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神之樂 - 第四十二章：訓練

嗚呼，好噁心的感覺。

你就想像身體有幾千隻蟲子在傷口上蠕動，那樣的酥酥麻麻又帶點反胃。

不過慶幸的是，傷口不到幾秒便縫補如初，所以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多久。

它是讓傷口自行再生而非接回來，例如我的右手就是是重新從傷口截面生長出來，我的肝臟也是如此。

所以在場有兩個我的器官被棄置在旁，還挺微妙的。

與此同時，傷口也正在快速修復中。

蠕動蠕、動，蠕動蠕、動。

不行，我要吐了。

「噁！！！」我乾嘔連連，卻沒吐出些什麼。

奇怪，剛剛中餐的時候明明吃了很多啊，怎麼會沒有東西勒…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戒、凌、曲、持、守、御守。」

我結好手印站起身再度面對黔水。

「好了嗎，要開始囉。看招。」

黔水又消失了。

鏘！

鏘鏘！

消失的瞬間，我眼前的防護罩也多了幾點打擊的火花星子，伴隨著陣陣金屬敲擊聲。

「喂…你倒是讓我看一下你在哪啊…」

我收緊手臂，加強防禦的力道。

大概過了半晌，我依然被黔水火力壓制著。

「你要防多久？」

黔水的聲音傳來，但依舊沒看見半點人影。

「要嘛你就先停下來啊，我都跟不上你的速度是要打個屁！」

「誰說一定要跟上我的速度？」黔水停下攻勢，輕撫過我的防護罩說道：「難怪上次考核沒有過，你是不是不會弄『陣』？」

「有聽過，但我不會用…」我無奈的嘆口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我就放棄了。」

「喔是喔，那…」黔水轉過頭去悠遊離去，我還以為她放過我了於是解開防護罩，但她馬上回頭給我腹部來上一發穿刺攻擊：「關我屁事啊？」

「咳…」我嘴巴因本能的張開，鮮血全都灑在黔水的衣服上。

前幾次的交手（凌虐）中，即使將我重創數次也未曾沾染血液的衣物，現在染上第一抹豔紅。

「獵手不要相信獵物的話，尤其是獵手要獲取經驗時。」黔水潑了撥衣擺，發現我的血有如三秒膠版般牢牢沾在上面，於是最後決定將上身的短袖脫下來，露出裡面穿著的黑底藍邊運動機能內衣。

「真是麻煩…又多了一個任務。」黔水原地拉拉筋，將那身恐怖的身材盡力展現；充滿肌肉線條卻不誇張，飽經鍛鍊的大腿肉在擠壓的過程中來回橫移，充分詮釋何謂力與美的結合，雖然結實纍纍但不粗大的手臂切換於拉筋動作間，時不時顯出肌肉那極深邃的陰影線。更要命的是，腹部上那塊塊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在不斷捲起、拉伸的動作中，似盡情演出一場華麗的視覺饗宴。

不過，這應該是外人才能有餘力的讚嘆。

「要打到你會展開陣為止。」黔水做完熱身，磨拳擦掌的擺好架勢。

而當事人的我，只剩下絕望。

我他媽的不是在和地基主打，是在和他媽關公打吧！！

「要上囉。」

「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同時，空中飛出一個物體。

欸，那是什麼呀？

對呀，那是我的手啊。

啊，再來是腳呢。

好像玩完了。

我又倒在地上了。

我又長好了。

我又倒在地上了。

我又長好了。

我又…

…

「啊？昏過去啦？真是的。」黔水上前拍了拍躺在地上的男學生，發現他已經停止了思考。

「好吧，你就先休息了。」黔水將其口袋裏的石頭拿出，並且叫另外兩位女學生來處理一下：「那個京湘院家的，來把他拖到一旁。然後那個小妖怪，換你跟我打了。」

沐清凌應了一聲後走向前，黔水將石子遞給她：「妳剛剛在旁邊都看到了吧，這石頭可以讓你無損和我打，試試吧。」

「嗯。」沐清凌接過，然後放在制服上的袋子裏扣起來。

「那…開始囉。」黔水剛說完，一陣拳風便襲面而來。

黔水向後彎腰躲過，但緊接著沐清凌的左拳便已經來到黔水側腹。

「喝！」沐清凌大擺身軀，將直拳的力道利用轉體改變軌道，變成左勾拳。

正常來說是避不可避，尤其是後下腰狀態下的黔水。

但是，沐清凌揮空了。

黔水緊急將重心移至腹胸之間，讓其快速墜地，以極細微差距躲過沐清凌的左勾。順勢還拉住沐清凌的手，協助自己回到站立姿勢。

「不錯，但是妳忘記要用業包裹手臂了。」

沐清凌大驚，連忙抽回左手，但已經太晚。

「這是最低級的錯誤，不要以為能重生就可以不用愛惜身體，妳這手臂不見不就少了分戰力？」

黔水晃了晃手中那原屬於沐清凌的手臂，如此說道。

「是…的。」沐清凌強忍著肩膀傳來的酥麻感，面目也因此而扭曲變得更加猙獰。

即使受到極大的痛楚，但那雙眼所投出的光，是堅毅且不屈不饒。

呦，這眼神不錯。

黔水在心中暗自打分。

「好了，妳的目標換了。」黔水拋開手臂，再度回到備戰姿勢：「現在我會盡全力，高速的攻擊妳，妳要全部防住，和那傢伙一樣。」

「用業？」

「隨你高興，擋住就好。要來囉，看招。」

砰。

黔水瞬間一拳轟出，石破天驚的一擊猛然朝沐清凌飛去，沐清凌舉手格擋，但還是架不住那股力道導致整個身子朝教室後方飛去，撞上黔水設置的結界。

「哇，夠陰險。」黔水摸摸自己的拳頭，不在意上面迸發的傷口似的朝身上衣物抹去血漬，並從一旁的衣服裡掏出膏藥塗在傷口上面：「以攻為守，以退為進，我喜歡。」

沐清凌放下擋在胸前的雙臂，能明顯看到雙臂上結滿細碎尖刺的冰晶和冰渣，像黏滿碎酒瓶和細針，一拳揍下去的反傷光看就覺得效果非常拔群。

但…

「不過啊，就算再怎麼反傷，自己暈過去就是輸了啊。」

黔水撓撓頭，感嘆著。

沐清凌沒有回答，她低垂著頭沒有任何動靜，可說是真的暈了過去。

「好了，接下來換你了小姑娘。」

「…妳要我做什麼？」

「聽說妳們家是預言世家，想當然爾最擅長的肯定是預言吧。」黔水拎起地上的古裝套上，並從口袋裏掏出數疊黃色的紙張：「那麼，就來預測一下我的攻擊吧。」

「就這樣？」

「怎麼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小雨發出不合時宜的狂笑，連黔水都有些錯愕：「妳當真以為我們京湘院家都是吃素的是吧，雖然的確是吃素的…但如此的訓練可是我們的入門欸，尊重一下好不？」

「呦…口氣可真大，」黔水露出極其「核善」的笑容，但那嘴角的抽搐和額頭上的青筋卻早就暴露她真正的怒意：「那就和他們兩個一樣，給我揍一頓再說吧。」

「喔，來吧。」小雨招了招手，擺出姿勢準備開打。

「需要護靈石嗎？」

「不用。」

臥槽，這麼囂張？！

黔水再度驚愕。

即使是公會裡那些老妖，在期中檢定時都會拿著以防萬一，結果這女娃…

內心也毫無波瀾，就像這是既定事實似的。

應該是身為千金，沒人教她世間的險惡吧。

嗯。

算了，不跟他計較。

「不管啦，妳給我帶上就對了。」

黔水隨手拋出石子，小雨一伸手便將它接下。

「喔。來吧。」

「來吧。」

嗖…

空間之中產生巨響，黔水的速度快到產生音爆。

在頃刻間，她的腳已經踢到小雨面前。然而，小雨輕鬆地向一旁走了一步，輕易地就避開了黔水的攻擊。

無須多言，黔水直接發動了一波迅猛的連擊，向小雨襲來，拳速比之前更快更猛。她的拳頭如暴風般席捲而來，每一擊都帶著呼嘯之聲，攻擊範圍覆蓋了小雨周圍的每一寸空間。空氣因她的猛烈攻勢而震顫，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隨之動搖。然而，小雨依然顯得輕鬆自若，她的身影如同一片隨風飄動的葉子，靈巧地避開每一次攻擊。

突然，小雨俯身輕盈地躺在地上。黔水的連擊再次全部打空，空氣劈啪作響，可見那攻勢的威力驚人。

黔水停至手中動作，看向地上的小雨：「還說什麼不用石頭，妳是不是連自己眼睛爆血都不知道？」

「這…咳，對付妳足以…」

小雨咳出鮮血，並舉手試圖擦除眼睛流淌出的鮮血。

但是血流依然不止的往下淌。

「好好好，反正他都醒了，我得繼續把他揍，妳就先休息吧。」

「喂喂喂，啥意思阿會長？！」剛醒來的男學生發出哀嚎，但卻被黔水用護靈石狠砸。

「閉嘴，給我帶上石頭接招吧！」

黔水立馬上前，再次展開訓練。

…縱使嘴上不說，但黔水內心還是燃起了興趣。

一個神、一個妖、一個人，真是有趣的組合…

一想到這，黔水便更加賣力的蹂躪他們，不管他們如何哀嚎，直至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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