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鱗 - 5-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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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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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坊內，洪二郎修的坯又失敗了，他皺著眉頭沿著碗盞的底部修平，將剛才的瑕疵補齊，但是修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卻不小心一用力刮破了底，整體形狀走了位，好不容易做好的坯體不能用了，還得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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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二郎！你看你幹的好事！」工作坊的張窯主早知道他成天鬼混摸魚，做的也不上不下，「都第幾個了！你要是不想做就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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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洪二郎氣急敗壞地摔了手邊已經報廢的坯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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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背後的張窯主向後頭一個人鞠了鞠躬，這人是蔡村長的小廝，和窯主說了幾句話後上前，「洪二郎，蔡村長要你過去，有要事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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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都還沒做完……」洪二郎正想回嘴，卻沒想得小廝凶神惡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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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跟你們窯主說好了，要你去就去那麼多話！蔡村長可不等人！」小廝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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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乖乖起身答是，跟著小廝一同前往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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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在這小山村中也算一等一的富戶，從院子就舖了石子地，院內有花有草的非常美觀，院中剛好看到一個正在侍弄花草的小娘子，左邊髮髻上簪了一隻蝴蝶，這便是蔡家的大姑娘蔡宜，蔡家大姑娘長得標致可人，蔡家不僅有轎子也有許多侍從，這些都是小山村中不常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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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廳到處張望，等了許久也不見任何人蹤影，好不容易那個喊門的小廝這才上前，「洪二郎，大人讓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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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碌碌的小眼睛還捨不得從蔡家大姑娘的身上離開，應了半晌這才勉強轉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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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村長雖然只是個村長而已，家中卻非常典雅，佈置也比同是村長的林村長住的泥房子豪華許多，來到蔡府前廳。蔡村長正在品畫，讓下人烹了兩盞茶後離開，用的茶盞也是建陽產的高級茶具，「你就是那個洪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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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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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不學無術，工資一天有一天無的，整天吃酒賭錢？」蔡奉吉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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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洪二郎正想分辯幾句，卻又被蔡村長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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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有兩個女兒？」蔡奉吉挑挑眉，「大的已經十八了，小的那個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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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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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的這個女兒就賣給我吧。」蔡奉吉低垂著眉毛，「準備要進行這一年的祈福儀式了，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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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二郎一時聽不太懂意思，「這……跟祈福儀式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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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祈福儀式基本村民是不被准許參加的，他不知道祈福儀式的時候到底要準備什麼，村長又要阿縭這樣的小丫頭有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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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那麼多，你要或是不要？」蔡奉吉冷冷地哼了一聲，「一千兩，不要拉倒，我多的是人可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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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洪二郎一聽這數目趕緊點頭，這麼大的數字，他想都沒有想過，反正兩個女兒都是累贅，他早就想找個人牙子賣去山下給富戶當侍女或奴隸，不過是因為大女兒阿絮不聽話，個姓又頑劣，才一直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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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能得到一千兩，這下他的債都能結清，還能繼續喝酒賭博，當然得答應。「謝謝村長大人！謝謝村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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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子時，你把女兒帶到我這來，悄悄的，不許任何人知道！」蔡村長揮揮手，「好了，叫他滾，這種沒良心的東西，別髒了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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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村長大人！」洪二郎跪在地上致謝，結果被小廝粗魯的揪起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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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嚷嚷什麼。」小廝皺眉瞪著洪二郎，「這件事情不許跟任何人說，否則你拿不到錢，還要了你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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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洪二郎笑得開心，奔跑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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