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著柔軟的被子,田佳美難掩心裡激蕩之情,心如鹿撞,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每一次吸入空氣,都似乎帶有他的痕跡。手指在床單上輕輕地勾畫著,仿佛能夠感觸到他最近的存在,心中充滿了甜蜜的羞澀。
田佳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躺在了他的床上。那些晚上的夢境,與他溫存的畫面,突然都變得如此真實。她的臉頰燒得更加明顯,心跳如擂鼓,直抵耳膜。她的思緒飄渺,仿佛自己是一片飄搖的樹葉,隨風輕舞。
閉著眼睛,田佳美幻想著林逸明輕輕走進房間,坐在自己的身邊,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髮,手無意中碰到自己的臉頰,田佳美心裡嬌羞,那種羞澀而又期待的情感,仿佛是第一次嘗到甜果的少女,既膽怯而又充滿好奇。
輕輕翻身,田佳美將臉埋在林逸明的枕頭裡,想要嗅到他更濃烈的氣味。那種氣味,猶如一種魔法,將她牢牢地鎖在這個房間中,不願意離開。她的內心深處湧起一種未知的感覺,那種感覺,仿佛是被陽光照亮的晨霧,美好而又令人心醉。
田佳美不知道是否能夢想成真,但她內心卻希望著,希望將來真的一天能和心愛的人一起永遠也不離分。
儘管心情激蕩,但田佳美臨睡前又喝了一碗林浩然開的湯藥,吃了一顆安神鎮靜丸,在林逸明的床上躺了一會便禁不住甜甜地進入了夢鄉。睡夢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田佳美輕輕翻身,臉頰貼著柔軟的枕頭,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她的呼吸均勻深長,像是得到輕柔的月光的撫慰,嘴角微揚,臉上不自禁地蕩起了甜蜜而又滿足的微笑。
在夢中,仿佛置身于一個盛滿各種鮮花的花園。玫瑰、百合、薰衣草、牡丹…五顏六色的花朵盛開,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田佳美穿著一件粉色的輕盈裙子,腳踏翠綠的草地,臉上蕩漾著歡快的笑容,每走一步都像是跳著舞一樣。抬頭看去,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是他!夢中的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和藍色西褲,簡潔又得體,襯得他年輕的臉龐更加俊秀,微風吹起他的發,眼眸中盡是柔情蜜意。夢中的田佳美心跳加速,忍不住向他奔去,他也加快腳步,兩人在花園中心相擁而吻。
周圍的花兒似乎都為他們歡呼,蝴蝶飛舞,鳥兒歌唱,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甜蜜。兩個人手牽手在花園中漫步,聊著未來的夢想,享受著彼此的陪伴。夢中的田佳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仿佛整個宇宙都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她與他在花園的一角坐下,他為她採摘鮮花,她則輕輕地唱起了歌,歌聲如水,流淌在每一個角落。
忽然夢境一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的花園,霎時就
變得一片烏雲密佈,天空發出隆隆的雷聲,仿佛世界正在崩潰。
夢中的田佳美驚恐地抬頭看著天空,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頭一涼。林逸明,她深愛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日本人的身份。剛剛還緊緊抱著自己,和自己親昵說著情話的他突然臉色鐵青,臉上帶著難以置信和憤怒的表情,像是被背叛了一樣。
田佳美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恐懼,她想要解釋,想要告訴林逸明自己並沒有隱瞞,但話語似乎已經凝固在喉嚨裡。林逸明的目光變得冷酷無情,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迅速地轉身離去,消失在陰雲中。
田佳美感到自己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她追趕著林逸明,但卻無法追上。她的呼喊在風中消失,孤獨地站在崩塌的花園中,心頭充滿了絕望和悔恨。這一切仿佛是一場噩夢,田佳美的眼淚在夢中湧出,她想要醒來,想要擺脫這一切的虛幻,但夢境卻似乎永無止境。她不停地呼喚著林逸明的名字,但他再也沒有出現。
在夢中,田佳美渾身不停地顫抖起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懼怕佔據了她整個心房,仿佛是一隻受傷的,被拋棄的孤狼,絕望而又無助。
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田佳美呼吸急促,嘴裡絕望地喊著“逸明,逸明,你不要走,不要拋下我......”
忽然夢境中的天空又開始變化,田佳美帶著破碎的心,孤獨地站在那破碎的花園裡,絕望地叫喊著林逸明的名字。她的聲音似乎被黑暗和風雨吞噬,只有心中的痛苦與絕望回蕩在她的耳邊。
就在她幾乎失去所有希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從遠處走來,正是林逸明。田佳美心中一喜,看到林逸明眼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憤怒和疑惑,取而代之的是柔情與擔憂。只見他走到自己的面前,輕輕將自己擁入懷中,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髮。眼光柔柔地看著自己,微笑道:“佳美,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怎麼會是日本人呢?”
“不是,不是的,我和你一樣,不是日本人。”田佳美連忙應道。
“我說嘛,日本人那麼壞,我的佳美怎麼可能是日本人呢?”林逸明輕聲笑道,聲音充滿了安慰和溫暖,仿佛擁有驅散所有惡夢的魔力。
田佳美埋首在林逸明的胸膛,濕潤的淚水滑過她的面頰,但心中的重負似乎已經減輕了許多。在林逸明的懷抱中,她漸漸地感到安心,整個世界似乎都回到了寧靜與和平。
突然,一縷陽光透過了烏雲,照亮了整個花園,一切又都變得如此美好。田佳美抬起頭,望向林逸明,看到他正對自己微微一笑,仿佛在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田佳美卻心裡仍然難安,依偎在林逸明懷裡,心裡卻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其實就是日本人,耳邊仿佛迴響著父親藤田宏志不斷重複著的話:“記住,你是日本人,你是懷有特殊使命的人。”
田佳美猝然一驚,腿一蹬,一驚而醒,睜眼一看,眼前是熟悉的房間,林逸明卻坐在床邊,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頭,微笑地看著自己。
原來林逸明身懷武功,稍事休息之後,並不覺得累,在客房裡記掛田佳美,卻又如何睡得下?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悄悄溜回自己的臥室,想找田佳美聊天,不料剛在床頭坐下,就聽到田佳美在夢中呼喚自己的名字,還沒開口回應,就見田佳美嬌軀一震,猛地睜開雙眸,醒了過來。
“佳美,你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見田佳美醒來,一臉恐慌,林逸明憐惜地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柔聲問道。
田佳美低呼一聲,點了點頭,心中充滿著感激。忍不住仰起身子,合身撲倒林逸明懷裡,嘴裡喃喃說道:“逸明,抱緊我,我不想離開你,不想...”
林逸明只道她夢到了被鬼子浪人推進河裡的情景而心生恐懼,憐惜地抱緊了她,手輕撫著她的後脊,安撫著她激蕩的心緒。
在林逸明的懷裡,田佳美漸漸心緒平緩下來,儘管心裡仍然不很踏實,但只要有他在自己身邊,即使是最可怕的噩夢,也變得不再那麼恐懼了。兩人緊緊相擁,這一刻,他們心中了無隔閡,只有彼此的溫暖與陪伴。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4kp9erC5D
幽暗的房間中,微弱的燈光映照著兩人。林逸明緊緊地抱著田佳美,田佳美驚魂稍定,依偎在他的胸膛,那是一片熟悉又給人安全感的地方。
“剛剛的夢,真的好可怕。”田佳美輕輕地說道,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林逸明輕輕抓起田佳美的手,柔聲安慰道:“不怕,不怕,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的,不用害怕。”
田佳美點了點頭,仰頭凝視著林逸明的臉,低聲歎道:“逸明,你真好。”儘管知道自己身上隱藏的秘密可能會改變一切,但此刻,她只想沉浸在這份溫馨的時刻中,看著林逸明俊朗的臉龐,田佳美眼中滿是感激與依賴,低聲說:“謝謝你,逸明。”
林逸明微微一笑,戲謔地笑道:“對我還這麼客氣呀?”說著緊了緊手裡田佳美的小手,眼中充滿著柔情。
田佳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擺脫心裡那份揮之不去的擔憂,她不知道自己能隱瞞多久,卻不想讓任何事情破壞這一刻。過了一會,從林逸明懷裡輕輕掙開,坐直身子,咬了咬嘴唇,試圖化解內心的糾結,將嘴貼近林逸明的耳朵,悄聲問道:“逸明。如果,如果我說我有一個秘密,你會怎麼想?”
林逸明微微一愣,看著她,眼中有些許的困惑,好奇地問道:“什麼秘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田佳美輕歎口氣,眼睛氤氳地看著眼前心愛的人,勉強應道。
林逸明哪裡能想到眼前這楚楚可憐的田佳美會是懷有特殊使命的日本人,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輕輕笑了笑,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你不告訴我也不打緊,反正我相信你。”
田佳美感動得幾乎要流淚,抓起林逸明的手,動情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沒騙我?真的相信我嗎?”
“那是當然啦。”林逸明輕笑著應道:“我們同學幾年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田佳美長籲口氣,心裡泛起一股柔情,在林逸明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道:“你知道嗎,每當我想到你,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溫暖。就像這房間裡的燈光,雖然微弱,但足以驅散所有的黑暗。”
林逸明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微笑著回應道:“我也是,每次我聽到你的聲音,都像是聽到了最美的旋律。你就像我的專屬歌曲,我聽多少遍都覺得不夠。”
田佳美心裡一甜,羞澀地說:“你這麼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如果我是那首歌,那你就是我的歌詞,缺了你,我的世界就不完整了。”
林逸明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眼中滿是寵溺,笑道:“那麼,我們就是彼此的旋律和歌詞,想分也不分開了。”
兩人都處於情竇初開年紀,又早就互有好感,在經過幾番生死與共之後,內心都情愫暗生,特別是田佳美,對林逸明更是芳心可哥,情根深埋,這時聽到林逸明說出了心裡的話,內心欣喜、甜蜜到了極點,雙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林逸明,心裡暗暗發誓,不管今後發生什麼,不管自己是不是日本人,這一輩子都要好好愛著眼前這個男人。
或許是昨晚整晚都是情思綿綿,睡得不好,或許是落水之後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第二天醒來,田佳美看起來有點委頓,懶懨懨的精神不振。見到田佳美這副模樣,林浩然和林夫人頗為意外,暗忖難道是昨晚被褥單薄,田佳美受涼了。一搭田佳美的脈,卻又不像,只道是小女孩在陌生環境,睡不踏實的緣故,也不在意,讓她飯後再服幾粒安神鎮定丸,補上一覺就應該沒事,但這個樣子已經不能再去學校上課了,於是便打電話到聖約翰國際學校去,替她請了假,讓她在自己家裡好好再休息一天。
林逸明一覺醒來,卻是神采奕奕,亂蹦亂跳,他自然不肯讓田佳美獨自留在自己家裡,也乾脆請一天假,在家陪著田佳美。
吃過早餐,田佳美和林逸明回到臥室,坐在沙發上休息,田佳美知道今天不用去上學,心情輕鬆,抱著林逸明給自己沖的一杯熱茶,心裡回味著昨晚兩個人悄悄說的情話,不時地偷看坐在旁邊的林逸明,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
就在田佳美陶醉在自己甜蜜的遐思中時,臥室的門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林逸明心裡一愣,心想父母一向溫文爾雅,從不這樣粗魯地敲門,家裡的傭人更不會這麼魯莽,什麼人這麼莽撞,將自己的房門敲得如此山響?訝然地看了田佳美一眼,眉頭皺起,起起身打開房門,卻見賀健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急切。
“逸明!你怎麼回事?聽說你病了?”賀健幾乎是沖進了房間,目光迅速地在林逸明的臥室一掃,見到田佳美也在,不由得大為驚奇,大聲叫道:“咦,佳美,你怎麼也在這兒?”
原來賀健今早到了學校,左等右等,卻不見林逸明身影,連田佳美也沒來上學,心裡納悶,第一節課一下課,就跑去教務處打聽,一問,才知道林逸明和田佳美竟然雙雙病倒,在家休息,不由得更加納悶,心想林逸明一向身體強健,怎麼可能突然就病了呢?更令人納悶的是偏偏田佳美也在同一天病倒了,賀健在教室裡如坐針氈,最後按捺不住,也不顧第二節課馬上就要開始,背起書包便一路跑到林逸明家一探究竟,見林逸明精神奕奕,田佳美也安安穩穩坐在沙發上,哪像是病倒的樣子?心裡詫異,忍不住直嚷道:“你們兩搞什麼鬼?好好的不去上學,躲在家裡幹什麼?”
見賀健風風火火地直闖進自己臥室,林逸明也是納悶異常,幾乎同時開口問道:“咦,賀健,你不在學校,怎麼跑來我家?”
賀健是急性子之人,聽林逸明質問,急吼吼地叫道:“還說我呢?你們兩個裝病不去上學,是不是瞞著我在搞什麼鬼?”
“說什麼呢?”田佳美臉色一沉,嗔罵道:“哪有什麼鬼可搞?”
“那你說,你們今天為什麼都不去上課?”賀健氣鼓鼓地直嚷道:”你們兩個人躲在屋裡在商量什麼事?分明是有事瞞著我嘛,哼。”顯然他對林逸明和田佳美有事不和他商量甚為不滿。
“這都哪跟哪呀。那有什麼事瞞著你呀。”林逸明拉過賀健,將他按在沙發上,叫道:“先別嚷嚷,我告訴你,佳美昨天掉進河裡,差點淹死了。”
“你說什麼?”賀健一聽,心裡驚詫更甚,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訝然叫道:“昨天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玩嗎?好端端的,佳美怎麼會掉進河裡呢?”
“還不是小鬼子浪人害的。”林逸明忿忿地應道:“佳美就是被小鬼子浪人推進河裡的。”
“還有這樣的事?”賀健一聽,雙眼瞪得溜圓,大聲叫道:“怎麼又是小鬼子?究竟昨天發生什麼事了?”
林逸明和賀健從小一起長大,交情至深,有事自然不會瞞著他,當下便將前一天在海河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講給出來,從鬼子浪人調戲賣藝的紅衣姑娘,到自己仗義出手解救紅衣姑娘,殺得鬼子浪人人仰馬翻,而其中一個鬼子浪人卻趁亂擄走田佳美,自己緊追不捨,最後鬼子浪人竟然狠心將田佳美推進海河裡的經過全部告訴了賀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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