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被血月照耀的墨色星球,就連空氣也是混濁不堪,
仔細一瞧,整個星球的中心有一個圓形旋渦,以此為中心的方圓百里像沙漏陷落吞噬著周圍,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
世人稱它為深淵,黑暗之源。
星球的高空,漂浮著一座座島嶼,最大的島上矗立著雄偉壯麗的歐式城堡,不,準確來說是要塞,城堡周圍的島嶼以定時的方式有序的移動,每一刻都在改變它們的陣型,其上的防禦系統也不停的運轉著。
城堡中,一個外型為人類十五歲左右、穿著白襯衫黑褲黑長靴,長相精緻的金髮黑眸少年正矗立在由鮮血渲染的白色大廳中央,以其為中心羅列著數十具身著軍裝的屍體,唯一還有生命跡象的,是半跪在他身前,斷了一條腿,左臂被活生生扯掉的青年。
「真麻煩。」少年,也就是深淵第七個孩子——凱修斯半瞇著沒有瞳孔的黑眸,它的右臂從原本的黑色觸手褪成肉色,在一陣喀拉喀拉的骨頭敲擊聲後慢慢重塑成人類的手臂,其上沾滿著清晰可見的血跡。
凱修斯自出生就被放在這座城堡裏,除了用來清除試圖接近或誤入母星的生命體,更是因為成年之前待在這裡能受到深淵的餵養。
凱修斯對殺戮意興闌珊,因爲後天,它就會成年,離開這個無聊到惱人的牢房。
喔,它要化作自由的鳥兒,在每個星系大玩特玩、大殺特殺,吃遍全宇宙各種族,爲深淵獻上最美味的佳餚,就像哥哥姊姊們一樣。
「你要投降嗎?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喔。」凱修斯心情好,有閒情逗逗「訪客」,單手抓著青年的脖子把人提起來,
「⋯⋯」青年長的俊朗,褐色卷短髮此刻染著鮮血,被迫仰頭,連呼吸都是一種疼痛,綠寶石般的眼睛望著眼前的少年,沈默半刻,破罐破摔的問:「此話當真?」
「你覺得呢?」
青年忍著環繞在頸部的窒息感,扯起嘴角,討好的說:「大人饒我一命,我能做很多事。」
凱修斯看著青年笑的露出一口虎牙,再加上臉上有點嬰兒肥的加成,笑起來的樣子讓他想起在星腦上看到名為黃金獵犬的狗,那種會搖搖尾巴等主人回家的寵物。
可惜,它不喜歡大型犬。
不過,聽說人類最擅長規劃旅行,也許我需要一個嚮導也說不定呢?凱修斯轉念一想,
但對方身上異族的味道難以接受。
嗯,改造一下吧。
青年見凱修斯掐他脖子的手有要加大力度的趨勢,呼吸變得更加困難,腦內高速旋轉,忙道:「我、我知道不少其他種族的機密,等等大人冷靜——」
青年因腦部開始缺氧,視線變得朦朧,正以為要跟世界說再見時,凱修斯撬開了他的下巴,從口中吐出了墨色不詳的濃濃液體,青年耳邊傳來了不知何種古語的詠唱,整個腦袋像被重物敲擊、思慮被暴風席捲般臨亂扭曲。
什麼也做不了的他直接被凱修斯嘴對嘴灌入對方口中的黑水,一滴不剩的全吞下肚,伴隨而來的是被萬蟻啃噬的疼,那感覺從胃直衝腦門,
青年像垃圾般被隨意丟在地上,但疼痛讓他連躺著也是一種受罪,半撐著的身子,冷汗直流,乾嘔不止,恍惚間,彷彿看到了眼前的少年容貌閃現成了一塊模糊被黑霧遮掩的水晶塊狀物,下一秒他的世界變暗了下去。
在凱修斯的眼中,青年的外貌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先是湖水般的眼睛被吞噬成與他一樣的無瞳黑眸,青年的全身的血肉更是在黑色力量包裹下開始了暴力性的重塑,一步一步從血肉模糊到新的骨頭長好,再到最後從青年體型轉變成與卡修斯相似的十五歲少年體。
凱修斯等青年轉化完成後,上前查看「少年」的生息,驚訝於其生命力頑強,和它實驗的成功。
它本以為少年同想像中的那樣變成一團肉塊,或是再好一點的全屍。
「好吧,看在你如此表現的份上,」金髮少年將跟它身高相仿的褐髮少年抱起,要是在場有旁人,便會發現他們的長相有迷之相似,凱修斯把此歸因於對方擁有他的「血肉」的引響。
大廳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凱修斯轉頭,便看到六名帶著動物面具,僕人打扮,外型為正太和蘿莉的孩童們提著掃帚和水桶向前,先是向凱修斯欠身,之後便是熟練的整理屍體和清洗大廳,在他們為數不多沒被衣服遮住的四肢下,有被黑曜石雕琢而成的關節。
凱修斯把人抱到了城堡另一處房間,房內被白色和藍色色調互相堆疊,室內的擺置就像手術台一樣,中間一張床,旁邊盡是些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刀械和機器,床右方的櫃子裡陳列著標示不同語言的瓶瓶罐罐,左方櫃子則是一本本長短不一的書籍隨意的擺放,有些甚至直接推在地上,
凱修斯把人放到了手術台,慢悠悠的哼著小曲,抬手將少年胸前的衣服解開,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外貌普通,甚至有點生鏽的鐵盒子,裡面是一粒散發紫色光芒的結晶,
「要是成功了,你會成為我的切片。」凱修斯把少年左側的心臟挖出,維護少年生命力的,是先前被灌進去的黑色力量,轉而接納了結晶作為新的支點,並以此向周圍重新長出血肉和皮膚,最終回歸平靜。
「先睡一下吧,醒來以後,我們會從一個美味的早餐開始新的生活。」金髮少年伸手幫棕髮少年梳理了凌亂的瀏海,溫柔的神色如同午後朝陽,令人心生好感,卻是曇花一現,卡修斯蹙起眉頭,摀著鼻子離床退後一米左右,抬手讓身後蓄勢待發的小僕人們提著盥洗用具上前。
「在這之前要先洗洗你骯髒發臭的外表,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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