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呂 - 第十章—公布

「還不錯。」呂尚羽在下週上學時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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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最好，而且最後還發生了那種事。」南余賢不自在的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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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完，南余賢很認真的鞠躬，雖然不是演奏的最好的一次，但也說得過去。徹底放鬆下來後，南余賢伸手要取下自己的樂譜，卻沒想到為了穩定樂譜的鐵絲已經生鏽很難掰開，南余賢又只有一隻手，差點就把譜架帶倒，好在呂尚羽即時上台聯手將卡住的樂譜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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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余賢也只能紅著臉拼命鞠躬，連忙跑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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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當時的情景，呂尚羽很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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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會扣分，你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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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要是老師覺得樂團出去的時候我也會這麼蠢，估計就不讓我入選了。」南余賢悶悶的聲音像是受委屈而搭著腦袋的小貓，讓呂尚羽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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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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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羽第一時間冒出這個想法，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並且發現對方動作之大的躲避行為，瞬間意識到什麼，連忙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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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太在意。」能言善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愧疚還是尷尬而結巴了，下意識將手伸向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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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動作太大了，抱歉。」雖然說著道歉，但南余賢著實被肢體接觸嚇了一跳，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兩人對視片刻又同時別過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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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總之我跟你擔保，你一定能進去的。裡面有些人也沒你當天拉的好，所以別再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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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什麼，我還給你複印了幾份二部的樂譜，到時候先來練一下。」呂尚羽為了打破這微妙的氣氛，搶先說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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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給我做私教？不累嗎？」南余賢打趣的說道，其實也是說出了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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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呂尚羽認真的搖了搖頭。他心底其實每次都牢牢數著時間，特別在意私教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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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教出來挺有成就感的。」接著，他也不知道心臟在跳些什麼，多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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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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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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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些練習也沒有白費，那天南余賢和呂尚羽便匆匆的來到教務處門口，伸長脖子去看上面張貼的粉色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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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會有你的名字。你看，在二部呢，我猜的準沒錯。」呂尚羽指著印有南余賢三個字的油墨，低頭看向旁邊一眨不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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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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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你有點信心行不行？這下知道自己的實力了吧？」呂尚羽微笑的看著他，自顧自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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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六記得要來學校練習阿？在地下室食堂旁邊，管樂就在我們對面！等等通知書應該已經放你桌上了……。」突然，一個低低的聲音將呂尚羽的注意力吸引了去，他聽到旁邊那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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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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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是。」兩個黑子當中，再一次顯得澄澈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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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本該如此，盛滿雀躍而又溫暖的光。呂尚羽很喜歡這時南余賢的笑容，以至於多年後他和南余賢都會談起當時錄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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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呂尚羽下意識又想揉揉對方的腦袋，最後手頓了一下，轉換方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而這一次南余賢也沒有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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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群恭維和奉承的聲音打破現在的歡喜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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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哥，你上樂團了！」劉庭和初級班的一群人笑得燦爛，南余賢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趕忙轉頭朝公布欄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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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第二部：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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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在南余賢之後，以至於一開始沒被他們注意到，不過在南余賢看到對方被分配到二部時，他卻輕輕吐了口氣，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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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羽以為對方是認命了，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蒼白無力。一句「沒事的」也擠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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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這樣很好。」南余賢卻很不合時宜的笑了，讓呂尚羽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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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麼意思？」再來的話，卻讓呂尚羽更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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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南余賢深吸一口氣，用十分鄭重的口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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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羽，能幫我個忙嗎？」對方的口吻中帶著些許不確定和央求，這個一直想要推開別人的人第一次朝他人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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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忙？」呂尚羽無法明白自己是一種什麼心情問出這個問題，彷彿有重重帷幕即將揭開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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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幫我照看一下袁麗麗嗎？」南余賢盡量用平和的口吻，說出這句讓呂尚羽原地石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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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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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南余賢最兇的那個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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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麗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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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呂尚羽脫口問道，覺得世界像是整個顛倒過來一般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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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南余賢搖了搖頭，回頭看向劉庭的方向，對方剛好注意到他們，朝南余賢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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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型非常慢，他看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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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條狗。」劉庭輕蔑笑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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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余賢抬腳就走，根本不想和劉庭多說一個字。而呂尚羽則留下來回敬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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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條狗叫的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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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便朝南余賢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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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劉哥！劉哥！怎麼回事？」旁邊的人拉住劉庭，拼命往教務處和頭上監控器的方向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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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羽，進了樂團老子一定會弄死你！」劉庭憤怒的咆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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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尚羽走著走著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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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阿，我很想知道，憑你怎麼弄死樂團首席。」呂尚羽笑咪咪的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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