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大樓管委會 - 【27】菁英社區大健走

在不斷地行走之際，鄭穎新停下腳步：「我們幹嘛遵守他們的規則？你們忘了水蛭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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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也停下腳步，他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沒有意識到這點，就這麼跟著大家一起走了。他大可戴上儀器找個地方休息，但卻在第一時間就遵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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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就想出理由：「我只是方便隱藏在住戶裡，不走很突兀吧？」雖說如此他還是停下來，其餘三人也跟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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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一旁，王墨開始分析這裡的情況。

計步器會紀錄步數，這些人之所以不斷移動就是為了累積步數。而累積步數的原因......恐怕就跟剛剛的集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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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委員們。」一名穿著韻律服的女子經過時對王墨的推論表示贊同，隨即又往前走。

「委員請跟我走。」另一名男子快步通過，丟下這句未等他們回答就離開。

「快跟上。」另一人又走過王墨等人身邊，他們只好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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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對話體驗讓四人覺得十分奇特，彷彿那幾人形成了一個旋轉木馬。若是他們沒有跟上，或許他們會因此特地走回來，還是走一大圈直到又路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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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跟隨那三人走上階梯，一路到一扇鐵門外。領頭人有節奏地敲門，鐵門開啟後一行人走入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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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裝潢簡約卻透露出一絲奢華，黑色皮革沙發與圓形玻璃桌，空蕩蕩的電視櫃擺滿了盆栽。愜意中帶著高雅，這恐怕才稱得上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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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隨即把計步器放到一台機器上，按下開關開始自動搖晃著計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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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搖飲料的嗎？好懷念。」莫薇欣對這種帶有年代感的物品很有興趣，她湊上前看，也找了個空位放上自己的計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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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調整了很久才讓它的速率跟一般人行走差不多。」從房間深處走出來的中年男子，身材健美穿著白色背心，他站到四人面前：「叫我李老師就好，委員，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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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1 - 39 樓，這些樓層屬於少數人的居住地，他們也不避諱地稱這裡為「菁英社區」。

在這裡的住戶都必須穿上計步器，每天會在固定時間公布前五名與倒數五名，也就是先前他們看到的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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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五名會被強迫搬遷到互助營，而前五名則是前往 40 樓。

但沒有人知道 40 樓那裏有什麼，只知道那些人樂不思菁英社區，沒有一個人想回來，即使他們仍有家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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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計步器上的數字做為貨幣，五十步笑百步也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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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帶領少數幾人在菁英社區裡生活，以舊式的手搖飲機器控制步數，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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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去的人一定都死了。」李老師這麼認為，他曾經在 39 樓看過有人拿著一袋染血的衣物：「而且榕叔告訴我，樓上有個手術房，很可怕我知道，但你們先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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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震驚的表情在李老師的眼裡像是恐懼，但只有他們知道那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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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叔現在在哪？」鄭穎新從椅子上倏地站起，李老師被她嚇到後退了一步。不知是鄭穎新的動作太過突然還是氣勢過於強烈，一個中年壯漢被她逼退，這畫面讓其餘三人都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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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鄭穎新解釋過後，李老師終於理解她的急躁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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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只見過榕叔幾面，在 39 樓。

當時他也很好奇，一個消瘦且蓬頭垢面的人怎麼在 39 樓。

但榕叔把手搖飲機器給他之後，他才明白眼前的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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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對這些人的運作方式十分了解，雖然外表有些難以令人信服。

還記得他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幾天前，那時他說過，有四個人會從底下爬上來，這些人會是解放社區的關鍵，要李老師盡力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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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解放社區，其實就是恢復電梯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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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不會修電梯。」李劍波反射性地回答，王墨用手肘輕輕頂他：「你連腦子都受傷了吧？只要找到管理室，一定就能恢復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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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開始在腦中構思接下來的計畫，但讓他驚訝的是，莫薇欣卻先於他開口：「如果我們成為前五名，就能上去 40 樓。那裡有手術房還是什麼，去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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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沒想到莫薇欣既然提出如此大膽的計劃，鄭穎新挖苦她是不是被王墨影響。而李老師卻是雙手盤起若有所思：「但這太危險了......而且要前五名，靠這機器也不太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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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計步器晃動太快會被歸零，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著潛在的作弊方式。

他們也計算過，以正常速度來搖晃，即使日以繼夜累積步數，還是沒辦法達到前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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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不了那麼多步，那就讓別人少走一點。」王墨露出一抹微笑，三人對這笑容十分熟悉。那是詭計浮上心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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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王墨開始計畫，他甚至替此次行動取了個響亮的代號 - 「撒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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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佈署下，眾人各自分頭行動。

王墨則是戴上計步器在各樓層不斷徘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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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觀察，觀察這些人的規律。

他知道這些時間裡，能留在這的人一定都有自己習慣的運動方式，甚至觀察夠久還能發現他們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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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他知道一定有其他人想到了更有效的作弊方式，否則不會在有機器的情況下還無法達到前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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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去了食物販售的地方，這裡有各式的熟食與泡麵可供購買。

而情況也與他想的一樣，熱量越高的步數花費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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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英社區的制度裡，似乎一切都在為了讓住戶保持健康的體態。

而這恐怕也跟樓上的手術房有關，結合在 12 樓看到的資料以及這些樓層之間的關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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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斷出一個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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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全身都是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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