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把疏狂圖一劍 - 《卷二鋒戰于野》第九章嵐出之于岫而重于風（七）

今天才發現，一直把《狂嵐勢》寫成《狂瀾勢》。

檢查了發現從卷一就寫錯了，只有前篇寫對。在此修正，玄天門武學是《狂嵐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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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疾、箭快，「嗖」的一聲，奪命利器發出嗜血寒芒，月下慘然，不沾嫣紅羽不沒。

　　然而，就在這生死判立之間，本該是扮那索命閻羅的石棱，猛然雙瞳急縮，彷彿瞧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竟是在出手之後，旋即往後倒掠、箭弩再上手，連珠而發！

　　石棱這才驚覺，自己快了一步，卻也慢了一步。

　　那個他與葉彎本該留心忌憚的玄天門小師叔，居然在兩人方才針對柳行之同時，縱身離開了玄天門架起的劍陣。

　　一襲青絳長袍如虹而落，在柳行之身後站定。

　　虞純秋輩分雖高，年紀卻比柳行之小了幾歲，個頭也矮了柳行之幾分。

　　奇怪的是，當虞純秋一掌穩住柳行之後傾勢頭，一手接住石棱射出的第一支弩箭，就在這一瞬間，石棱竟產生眼前之人，沉靜如川渟，高聳似嶽峙的錯覺──或者直白些說，直到此刻，石棱終於明白，小師叔之名，自己與葉彎終究是輕忽了。

　　所以，他射出了爭奪先機的第二箭。

　　為自己，也為身後的彎刀部眾與沒羽門徒。

　　虞純秋劍眉微挑，看也不看，便將手上弩箭打了出去。

　　「叮」的一聲脆響，弩箭與彎刀激烈碰撞，阻下了一名趁機摸上的彎刀部眾。

　　「接住。」

　　虞純秋腳步疾旋，一個攬手抓住柳行之，將人往玄天門人方向送去。同一時間，柳行之頓感背上重擔減輕，心中既悔且恨，悔是自己終究不爭氣，讓小師叔出手了，恨是玄天重器出鞘，竟是為了這般宵小之輩。

　　三尺在握，第二箭被虞純秋輕鬆斬斷，可他卻沒有因此放鬆神態，因為他知道，危機已然逼近。

　　石棱的第三箭彷彿號角，喚出了一片箭雨，每一滴雨都是一點寒芒，每一點寒芒都削下一片月光，每一片月光都恨不得在虞純秋身上捅出血窟窿來！

　　虞純秋神情凜然，揮出一道劍光，七分傲氣中帶著三分從容。

　　是對玄天傳承的驕傲，更是對《狂嵐勢》爛熟於心。

　　畢竟玄風將起，一片月雨，又奈我何？

　　只見劍光跌宕起伏，連綿不止，轉瞬風來，便是玄天劍招第二十六式．旋嵐擊，式如龍風狂轉，劍若流光明滅，僅僅一招，齊斷漫天箭雨！

　　雨過天未青，彎刀隨後行。

　　彎刀部眾從沒羽門徒身後洶湧前衝，快速殺上，虞純秋卻是藉著連綿劍勢，變化劍招，把本該凌空下擊的「天風九轉出山岫」一式，平地橫掃，人如龍捲鑽破彎刀陣勢，一人一劍，直接在陣眼另起戰局。

　　戰局外圍，葉彎推開攙扶自己的彎刀部眾，隨手擦去嘴角鮮血，先是看了一眼手中斷刀，又瞥向在刀海中游走廝殺的虞純秋，額上青筋暴起，眼上血痕變得越發猙獰。

　　也難怪他會如此憤怒，先是給柳行之斷了刀，傷了身，現在又讓虞純秋直接對上彎刀部眾，此番焉能毫無死傷？更何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黃雀之後，更有人持弓欲發！

　　果不其然，石棱指揮沒羽門散將開來，臂上弩箭已然拉上，一齊瞄準了虞純秋──還有阻攔在前的提命彎刀。

　　「石棱你敢！」

　　葉彎大吼，一把搶來部下彎刀，打算攪亂戰局，以免亂箭之下，傷及無辜。

　　石棱聽見好友吼聲，自是心知肚明，可他哪裡會理會這位多年志交，畢竟兩人情誼，各取所需，何況本身俱是被冠上邪門歪道之名，又哪會有光明正大的手段？

　　如今眼下正是個大好機會，用彎刀部眾性命換玄天門小師叔一個非死即傷，即便下場難以判定，可他石棱又有什麼好不去做的呢？

　　而在戰局另一邊，玄天門人見到沒羽門陣勢，也猜到對方欲行之事，可他們只是架起劍陣護住柳行之，沒有一人敢擅自行動。

　　虞純秋離陣前只說了一句話，一句命令。

　　「堅守。」

　　他們知曉虞純秋的脾氣，也知曉小師叔劍法超群，即便神色流露再多擔心，依舊守住了陣型。

　　就在此時，變化又生。

　　遠處夜空，忽然傳來爆竹炸裂聲響，同一時間，一道道筆直紅光分立天際。

　　正準備指揮門徒出箭的石棱一見到紅光，神色瞬變，竟是直接下令撤離，沒羽門徒紛紛維持瞄準姿態，倒掠而去消失在夜色裡。

　　葉彎的臉色變得更加凶狠難看，顯然也見到了紅光，更看出了其中代表的意思，但此刻已由不得他多想，一刀挺入戰局，接下了虞純秋本該斬殺部眾的一劍。

　　一聲裂響，竟是葉彎手中彎刀出現裂痕。

　　虞純秋下劈一劍，威勢居然不遜於柳行之斷刀一擊！

　　「撤！」

　　葉彎索性強催勁道，刀劍相逼，高下立判，彎刀再度崩碎。與此同時，葉彎提掌一擊，把碎刃朝虞純秋打去，旋即掉頭追向早一步後撤的彎刀部眾。

　　可葉彎終究小覷了虞純秋。

　　虞純秋僅用劍風便將碎刃壓入土中，更在葉彎轉身之時一劍劃出，登時鮮血飛濺。

　　葉彎吃痛，卻是加快腳步，投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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