的天空，以及在上面點綴的幾片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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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袋裡傳來震動，何月拿起裏面的手機，看見是她哥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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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阿月。 ”何年打了聲招呼“ 你下課了嗎？我會不會打擾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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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下課了，不然我還能接嗎？ ”何月有氣無力地吐槽，她趴在欄杆上的動作把屁股翹起，惹來一些目光，但她已經沒有氣力去搭理，扁着嘴，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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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對於自家妹妹的毒舌，何年好脾氣地接下，叮囑道“ 初一要上武館，我們家師傅讓我們去吃頓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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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何月呼了一口氣，然後準備掛電話“ 那沒有事情的話，我掛斷電話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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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拜拜。 ”何年可憐巴巴，藍瘦香菇，就被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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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宿主，你要去見師傅誒，為什麼要不開心嗎？】系統看著70％的自我攻略進度，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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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子，我不是不想見他，我是在難過，為我那相處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師父，他不在了而難過，這是沒有衝突的。】何月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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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個新年，她是不怎麼想過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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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當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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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到達武館，摸了摸師父慣用的木砧，抬手揮了揮，輕輕地敲在上面，發出“ 咚咚咚咚 ”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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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嗨，這麼有興致的嗎？阿月。 ”何月耳邊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低音大提琴的音響，把她的耳垂烤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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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的腦袋有些懵懵的，聲音軟而黏糊地反駁道“ 不是有興致，在懷緬而已…… ”她鮮活的眼眸變得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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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念你的師父啊？ ”刑活著搭在何月的肩膊，站在她不遠處的位置，突然靠近，用手摩挲她的眼袋，嘖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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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聲喃喃道“ 也不知何年怎麼養妹妹的，都出這麼大的黑眼圈了。 ”他的語氣溫柔，內容卻截然相反“ 真該讓他多刷一百個馬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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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的表現逗笑了何月，她吃吃地笑著，漸漸地，無間斷的笑聲化為捧腹大笑，直到笑出腹肌了才罷休，但那時，她的腹部已經酸痛，即使她有一個殭屍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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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不就好了嗎？ ”刑活著勾起一個龍貓的笑容，充滿著壞點子和親和力的笑容，他捏了捏何月的臉頰肉，軟軟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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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為笑得肚子痛的感覺真的不好受，但好歹也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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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吃飯了，快點回去吧。 ”他抬手揉了揉何月毛茸茸的短髮，藏在碎髮中的耳朵發燙，使得刑活著莫名地好心情，拍拍徒弟仔的肩膊，摟著她往屋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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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一碟鮮蝦、一份乳豬、一份紫菜撈冬菇、三碗白飯，以及三碗湯圓，全都冒著熱騰騰的煙霞，在寒冷的冬天，為心窩增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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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吃飯。 ”大家喊了一句話，便上演龍虎相爭，啊不是，是鷸蚌相爭，兩個粗魯又幼稚的男生在搶雞腿，那隻可憐的骨頭肉在兩雙筷子中，艱巨地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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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師傅的一句“ 丟下來，就不要吃了，出去外面做一千下掌上壓。 ”把兩人壓得夠嗆，也不搶了，互相禮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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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師兄，是要讓師弟的。 ”何年率先撩起戰事“ 那C君，你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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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師兄，何年，你吃吧。 ”C君也不甘示弱，作了一個“ 請 ”的手勢，表示自己不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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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你先拜入隨意門的。 ”C君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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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師兄！ ”何年被說到痛處，反擊道“ 你離開隨意門這麼多年了，大師兄當然就變我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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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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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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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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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看得正過癮的兩人覺得，他們實在太吵了，雖說不會吵到隔壁，因為這裡幾百米的土地都是師父買下的，但他們的耳膜是真的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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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活著停下碗筷，正要發作的時候，何月先站起來，“ 輕輕地 ”拍桌子，把飯菜都嚇得蹦起來，也嚇著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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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異常甜美“ 哥，C君，你－們－吵－著－師－傅－吃－飯。 ”一字一句間，語氣沒有多重，也沒有髒話，但是……兩個大男人怕得低下頭去，勤奮地扒拉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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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俏皮地轉過頭來，眼睛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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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活著毫不吝嗇地給她一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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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吃完飯了。 ”刑活著開口道“ 你們可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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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依然坐在椅子上，兩個男生幾乎是同時間站起來，走到刑活著身邊，一個蹲下來為他捶打大腿，一個站在椅子後面，按摩他的肩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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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活著淡定、安然得很，享受了一陣子後，開聲道“ 兩位是想要做什麼呢？刷一遍武館？還是刷馬桶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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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何月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師傅前面，右手包著左手的拳頭，行禮道“ 師傅，恭喜發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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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發財，然後呢？ ”刑活著眼神閃爍著惡趣味的邪惡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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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包拿來。 ”何月簡單說了句，臉頰經已通紅，畢竟沒有面前兩個人的臉皮厚，她深吸一口氣，衝上前去，挽著師傅的手臂，撒嬌道“ 拜託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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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效果如何，但在這沉默的空氣中，何月自己先耐不住，別過頭來，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內心瘋狂尖叫，腳趾都埋進地裡，扣空了整幢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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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往後退去，卻被刑活著捉住手腕，他滿面笑意，神情盡是溫柔“ 不是要紅包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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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月的靈魂已登出，憑本能點點頭，被往手裡塞了一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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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樂，阿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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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師父和師傅的臉重合，他們真的很溫柔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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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新年快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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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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