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武功法術，或者其他奇婬巧計，最好還是人無我有才是正理。
如果大家都能公平競爭上崗，無非跟現在的社會沒有分別，活得辛苦還是得辛苦。
「就好像以前聼我伯爺說，早上才跟英國上司炫耀自己兒子入讀劍橋，下季度就被調去掃大橋。」一個攤手，老五接著說。「所以話，就算你只會一套少林拳，修得兩分真氣，在一個現實社會裏你就是超人，是大師傅。」
「就算還是敵不過手槍一個打火？」
「當然咯。」老五翻身下地，接過七仔手中的馬克杯，一口而盡。「人人平等，做鬼佬也辛苦，要做也得做亞洲的鬼佬。人離鄉賤，也得分三六九等。」
七仔也不續杯，手裏拿著玻璃瓶，架在兩人中間，壺嘴朝側面指對，「但是令尊確實比他的舊上司要強」語氣好像主張了論點的確實，在有强一字上更是帶有幾分衝口而出，「比舊上司的兒子也要强。」。
老五看了七仔一眼。
七仔回看，半點不退讓。腮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動，全憑上下牙床的咬合力才維持住這不容易的神態。
反倒是老五率先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就當是我老爺子比他們強，强的多了。那又如何？」。
「強就是强」小聲但短促的回應被逼了出來。
老五當作沒有聽到，遞手把水瓶接過來，七仔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了手。
「令尊比他們強多了。」七仔穩定了情緒，把話拖慢，每個字詞都務求準確送達對面，「五哥，如你所說，少林拳法滿大街都是，但從外而内，自拳架中生出真氣不是易事。不僅不是易事，你跑到城市中最繁華的中央大街喊叫，群衆也是把你當成是看武俠小說入腦的小青年，分不清真實虛幻。」
「但我們是知道的。」七仔繼續，「這個世界是有一種超凡，大夥兒不知道不察覺，且不是自有傳承的科學技術發展脈絡而來的。誰掌握了，誰就從這方苟且的世道超脫了。當年五太公昔年一套小周天短打打遍港九有國固精會17衛所，17盞元汞燈養了20年的燈火歸於一人，才過得了天人大關。」
「説得好，聽著就蕩氣回腸。」老五扯出一副皮肉笑
「何不繼續談談他爲何要打這17場擂臺？」，語調詭異又造作往上一個轉調「難道說那老頭幫著鬼佬洋行搞桌底交易，擂臺賭斗，把當地華人最後的市井氣運打崩搶走，莫不是臟了七小姐的清貴的嘴？」
「天人大關，名字起得倒是響當當。可惜是個新造詞匯。老頭子那個年代可沒見識這個東西。17盞燈17抹燈油凃頸也不過是黑社會的規儀，形式主義。當時人鬼知道後來會發生這麽一連串下欄事？」
接著說「退一萬步，突破了功夫，難道能好打過一趟機槍？啪啪啪，三聲響就三條人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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