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尼克森的晨曦 - 第十九話 Chapter 1-澪瓏與澪霰篇(3)父愛

【當父親十有八九是意外，剩下的一二是原生家庭強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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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大人……」

　　「弟弟！」

　　「兄長大人，茶几我就帶走了……只剩您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啊。」澪霰拖著無法動彈的澪巴走向煙霧當中。

　　澪瓏很多說出不要走，但他的喉嚨像被異物卡住，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不要啊！沒有茶几怎麼喝茶！」嘉里忽地衝進煙霧。

　　「師父……？」澪瓏疑惑道。

　　「醒啦？」是原千夜的聲音。

　　「咦？」澪瓏發現自己睡在床上，這張床不是他家裡的。這是他師父的家，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夢，「我怎麼會在這裡……原叔叔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嘉里的家，是他送你過來的。」原千夜說。

　　在澪瓏醒來之前，嘉里拜託原千夜照顧澪瓏。來到這裡之後發現嘉里的家多了些用紙幣拼起來的傢具，他沒心思去問嘉里在什麼地方賺來的錢，只要他肯走出房子就已經足夠了。

　　「原叔叔……？為什麼……啊……痛……」澪瓏的腦袋痛得快要裂開，他好像忘了某件重要的事件。

　　「你發燒了，嘉里幫你施了幾針，還有調了一些藥給你，先喝下去吧。」原千夜拿起裝有藥水的碗給澪瓏。

　　喝下藥後，澪瓏感到頭沒有那麼痛，昏迷前的記憶慢慢浮現出來。

　　澪霰失蹤了。

　　「妹妹……對了……妹妹……」澪瓏想從床上下來，腳趾一碰到地板全身上下痛得快要裂開一樣，「啊！痛死我了！」

　　「別亂動，你身上都是傷，好好休息吧。」原千夜毫不費力地將澪瓏抱回床上。

　　「但澪霰她……」

　　「嘉里正在打探她的消息，你放心吧。」原千夜安慰道。

　　「這樣子……拜託，千萬別出事……」澪瓏祈求道。

　　「你她媽的死毒蟲！」嘉里踢開大門，氣沖沖地走進來，身後還帶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澪巴，嘉里走進屋子後繼續罵道，「操你媽的老雞巴！茶几就有茶几的樣子！還跑去吸毒！幹你娘！」

　　「澪巴……？」澪瓏看到澪巴時的眼神完全變了，怒氣讓他忘了身上的痛楚，他瞪圓眼睛衝下床，撞開嘉里直接抓住澪巴的衣服怒吼道，「媽的！你他媽的！當年澪霰就給過你機會了！你居然還走去碰毒！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還錢還得多辛苦！幹你娘！操你媽！害死母親和弟弟還嫌不夠！現在還想害死澪瓏！你說！你把她賣去哪了！」澪瓏推倒澪巴，然後不停往他頭上猛踩。

　　「啊……啊……」澪巴拚命護住頭部，不時往別的地方移動。

　　「澪瓏住手！」嘉里上前拉開澪瓏，「不小心把茶几弄壞了怎麼辦！」

　　「師父！他一定是害澪霰失蹤的元兇！一定是他！讓我殺了他！」澪瓏揮舞著拳頭，不過被嘉里架開，沒能打中他。

　　「是是是，你打死他就能把澪霰找回來嗎？怎麼說他都是你的茶几啊！」嘉里原本想說爸爸，可講習慣茶几改不回去。

　　「關我屁事！他是災難本身！就是他！我們家才欠下那麼多債……全都是他……師父……讓我殺了他吧……」

　　澪瓏向著嘉里下跪，但嘉里沒有理他，而是坐在澪巴旁邊，在他身上放上各種茶具，隨後喝起了茶，「嗯……就是這個感覺！茶几啊茶几……你終於回來了……」

　　「師父！這種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澪瓏氣上心頭，氣得差點暈過去。

　　「嘉里！你能正經點嗎？這關乎到一個小女孩的性命！」原千夜嘴上罵著嘉里，但身體很誠實地跟他一起坐在茶几前品茶，一不小心就加入了茶几同好會，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坐到茶几前。

　　「在他們家沒有用到茶几，心裡癢癢的……現在可好了……」嘉里臉上充滿笑容毫無悔意。

　　「我會自己去找澪霰！不勞煩你們！死人妖！死胖子！」澪瓏一下大怒破門而出。

　　「那傢伙病懨懨的還想到處跑？嘉里，快去追他回來。」原千夜說，「這茶几真心不錯……不對！快去追澪瓏回來！」

　　「我才不是死人妖……嗚嗚……為甚麼要說這些話……」被澪瓏說是死人妖，嘉里不禁流出男兒淚。

　　「喂！你有這麼玻璃心嗎！？」原千夜大叫道。

　　「嗚嗚嗚……」

　　「嘉里，你真不追嗎？」原千夜見嘉里還是哭個不停，嘆了一口氣說，「唉……蒼奏。」他說了某個人的名字，一個黑影從衣櫃跑出房子。

　　「嘔嘔！！！」澪巴忽然翻身嘔吐，把身上的茶具都打翻。

　　「媽的！茶几別亂動！」嘉里忽地轉換情緒，憤怒地狂揍澪巴的臉。

　　「喂喂！再打下去真的會變成茶几！」原千夜出手阻止，他觀察了澪巴的身體狀況，應該是毒品的效力過去導致他反胃。吐出來後茶几清醒了不少，就是眼神有點散渙，溝通應該不成問題，「喂，澪霰去哪了？」

　　「澪霰……？」澪巴揣著明白裝糊塗，眼神飄忽不停，就像一張壞掉的茶几。

　　「給我裝！給我裝！」嘉里把被罵死人妖的怒氣發洩在澪巴身上，又再對著他的頭鎚過去，這就是所謂的父債子還吧？

　　澪巴最終受不了，決定將澪霰的下落說出來：「別打了！我說！我說！但……求你們別供我出來是我說的……不然下場一定很慘……」

　　「茶几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嘉里再一拳打過去，打得他頭昏眼花。

　　「別打了，等會沒吸被你打成吸了的樣子。」原千夜叫道。

　　「快說，敢隱瞞一點，你知道後果的……」嘉里握緊拳頭說。

　　「知……知道了……那老爺們……說了的話可以給我些買毒品的錢嗎？」澪巴雙手合十，眼中透出渴求。

　　「沒救了，拿去吧……」原千夜從身上拿出幾疊鹿幣丟到澪巴面前，「作為父親真是失格。」

　　「嘻嘻哈哈哈……老爺……這情報應該值兩三兩金子吧？。」

　　「喂，茶几不可以得寸盡尺。」嘉里擊拳威脅道。

　　「是、是的…老爺……帶走澪霰的是紫鬼……是他親自把人帶走的……冤有頭債有主，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與你有莫大的關係！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嘉里揪住澪巴的衣服說。

　　「老爺……輕鬆點……我一介小市民怎麼阻止紫鬼大人帶走他想要的人？這不是活膩嗎？而且紫鬼大人有給我錢，還說舊帳一筆勾銷……你們聽，是一筆勾銷！我欠下的債是幾輩子都還不完的！現在不用還了！送一個人出去救兩個人……不是很划算嗎？換個角度來說，我救了澪瓏那個不孝子！他不再需要打工！什麼失格的父親！我的父愛值得歌頌……」

　　聽完他的話，嘉里想起北北的父親，當年她的父親因為錢的關係將她們賣到毒品工場，可想而知澪霰和她們的情況一樣，這種父親竟高歌讚頌自己的父愛，他配嗎？

　　「媽的死毒蟲！說得有多偉大！為了錢和毒品就把女兒賣掉！你不覺得羞恥嗎！幹你娘雞巴！」嘉里精準地踢中澪巴的嘴，讓他斷了幾顆牙齒。

　　「老爺……那個死人妖想殺死我！」澪巴吐出幾顆斷掉的牙齒，顯得有點驚慌。

　　「我和死胖子都想殺了你！」嘉里將茶杯砸到澪巴的頭上，他的頭立刻冒出鮮血。

　　「啊！！！為什麼這樣對我！！」澪巴緊按頭部的傷口說，

　　「你知道的。」嘉里說。

　　「我……我……只是想活著而已……」澪巴突然趴在地上痛哭。

　　「誰不想活著……而你並不是為了活著！你是為了自己爽！幹你娘的死毒蟲！操你媽的死茶几！」嘉里站在澪巴的背上，把他當成彈跳床跳來跳去。

　　「冷靜一下……」原千夜疲憊地說，「負責高利貸和賭場的紫鬼……真複雜……我踏入他們的地盤半步戰爭就會爆發，鹿城和我都經不起這種考驗，也不能向他們提出要人的要求，怎麼辦……」原千夜苦苦思索，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背肌戰隊……五色鬼……」

　　嘉里想起北北，想起和她的約定。幾年前五色鬼不成氣候，只能從外面把毒品運進來。游魚失蹤後，他們迅速崛起，其勢力之大難保已擁有製毒工場。嘉里清楚毒販非常團結，古剎人是共享的，哪間工場缺原料，就會將他們運過去，因此，五色鬼有製毒工場的話，北北的姐姐就有可能在那邊，不在也沒關係，他可以從五色鬼的工場調查姐姐的下落。

　　「在鹿城還能管一下，在五色鬼的地方……真的無能為力。」原千夜很是憤怒，這種憤怒來源於長久以來的無能，要是他從一開始就一統鹿尼克森，五色鬼就不會壯大，也不會出現澪家的悲劇。

　　嘉里決定了，去救人的同時調查五色鬼家族有沒有製毒工場。

　　「我去救人吧。」嘉里說。

　　「什麼？」原千夜以為自己聽錯，嘉里居然自告揮勇過去救人？這已經超出了這兩年對他的認知，看來他已經把澪瓏當成自己珍視的人。

　　「我要潛入把人救出來吧。」

　　「似乎可行……但你荒廢了兩年武功，潛入時被發現的話，對付普通人可能沒難度，遇到有點武學底子的人，你勉強能應付，要是遇到紫鬼，有可能會被殺的……即使紫鬼是最弱的鬼，也可以輕易殺死現在的你。」原千夜說。

　　「不會被人發現的。」嘉里被游魚刺傷後，身體大不如前，所有機能大大下降，遇到高手的話正如原千夜所說，他會被殺死。

　　「還有一點，澪瓏見到父親的一刻，有可能就知道澪霰的去向，這次行動要救的……也許是兩個人。」原千夜說。

　　「沒關係，澪瓏自己會跑。」

　　「你們想把澪霰救出來？那我怎麼辦……紫鬼大人一定知道是我的問題！一筆勾銷的債務又會重來！」澪巴驚道。

　　「死毒蟲！誰讓你發聲！」嘉里把茶壺塞進澪巴的嘴裡，接著說，「看一步走一步。」

　　「你打算穿這身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