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天鵝前傳 - 第六節：老友

我一整晚也沒睡，就是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空，直到太陽升起，星空便隱沒在陽光裡。

天空沒有星星，但還有白雲，我就靜靜地看著白雲慢慢地移動。

一直到中午，有個人開了門行了入來，他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空。

我沒有看他，但已經感覺到他是誰，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他叫陳志建，是我爸爸以前的老友兼拍擋，但因為意見分歧而反了面，連朋友也沒在做。

這是爸爸生前跟我說的，也把陳志建的相給我看過，所以從他第一日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得他了。

沉默的時間又過了半小時，陳志建道：「天空真的很美，小時候常常跟你爸爸一起躺在草地上看天空，就算看一整天都不會厭。嗯，好懷念以前的日子，我們還常常去捉蜻蜓、捕蝴蝶、採田螺、鬥金絲貓、踏單車……好多好多，想起都覺得開心。」

說著說著，他一股熱淚流下來，道：「嘿，想不到你爸爸說散就散了，什麼大家的理念不同，什麼大家要各走各路……」

他哭了，不知為什麼，我對他的討厭感覺慢慢地消失了，換來的是同情，同情他失去了一個老友，同情自己失去一個爸爸。

陳志建用手帕抹了抹面上的淚，道：「你爸爸走的時候，痛苦嗎？」

我道：「我沒有去看，爸爸的身後事也是王姑娘代我去辦理。」

陳志建道：「這也對的，要小孩子一個人去面對，真的有點難。」

我道：「不會呀，在我的心裡，爸爸是很安祥的走，他只是走先一步，和媽媽團聚。他們沒有離開我，他們在星空裡守護著我。」

陳志建道：「星空嗎？人死後會化作星星守護他的親人。你知道這說法是誰講的？」

我道：「爸爸……」

陳志建道：「不是，是我講的。」

我愕然地道：「你？！」

陳志建道：「那時你的祖父母先後過了身，我用這句話去安慰你爸爸，想不到他居然相信了。」

我道：「我也相信了。」

陳志建「哦」了一聲，我又道：「我相信爸爸媽媽在天上的星空裡，閃得最亮的那兩顆星星就是他們，他們會守護我一輩子的。」

陳志建笑了，他笑是因為樂永進的兒子很堅強，可以面對一切困難，繼續向前走。

他也不再覺得我很討厭，反而多了一份欣賞，道：「小子，有時間的多陪陪小櫻，她也像你一樣已經無父無母了。」

我道：「哦？你不是她的爸爸嗎？」

陳志建道：「我不是小櫻的親爸，我只是養父而已。她的爸爸不知是誰，她的媽媽是我前女友，生了小櫻而難產死了，她的親人沒一個願意收留她，於是我便收養了她。」

我道：「嗯，我會陪小櫻的。」

陳志建道：「多謝。」

他看一看手錶，道：「日上三竿，小子，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說了一聲「好」，便一起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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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作～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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