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觀者的眼中那一點都不單純。不如說只要敏銳點、熟悉人際分界，就能輕易看穿偽裝，理解那人真正的意圖。
當然她絕對不會說破。不只因為一旦暴露可能會給兩人的主人帶來極大的政治風險，也是因為那種關係在貴族社會中其實不算稀罕。
噢！這麼說其實不太對。與其用「不算稀罕」，不如用「並非不存在」。
前兩代的王就被「謠傳」為了生出優秀的子嗣和血親苟合。這理由在內廷人士聽來十分合理。而後那孩子早夭於五歲之齡，讓這傳言變得更加可信。
太過親近的血緣會產下不被祝福的孩子，使孩子誕生的親密關係也同樣被詛咒。然而這或許就是人類的劣根性，看見城牆就想毀壞，看見牢籠就想突破。
風俗規範簡直成了試金石，似乎經歷過折磨與痛苦才能驗證心的真誠。
不過就她所見最大的阻礙並非被唾棄的世間常理，而是更原始、更根本的理由：另一方完全沒那個意思。
實在令人憐憫。每次撞見她都這麼想。
但一段時間後，她卻從那人悵然若失的表情裡發現一閃即逝的欣慰與安心。就像孩童說謊逃過了懲罰，卻良心不安，最後終於被發現並受罰時那樣地如釋重負。
彷彿獲得了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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