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在槍聲不斷此起彼落的鬧市中,藝妮牽着伊納提於夜幕下逃避着捕獵隊。他們上氣不接下氣,仍堅持急步於暗巷裏穿插。
由海爾密中將率領的直屬衛軍運送海倫馮妮亞遺蹟期間,遇上來自黛妮亞的傭兵首領拿郎也的伏擊。一直以來為了復仇的拿郎也對遺蹟內保存的力量虎視眈眈,不惜於歷沙頓市內開戰亦誓要搶奪遺蹟。亦因為混戰的發生,才給了捕獵隊隊長伊納提伍德一個短暫的逃走機會。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UxBsirf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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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群擠擠擁擁,午夜亦忽然變得嘈雜。不少人被鬧戰的聲響吵醒,亦有不少人湧到街上看熱鬧。戰爭永遠是危險和無情的,可是城市人卻不懂得珍惜片刻的和平,反而覺得少見的紛爭有趣。
「殷格萊斯!殷格萊斯!先停下來!」伊納提煩躁地大叫。「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伊納提不願向前行,藝妮亦只好停下,「我怎麼知道?」二人在後巷內找了個暗角坐下稍作休息。歷沙頓每寸土地都被摩天大樓佔據。但這繁華的街道亦製造了不少這樣子的暗巷,暗藏於大樓與大樓間,藏身於內亦不易被輕易發現。
「……騎甲!」伊納提忽然又回想起剛才親見目睹的殘酷境像。「我要回到城市內阻止它!」
「你回去又能怎樣!?」藝妮快氣死了,「現在整隊捕獵隊也在追捕你,你哪有這能力啊?」
伊納提不會回答,啞口無言。
「現在回去那邊的話……恐怕只會被騎甲秒殺吧。」藝妮說。「當務之急是先逃避開直屬衛軍,再解決問題!」
伊納提雖然沒有作聲,心裏卻默默認同。
他們於暗巷靜靜躲下,卻坐得老遠。時間待久了,氣氛變得尷尬。藝妮不好意思地先開口,「等一下……風頭火勢過了後,我們先到舊城那邊的工業區吧。我認識一個中介人,他可以安排一間沒有登記的房間給我們先躲起來。」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C1zFwuH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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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躲在暗巷內,伊納提從耳內的通訊器仔細聆聽着捕獵隊的行蹤。尤麗迪文被雪莉暫時逮捕後,捕獵隊亦隨着直屬衛軍結束任務而回到總部。雖然市內仍有保安巡邏,但數量明顯比剛才戰爭時少,藝妮認為這是移動的機會。「我們必須在天亮前到達,否則在日光下我們會很容易被監控鏡頭捕捉到的。」她說。
伊納提脫下捕獵隊的制服,換上了一套在時裝店後門撿到的衣服,大概是客人買了新衣裳後換下來的垃圾。但殘殘舊舊的正好給了伊納提易裝的優勢。
二人不敢乘坐公共交通,只好徒步走到工業區。工業生產區只在住宅區兩區之外,用腳走也不會需要超過兩小時,只是會累一點。
二人帶着疲累的步伐亦終於來到工業區的外圍。「你先在旁邊的夜店等我吧。」藝妮對伊納提說,「畢竟你好歹也是神裔的剋星,我怕中介人看見你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照做吧。」伊納提亦只好順從。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UJYtOQX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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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的音樂實在是對耳朵的虐待,但強烈的節拍令聞者忘我起舞。或許在這紫醉金迷的密室裏,正好給了伊納提一個休息思緒的時間。
他走到吧檯前坐下。幽暗的燈光和閃爍的射燈下沒有人會認出伊納提。他點了橙汁,獨自在吧座上大口喝下。
不知還要等多久?他心想,伊納提把注意力放到舞池裏的人們上。年輕人瘋狂起舞,互相碰撞。男男女女的手利用黑暗的掩護在對方身上撫摸,不單沒有人反抗,反而顯得十分享受。伊納提一言不發,心裏十分鄙視。也罷,一個繁榮的都市背後,總有它倫常的背面。
也許伊納提才是井底之蛙。從小到大就正義感氾濫,決心要為這城市奉上保謢別人的心,自己卻不曾想過要接受這城市的另一面。
他想着想着,舞池內的人開始起哄,人群間有兩名女子在拉扯。
「放開我!」一名穿得特别性感的女生大喊。
「妳肯定是個異能人!妳走在我男友旁時忽然發出的香氣我嗅到的!之後他就吻妳了!妳敢說妳不是嗎?」另一名外貌十分尖酸的女人吼道。
「是又怎樣!?」性感女生反駁說。
女生突然被人從後推撞。「該死的異能人!去死吧!」其他年輕人加入謾罵,有人開始出手打向性感女生,「下地獄吧異能婊子!」有人扯着女生的頭髮,「反正異能人不是人吧!」
性感女生被多人圍着襲擊,衣服被扯破,露出胸圍,短裙亦被強行拉下,令她跌倒。圍堵她的人開始向她瘋狂起踢。
伊納提看不過眼,衝進舞池用身體保護女生。「停手!通通給我停手!」
可是沒有人理會伊納提,「她是異能人啊大叔!」「你想英雄救美然後把她打包回家吧?」「難道你也是個異能人所以才維護她!?」甚至有人開始把憤怒發泄在伊納提身上。
「喂!」一名接近伊納提的青年突然亮出摺刀,指嚇着他,「滾開!我來教訓一下這婊子!」
「不要衝動!」伊納提擋在已倒地的性感女生前。
「誰想看一下這婊子被劃破的臉蛋啊?哈哈哈!」青年高舉摺刀,露出得勝的笑容。果然夜店內全場起哄,支持青年。
「順便剪破她的衣服讓大家分享一下嘛!」更有人從人群中嚷道。
青年更加得意,一手拿着摺刀,一手掏出打火機燃點嘴中的香煙。
「我叫你不要得寸進尺!」伊納提怒吼。不知從何他竟然使出自己也不懂的神力,操控了那打火機上的小點火光。
火毫無先兆地變得旺盛,嚇得青年握不穩打火機。火焰扭動猶如蛟蛇,跳到青年衣服上燃點起來。青年驚慌倒下,滾動身體嘗試把身上的火撲滅。
「異能人!他也是異能人!」群眾不但沒有退下,反而向伊納提襲擊。
伊納提莫名火起,讓火繞着夜店的天花亂燒。火焰觸動了夜店的灑水系統,把店內的人淋得從頭到腳也濕透。人群在尖叫聲中跑出夜店,也離開了倒在地上的性感女生。
「來!」伊納提向她伸出手,「快趁現在逃走吧!」
但女生不但沒有理會,更把他的手推開。「不、不要碰我!」
伊納提震驚了,灑水系統的水也不能把他淋醒。他眼前的女生害怕得在顫抖,難道是因為他的原故嗎?
在伊納提發呆的這刻,藝妮跑到夜店裏,一手把他拉走。「我只是看管你少一會兒,你便出亂子了嗎?!」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ccOT8h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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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急步回到中介人安排的空置房子裏。
「害得我也濕透了啊!」藝妮氣得大力踏地,「伍德!看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啊!」
伊納提也不知如何應對,「……對不起。」
藝妮走進浴室,拿起了一條毛巾拋給伊納提。「先把身體弄乾吧……」
二人讓事件沉淟過去,藝妮弄了即食麵,他們擠在窗邊的小咖啡桌上充飢。「我沒有要怪責你的意思,」藝妮先開口說,「但是伍德,情況不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低調躲起來。等待風聲過去之後,再想辦法吧。」
但伊納始終是個捕獵隊的長官,要他低調什麼的怎能做到。「異能者們……都有這種挫敗感嗎?」
藝妮沉默片刻,「在奧羅裏生活的神裔,偷生不是唯一的生存辦法嗎?」她反問。
二人沒有作聲,繼續把即食麵吃掉。
伊納提又問:「殷格萊斯,葛尼上尉是妳殺的嗎?」
藝妮沒有反應,只是盯着空碗。「不是。」過了好一會藝妮才回答說。
「當年的事……到底發生是如何的?」伊納提追問。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8B6528j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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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我還是捕獵隊隊員的最後一個任務嗎?」藝妮問。
他們並坐在沙發上,房子內只有臺燈與殘舊的實體電視把四道牆壁照亮。電視被調至靜音,異能人攻擊歷沙頓的片段在新聞報導中沒完沒了地播完又播。
「當時我仍然隱瞞自己神裔的身份。那晚,捕獵隊正要突擊一所寄宿學校。我收到行動簡報時嚇了一跳,其中一個目標竟然是我的親弟弟。」藝妮娓娓道來。
「原來妳有個弟弟的……我都不知道呢。」伊納提說。
「嗯。多年前媽媽為了神裔的事情,把我和弟弟交給姨姨照顧,離開了奧羅。我為了保護弟弟的身份,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但當我知道捕獵隊要逮捕的對象是格拉斯時,我便覺得事情快糟糕了。」藝妮說。
伊納提再問:「然後呢?」
「目標共三人,有使樹葉變紅的、令人覺得自己在吃茄醬的、和我弟弟格拉斯,操控他人百分之一神力。當時的隊長,葛尼長官是反異能人主義者,行動前暗地裏對我下指令,要以『行動失敗,遇強烈反抗駁火時三名目標被擊斃』為藉口,向他們要害射擊。他們只是中學生而己!」藝妮越說越激動。
「難怪妳曾對我說捕獵隊內有不中立成員。」伊納提恍然大悟的。
「不,情事還未完結。」藝妮接着說,「我打算違背指令,保護三個中學生離開。我早己經有與捕獵隊對抗的覺悟了。後來就如你知道的那樣,於寄宿學校裏我獨力與捕獵隊駁火,發生了那件轟動保安局高層的槍戰。但我大意了,被葛尼從後追上了。」
「追上了?!」伊納提問道。
「是的。」藝妮回答,「但他沒有即時制服我,亦未有對中學生們射擊,大概是長官的懦弱吧,安坐在辦公室內什麼狠毒指令也可以說出口,結果面對在槍口前的敵人時卻無法扣下板機。我多番告訴他目標們並不是具威脅性的神裔,更何況他也沒有勇氣開槍。」
「但葛尼長官確於頭部後腦中槍致命的?」伊納提問道。
「當我們在糾纏時,被葛尼的部下射殺的。」藝妮回答,「那人然後二話不說把槍對準了我。我還擊,混亂中帶三個中學生逃走。然後……我帶着格拉斯逃到高維爾,躲到礦城裏,而你便被擢陞作中尉,擔當了捕獵隊隊長一職。」
伊納提按着眼努力思考,「是臥底嗎?不,最終目的仍要取異能者性命。那麼,是因為葛尼退縮了而遭滅口嗎?怕他會把秘密指令的事曝光。難道說……葛尼以上還有更高層的官員對他下令?」
「所以我曾警告過你,即使在保安局內,也有與你背道而馳的人,而且這個組織不斷擴大。我逃離歷沙頓時無法與你聯絡,然後我們倆便來到這了。」藝妮說畢,離開了沙發走向睡房。「都不知道要躲在這裏多久,早點休息吧。」
「藝妮,」伊納提把她叫住,「……謝謝妳。」
藝妮沒有回答,把臉別向一面,回到房間裏後關起門來。
「兩年沒見面了啊,什麼嘛……」只敢心裏抱怨一句,都怪自己堅強女生的形象!
伊納提睡得不好,沙發又霉又舊,幾乎軟得像一堆棉花一樣。藝妮亦不好得哪裏去,整晚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能入睡,困難的一夜就這樣過去。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1tsWjfj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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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藝妮於早上步出睡房,碰見已經起床的伊納提,靦腆地說。
「早。」伊納提說。但從二人尷尬到極點的氣氛看來,他們都不習慣早上獨處在同一空間內。
「啊……睡得很差呢。」藝妮搔搔頭,隨意找個話題。
「對呢,這沙發真的不太好。」伊納提回答說。
二人在狹小的房間內踱步,不約而同地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可是房間被空置多年,空空如也,除了還能勉強運作的實體電視外,已經沒有能讓他們消磨的東西。電視裏盡是時事評論員談論着昨晚的入侵事件,保安局被批評保護城市不力,才被異能人進攻歷沙頓。
伊納提聽膩了,不想再留在房子裏。「都餓了,我到下面的市集買點午餐吧。」
「喔……好吧,麻煩你了。」藝妮回答。
伊納提拿起昨晚偷來的外衣,數着零錢,口裏念念有詞地出門。
藝妮目送伊納提出門,卻發現他把捕獵隊的耳內通訊器遺留在咖啡桌上。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通訊器靠近耳邊,「果然什麼也沒有。」她失望地說。事實上由午夜起,通訊器的連接已被中斷,再也收不到捕獵隊的消息。
藝妮於廚房內找了些工具打算把通訊器拆開,重新連接線路,希望能夠再次竊聽捕獵隊的通話。
經過一番煎皮拆骨和重新接駁,藝妮全神貫注地聆聽着耳機內的干擾聽個究竟。「嘰嘰,嘰嘰」,上層傳來輕盈的腳踏踩在木板上的扭曲聲。藝妮如夢驚醒,飛撲到沙發上拿起小刀,頭上天花同時被破開一個洞來。
藝妮撥開臉上木碎。一個人影快速從洞中跳到藝妮身上,一襲粉紅長髮掩蓋了藝妮的視線。藝妮揮刀,人影避開反擊,一腳踢向藝妮。二人扭打成一團,於房子內碰碰撞撞。
「伍德在哪!?快說!」粉紅長髮主人喝問。
「這裏沒有其他人!有種把我打倒再說!」藝妮反過來握緊對方頸項。
粉紅長髮主人把藝妮摔倒,「還不認輸?妳把伍德藏在哪?不要怪我不客氣!」
「我死也不要告訴妳,婊子!」藝妮罵道。
「妳說什麼!?」粉紅長髮主人拔出匕首與藝妮對峙。雙方都把目光放在對方要害上,準備作出致命一擊。
「停手!妳們兩個!」伊納提及時奪門而入把她們喝停。「桂尼那!她是自己人!」伊納提手中還拿着兩個便當的紙袋。
「啊?」蒂玟混亂了。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wCpdhVN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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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打鬥讓蒂玟與藝妮都餓壞了肚子,正把便當狼呑虎嚥地解決掉。
「這位是蒂玟.桂尼那,幻影鬼部隊的特工。這位是藝妮.殷格萊斯,我從前的部下。」伊納提自己則食着杯麵說道。
「我知道她,」蒂玟口裏充滿便當飯粒,拼命地開口說,「異能者通緝名單上有她的檔案。」
「蒂玟,」伊納提放下杯麵問,「妳怎樣找到我們的?」
「通訊器。」蒂玟把口中的飯嚥下,「昨晚雪莉司司漫少尉逮捕了尤麗迪文樂家中尉,並暫代了捕獵隊隊長一職。她命人逆向追蹤你的通訊器位置,我在她進行追蹤前借幻影鬼部隊的駭客把通訊器連接切斷,讓她以為你已經關機,而我亦失去了你們的位置,直至今早……」蒂玟向咖啡桌上的通訊器示意,通訊器已被藝妮重新連接一閃一閃的。
「幻影鬼部隊……那個『不存在』的武裝部隊嗎?為何要插手異能者事務呢?」藝妮抱着懷疑問道。
蒂玟不慌不忙地回答:「指揮官的意思。不過指揮官的目的不在異能者,而是潘多岡,但詳情我也不太清楚。」蒂玟放下手中便當,猶如記起傷心回憶的表情掛在臉上。
藝妮追問:「亞格斯?」
「把實話告訴我,」伊納提問,「桂尼那,妳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長官……潘多岡,亞格斯他今早與御衛兵重甲交戰兩敗俱傷,恐怕已經……殷格萊斯,我並不知道妳也在這裏,很抱歉,昨晚位於高維爾的礦城被衛軍攻破,有衛兵匯報三輛載人車輛從德摩洛平原的邊境圍牆離開了奧羅,妳弟弟格拉斯也在其中。」蒂玟不敢多作解說,點到即止。
「礦城、礦城!被攻破!?只有三輛車的居民能逃脫?」藝妮掩着口,努力抑壓震驚的神色。「天啊!天啊!」
伊納提對此消息亦難掩慨歎,「始終不能阻止海爾密嗎?」
蒂玟繼續:「長官,我追查海爾密的行蹤,他安排了軍機於今晚把從黛妮亞奪得的遺蹟運回首都,現在軍機便在空軍機場,如果長官要行動的話……」
「無錯!要阻止他的話現在就必須行動!」伊納提激動回應。
「你有什麼打算?」藝妮問。
「我們去偷一輛汽車回來,前往空軍機場吧!這個工業區內不難找到手動駕駛的上世紀汽車吧?」伊納提馬上動身收拾物品,準備出發。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VefAPrU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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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於工業區鬼鬼祟祟地到處物色容易下手的舊汽車。藝妮忍不住走近蒂玟。
「這樣好嗎?幻影鬼特工公然對抗首都直屬衛軍?」她問。
「唔……」事實上在蒂玟決定來找伊納提前她自己亦問過這問題數十遍。「只要不直接違抗命令,幻影鬼的特工能夠獨立行動。但更重要的是……我認同伍德少校。異能者的確與常人不同,但不代表他們有錯,異能者捕獵隊的責任不單是找出異能者,更要保護他們的權利和安全。海爾密中將先斬後奏的做法我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是用他染滿鮮血的手搶回來的那個遺蹟,本來就是歷沙頓保安局的管理物啊。」
「哼。」藝妮哼了一聲,「想不到伊納提有這麼不錯的部下呢。」她嘴角偷偷笑了。
「妳的檔案我有看過啊,妳也是個不錯的前捕獵隊隊員呢,而且也是個好姊姊嘛。」蒂玟眼神裏難得的充滿了認同。這一瞬間二人無言地對望,彷彿不用言語便能得到共識。
「其實呢,」蒂玟突然跳到藝妮身邊,「妳告訴了伍德妳對他的想法沒?」
「妳妳妳說什麼!?」藝妮手忙腳亂地否認。
「剛才跟妳交手我感覺到啦,妳對他多緊張~」蒂玟淘氣地問道,手肘碰過藝妮。「『我死也不要告訴妳』啊?嘿嘿~」
「喂!不要亂說啊!」藝妮氣得面紅耳赤。
「咻!妳們兩個。」遠處的伊納提低聲呼叫二人。「這輛車沒有鎖!」
「來!」兩個女生都嚇一跳。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6ANQzO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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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從兩肩上張望,偷偷跳進車內。蒂玟二話不說把方向盤下的纖維板弄破。「幻影鬼的課本有教啊!把這條……跟這條電線弄斷,行了!再接觸點火……」蒂玟低頭忙於弄着引擎。
「前面!」藝妮在乘客座大叫,蒂玟與伊納提馬上抬起頭驚瞥,赫見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高挑男人站在車頭,鬆容不逼地用身體擋着汽車。從長得掩藏了一隻眼的捲髮髮間滲透出他那不能妥協的氣勢。
蒂玟嚇得張大嘴巴,「指揮官……!?」
伊納提小心戒備着,慢慢打開車門下車。蒂玟不敢與之直視,像個做錯了事的寶寶。藝妮身份比較尷尬,在逃亡的前捕獵隊隊員,誰知道幻影鬼部隊的指揮官會對她做什麼?
「伍德少校,我是幻影鬼的加勒上校。」男人彬彬有禮地立正。他木無表情,眼神卻充滿行動力,挺直的胸膛與微開的步履,是最標準的軍人站姿。他的雙手垂下交叉重叠放在皮帶釦前,有禮但嚴肅,令人感到他深不見底。
「我昨晚已經不是少校了,不對吧?」伊納提用少許挑釁的口吻問道。「上校專程來抓我,還是打算把我們三人來個一網打盡?」
「少校,請不要誤會。我對少校是異能者與否,並沒有意見。更何況,想見你的人不是在下。」加勒向伊納提作出邀請的手勢到前方的轎車。「殷格萊斯,請務必一起。」他轉為對藝妮說。
蒂玟實在猜不透指揮官的意思。
伊納提走近轎車,這轎車的級數絕對是最高的權貴才能擁有的。伊納提手放在車門的純銀把手上,光滑的打蠟車身幾乎可以照影伊納提的臉孔。他打開車門,車廂非常寬敞,裏面的環狀真皮沙發旁放置了迷你酒吧,沙發的中央有張細小的桃木會議桌,桌上的文件亂放着。沙發上坐着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的襯衣領反起,雙胸襟寶藍色西裝外套被在肩上。男子看見伊納提大喜,幾乎站起迎接伊納提。「少校!很有慶能親自與你會面!來,這邊,請坐。」
「總統公子!歐曳孚!」伊納提輕嘆。
「少校見外了。總統的兒子這虛名我背了一輩子了哈哈,我本人卻沒有什麼功績呢。」歐曳孚輕鬆地自嘲一番。
加勒與藝妮還有蒂玟也走進車內,即使容納了五人,車廂仍然闊得像頭等艙一樣。「公子得悉總統於黛妮亞的行動後,立即赶到歷沙頓,可惜仍然遲了一步。」加勒解釋。
「少校,」歐曳孚恭敬地說,「要在這種情況與你見面實在是遺憾。」他表達出一個惋惜但又不失風度的微笑。
「這人到底有什麼不妥啊?」蒂玟心裏問着,「同時面對着兩個通緝犯,竟能一見如故,還能保持自信?指揮官又是的!搞個亂攤子出來到底有什麼打算?剛才突然出現已經害我嚇一跳了啊!」
「總統公子,」伊納提於沙發上靠前,雙手放在會議桌上,「恕我直接,請問為何要找我?」
伊納提的身體語言令歐曳孚也認真起來:「我打算推翻我父親,奧羅的總統,博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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