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essed Duchess - Chapter 30 生日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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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的弗雷亞城終於漸熱了。花園裡的植物長得正好，凱特琳娜好不容易找到時間，忙裏偷閒，坐在涼亭裡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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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着冰茶，凱特琳娜用魔法操縱着水流圍繞在身邊，算是降溫。冰魔法不同於水或者火魔法，是非常困難的，只學了小半年魔法的她暫時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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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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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冷不丁傳來艾德琳的說話聲，凱特琳娜嚇了一跳，水濺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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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控制還是沒有練好。」老師語氣一貫地平靜，「你最近操練不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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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話，她只是手勢變換，凱特琳娜便感覺一陣微風捲走了身上的水珠。女孩訕訕一笑，最近她天天往萊莎家跑，晚飯都顧不上，自然少了練習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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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把幾綑草藥和幾包粉放在桌子上。「三個小時之內製作好外傷治療藥水，今天就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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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句話的凱特琳娜大喜過望，這種藥水之前就學過，然後就從材料堆裡挑選合適的材料——艾德琳給她上魔藥課的時候會故意混雜不需要的材料，讓她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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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打開筆記，艾德琳立刻說：「看筆記縮減十五分鐘。」凱特琳娜裝模作樣地扁嘴——知道老師想讓她成為熟練工，但魔藥她真的不擅長，選材料可以靠運氣，步驟只能靠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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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揀出需要的材料，凱特琳娜馬不停蹄地開始製作藥水。可是剛拿起石樁搗草藥，十指就一陣刺痛。「嗯…我順便練習範圍性的浮空術吧。」艾德琳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動作，凱特琳娜只能幫自己打圓場。心念一動，面前的物件都隨她心意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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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來是星期六，不需要上課的。可是星期一是塞茜莉亞的生日了，凱特琳娜請求着老師把當天的魔法課調到今天，而星期一早上的音樂課直接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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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阿爾伯特的生日只比塞茜莉亞早一天。凱特琳娜從首都回來之後就開始準備他們兩個的生日——兩個都是她重要的人，好事成雙，豈不能好好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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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凱特琳娜這個月幾乎每天都去萊莎家，不是為服裝生意。成衣店那邊已經步入正軌，不需要她做甚麼就能盈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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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是為準備塞茜莉亞的禮物。手指上的疼痛也是因為每天做她所不擅的針線活計。傷口很小，但仔細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全部都是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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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了妹妹，她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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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小時之後，凱特琳娜把熬製好的治療藥水裝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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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了成品質量，艾德琳點點頭。「可以，塗在手指上就能恢復了。你可以繼續準備他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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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您是因為我手上的傷才讓我做這個的？」凱特琳娜驚喜道，「您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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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回給她一個「你傻嗎」的眼神，反問：「你每天都念叨你妹妹和騎士的生日，練習魔法的時候手勢又不自然，我為甚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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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好哦，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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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藥，凱特琳娜撒歡跑走了，留下艾德琳無奈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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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你回來了！」凱特琳娜找到年輕的小侍從，「蘭卡斯特夫人和三公子接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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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奧德城資源問題，阿爾伯特家境並不算富裕，再加上公爵府騎士訓練，自從他來到弗雷亞，就只會在冬日節假期才回家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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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說了，阿爾伯特不想讓父兄百忙之中還要來為他慶生，除了去年成人禮和再兩年前的十六歲生日回了家之外，其餘都是沒有家人陪伴下在弗雷亞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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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阿爾伯特談及此事時會面露失望、凱特琳娜生日宴會時見到父母會眉開眼笑，都被女孩看在眼裡。於是今年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是——他家人來弗雷亞城的旅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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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生日宴會上的一面之緣，凱特琳娜月初便厚着臉皮寫信給蘭卡斯特男爵。解釋了阿爾伯特的懂事和對家人的思念，女孩試探性地詢問他們是否能有家庭成員來主城公爵府一趟。當然在這之前她也得到了愛德華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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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蘭卡斯特夫人回的信，她表示十分希望能為么子慶生，而阿爾伯特的三哥也會暫時放下手中事務，護送母親來參加小弟的生日會。幾人甚至計劃好把這個當成驚喜，兩人在阿爾伯特生日前一天到主城，於是凱特琳娜讓奧利弗秘密接兩人到附近最好的旅館住一晚，所有費用都是她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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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給阿爾伯特選了玩具兵棋，凱特琳娜付的款，這個月的支出就這麼超過了成衣店的分成。無所謂，再投資些商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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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完成任務回來，向小姐交代，凱特琳娜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讓他送自己去了萊莎家。這個月的出行過於頻繁，凱特琳娜都是讓他送，畢竟凱恩他們需要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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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小姐，您來了。」萊莎對她微笑，「塞茜莉亞小姐的裙子就差一點收尾了，今天我們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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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折磨了凱特琳娜一個月的裙子終於在這個夜晚大功告成——甚至還有時間讓她回家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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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謝謝你們兩姐妹了。」凱特琳娜滿是成就感地看着她和布萊克姐妹一起做出來的裙子。抱住最大功臣萊莎，她淚眼汪汪，還不忘偷偷遞支票給萊安娜。材料是她們的、還要萊莎來教她怎麼縫，這讓凱特琳娜怎麼好意思不給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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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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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弗去接阿爾伯特的家人了，凱恩帶着四個女生坐馬車去往斯圖亞特的騎士和護衛住的那棟小樓。自從凱特琳娜兩個月前去住所找凱恩他們兩個、找不到路還落得個雙腳酸痛之後就學會用馬車在公爵府內逛來逛去了。當然也有部分是皇宮給她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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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宿舍樓下。一進去就看見一群人堆在公共區域，大多是斯圖亞特家年輕的護衛。阿爾伯特果然人緣很好，大家都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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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小姐來啦！」一位扈從留意到幾人，用力拍了拍阿爾伯特的肩膀，「你小子也不知道哪來的福氣，能讓公爵家的小姐親自來給你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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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讓塞茜莉亞把玩具兵棋遞過去，在阿爾伯特安排好的位置坐下。「阿爾，生日快樂。我的禮物馬上就到。」女孩故作神秘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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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忙不迭道謝：「謝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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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這是我做的蛋糕。生日快樂。」埃爾維拉把手裡拿着的盒子放到桌上，那是一個冰涼的手指餅乾蛋糕，很適合這個天氣吃，上面灑滿了糖粉和阿爾伯特喜歡的蘋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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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小姐，這是你自己做的嗎？」阿爾伯特顯然很開心。埃爾維拉點點頭——她為了做這個蛋糕昨天忙了一晚上，然後放進了冰櫃裡，剛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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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的目光在紅髮少女與棕髮少年之間來回移動，他們對視着，然後又不好意思地錯開視線，阿爾伯特傻笑兩聲，道了句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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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發展出很深的情感連結，但這種初戀的萌芽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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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阿爾伯特的朋友們就開始起哄。「約克小姐真賢慧呀！居然親手做蛋糕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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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還見到他們在花園聊天呢！」「你那件晨練服的袖子是不是就是約克小姐幫你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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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臉紅到脖子，和埃爾維拉的頭髮一樣了。護衛們一群直男，越說越起勁。氣氛逐漸讓兩人不知所措，埃爾維拉不好意思地絞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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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場面將要變得不可控，凱特琳娜皺皺眉，和凱恩都打算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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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爾伯特先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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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了，不要再說了。」少年人笑着，但語氣和眼神都顯露出不容置疑的態度，「埃爾小姐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體貼，我們都是凱特小姐的貼身隨從，所以比較相熟。再這樣說下去你們也不怕冒犯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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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看着阿爾伯特，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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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人，雖然平時活潑又不正經，卻能留意到埃爾維拉的尷尬，及時作出保護，算是有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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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們也就聽壽星的，收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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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群小子，怎麼可以對年輕的女士那麼不尊重——」「騎士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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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小伙子們被剛走進來的弗雷德一頓訓。「弗雷德，今天是阿爾伯特的生日，就放過他們吧。」凱特琳娜笑道。騎士長哼了一聲，坐下把一瓶酒放在桌上：「成年的不許喝醉！未成年的都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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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等一等，我給你的驚喜快到了。」凱特琳娜這麼說着，讓以為人齊可以開吃的阿爾伯特又坐了回去。奧利弗此時也推門走了進來，對女孩說了句「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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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迎進來吧。」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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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入騎士宿舍的一瞬間，阿爾伯特就站了起來，似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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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亞歷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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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快速跑上前抱住自己的家人。剛才那個成熟的十九歲少年一下子變回了小孩，「你們怎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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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咪咪地看着他，說是斯圖亞特小姐請來的。阿爾伯特頓時感動轉頭，因為見到親人而眼眶泛紅，濕漉漉地盯着凱特琳娜。「凱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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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歲生日快樂，阿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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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開蛋糕，親人朋友都在，其樂融融，阿爾伯特表示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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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向壽星敬酒，然後就開始大食會，逐漸放飛自我。人群中凱特琳娜靜靜地坐着，默默吃蛋糕。然後瞥見了同樣安靜沒有參與灌酒給騎士長的凱恩，朝他一笑，舉起她的橙子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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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隔空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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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被阿爾伯特拉走了，凱特琳娜注意着時間，不能留到太晚，到了塞茜莉亞要睡覺的時候就帶着女孩們起身離席，和阿爾伯特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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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想送她們回去，凱特琳娜按下他的肩膀：「繼續玩吧，你好兄弟的生日嘛。我們和奧利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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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管家會稍後安排蘭卡斯特夫人和公子的住宿。先走了各位。」說完這句，凱特琳娜拯救出被社牛青年們包圍聊天的奧利弗，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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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還熱鬧非凡的護衛宿舍，凱特琳娜笑笑。朋友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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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生日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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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公爵向來是低調且不崇尚奢華的，自己和子女的生日宴一般都辦得比較簡單，只有一些相熟的朋友和小姐的老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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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如往常般脫不開身，但今年的賓客名單多了凱恩、阿爾伯特、布萊克姐妹和艾德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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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琳瑯滿目，塞茜莉亞卻說，她最開心的就是有父親和姐姐陪着，今年還多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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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收到的禮物也可圈可點。父親送了一幅塞茜莉亞喜歡的畫家的畫；安德魯給的是一套他做的美容美髮魔藥；外祖父母送了一套漂亮的鑽石首飾；皇室那邊送了一對紅寶石耳墜，雖然小但似乎很珍貴，動的時候能看見火焰一樣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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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烏勒城送來的禮物讓凱特琳娜差點繃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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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簡單的盒子，一打開，躺在裡面的是那塊熟悉的胸花——就是那個她和路德維希爭搶結果被店主安雅拿走的湖水綠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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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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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的禮物自然是壓軸出場。首先就是那天買下的淺綠耳墜，正當塞茜莉亞帶着「姐姐最好」的濾鏡、滿足收下的時候，凱特琳娜對旁邊站着的的奧利弗做個手勢，他走出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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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我和萊莎萊安娜有另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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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打開門，奧利弗將身穿禮服的假人模特推至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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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茜莉亞睜大了眼睛，凱特琳娜頗有些志得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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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別多年，這是再見面後你的第一個生日，我怎麼能不準備一份別出心裁的禮物？」她憐愛地摸了摸妹妹的頭髮，「十五歲了，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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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件極可愛的裙子，主體為奶白色、以層層輕紗漸變成淺黃和淺粉，都是塞茜莉亞喜歡的顏色，上面還有她喜歡的小動物的花紋，例如兔子和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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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你也知道我根本沒這個手藝。」對自己的縫紉技術有點小心虛，凱特琳娜對塞茜莉亞解釋，「萊莎她們都幫了我不少，但可能還是會有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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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姐姐…親手…做的？送給…我？」塞茜莉亞突然就淚眼曚曨了起來。然後，向來害羞的孩子居然就在宴會中抱住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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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回來之後就對我好好…我、姐姐，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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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沒來由地心疼這個乖巧的小孩。或許這半年的相處也未能完全讓她忘記曾經原凱特對她的不喜。最小的孩子能有甚麼心思呢？父親和哥哥無瑕顧及她，母親早逝，姐姐冷眼…她也很孤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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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壽星別哭呀～我也最愛你了，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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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用最溫柔的語氣道，輕輕拍着妹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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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走過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宴會廳出奇地安靜，似乎是不忍破壞這美好的親情時刻。還是凱特琳娜把大家又拉回了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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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許願吧！」凱特琳娜讓人把蛋糕送過來。音樂響起，一片慶賀聲中，塞茜莉亞欣喜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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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塞茜莉亞和凱特琳娜聊天聊到自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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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姐姐…」凱特琳娜看着懷裡的人，她夢中還在囈語她的名字，露出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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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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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好善良的妹妹，合該安康喜樂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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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凱特琳娜天未亮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準確地說是下午補了眠，然後一整晚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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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或許還靠了些魔法的輔助，女孩收拾好自己，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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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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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凱特琳娜在門口找到了將要坐馬車出行的愛德華。他看見她，很是驚訝。「凱特琳娜？你怎麼那麼早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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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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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瓦諾莎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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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早就聽說愛德華這時會一早去墓地，他想說些推託和工作的藉口，她就一語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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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母親。」凱特琳娜認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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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深深地看着她，似乎很是感觸。最後，只是拉緊了女兒的披風，拍拍她的肩膀。「早上冷，快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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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直駛到下午才停下。從馬車窗看去，這片古城區已經沒甚麼人住了，太陽逐漸升起，街道上還是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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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亞特家族的墓地不在公爵府，而是在弗雷亞向北的郊外祖宅內。那是一棟古堡，絕對的歷史一級建築，卻保存得很好，沒被任何人破壞過。讓凱特琳娜再次意識到家族不僅歷史悠久，還一直都是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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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帶着女孩，屏退左右，穿過一片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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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大理石碑上，刻着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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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諾莎·瑪蒂爾達·伊費亞·斯圖亞特公爵夫人，西境公爵愛德華·亨利·斯圖亞特之妻——1755-1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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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忽然鼻子一酸，一種複雜的情緒繚繞心頭，內心深處湧上一股悲傷。她明明沒見過瓦諾莎，之前對她的情緒只有惋惜。可是，她不知不覺將斯圖亞特家當成自己的家、當成家人，忽然又想念起那素未謀面的母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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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琳娜只見過媽媽的照片，對她沒有記憶、毫無印象。可是現在心中母親的形象卻逐漸與瓦諾莎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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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凱特琳娜對墓碑輕聲道，「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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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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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凱特自幼沒有母親，把這些都怪在引致母親產後併發症而死的塞茜莉亞身上。凱特琳娜看了一眼身邊不發一語的愛德華——墳墓裡躺着他最愛的人。他最有藉口這麼做了，但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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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對子女展露分毫脆弱，從未因此冷待塞茜莉亞，甚至不願讓生日的她因母親而感到愧疚。或許也是因為，他知道瓦諾莎也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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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的所有人，都充滿了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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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諾莎媽媽QAQ

這章的目的是塑造一下阿爾伯特和埃爾維拉、塞茜莉亞、公爵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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