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45年 - 第二十七章．「天使」

個人陣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阿撒茲勒只要有一劍沒躲開，現在大概就被燒

成一團灰燼，跟那個他與凡人們交戰的月台一樣。

那少年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了黎明。

似乎名叫列車的交通工具已經駛到看不見的遠方，但看起來它只能在這軌道

上行駛，不怕追丟；阿撒茲勒的金屬翅膀有驅動裝置，沿著這條軌道飛，追上只是遲早的事情。

「人類……她的同族……」

飛上半空的時候阿撒茲勒握著拳頭。

「為什麼……」

接著他注意到前面飛過一個小孩模樣的天使。

他周圍毫無遮蔽物，天使立刻也發現了他。

「地獄王子！」

他驚道。

「你該好好地待在牢裡！」

「小孩子也敢隨便評論我？」

「看來你被關得太久了，竟然不認識堂堂熾天使。」

「第一次看到兩翼的熾天使。」

「翅膀那種東西，我可是有三十六對喔！」

天使說著，背後又生出了一對羽翼；那對羽翼往旁邊平移。

就這樣，天使變成了兩個，其中一個立刻往交通工具離開的方向飛去。

「你的目標也是那個拿天使劍的凡人？」

阿撒茲勒看出他的目的，有點意外地道。

「也是？你找那個小鬼做什麼？」

做什麼……

阿撒茲勒心裡翻攪；這種翻攪在他遇見那群凡人時就已經開始，並在得知那

這些人殺了他的姪兒之後又更劇烈。

他們是仇人……也是她的……

「啊——我知道了！我早該知道的，」

阿撒茲勒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天使就恍然大悟道。

「是撒旦的意思吧？」

「不、不是……」

「說謊？看來你已經完全脫離天使了呢。」

天使並不聽完。

「那我問你，你怎麼出來的？」

天使說不了謊，所以阿撒茲勒若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只能說是「路西法拉他

出來的」，但那等於是坐實了他和路西法交易的事實。

「……我身上似乎有一點莫須有的罪名，我要去確認……」

於是他只能如此說。

「有什麼好確認的？那無上的親自定讞的罪名。」

天使冷冷地打斷他。

「還有，不要迴避我的問題；我問的是你怎麼出來的。」

天使說得阿撒茲勒無言以對，他牙一咬、皺起眉頭。

「答不出來吧？我就知道，在見到你的那當口就該把你送回去才對。」

天使說著手摸向墜子。

「……不要……我不想再殺天使了……」

阿撒茲勒的乞求聽在天使耳裡大概與挑釁無別吧？

「什麼？你真的以為你打得贏熾天使？」

阿撒茲勒的話讓天使的動作停了一停。

「不過是個精靈天使……」

天使還沒說完，胸口就已經插著一把劍。

「什麼時候……從哪裡……」

天使愕然道。

「沒有『什麼時候』跟『從哪裡』，因為那把劍就是在那裡生成的。」

阿撒茲勒說道。

是的，阿撒茲勒做的事情，就只是「在天使的胸口生成一把劍」而已。

一擊必殺，並且防不勝防、避無可避。

不過「用想像力覆蓋既有之物生成一把劍」當然要耗費相當的精神力和時

間，平常的情況下，還不如「在空無一物的地方生成一把劍丟過去」來得實際。

現在會用上這一招，只是因為剛好天使都不動而已。

天使筆直地朝底下的城市墜落而去。阿撒茲勒抬頭看著天空，不去看那個墜

落的天使。

殺了一個天使，他的心情一點都好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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