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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壞男人與小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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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讓我們都考慮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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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他搖搖頭,語氣冷澈刺骨,但是卻眼眸卻透著沉艷的色彩,讓我無法自拔。「我不准妳離開我,妳敢走,我就告訴謝恩傑我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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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這樣嗎?」我恐懼的看著他。「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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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有些軟化與遲疑,但最後只是默默地將自己的臉埋在我的胸前。「對不起。」他說:「但是我只有妳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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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要這樣說?我不是很懂,但是我相信他的急切與熱情,我們兩人都義無反顧,都一起受傷,如果不是因為愛,沒有人想要這樣傷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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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們談起若涵,談起恩傑學長,說起我們剛好擦肩而過的那一年,他說我們當初相處久了漸漸分不開,他害怕這樣的關係,也害怕自己不能談好戀愛,但是最後發現忍耐著這份感情,並不能讓想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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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也是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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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承飛說,自己對溫柔的恩傑學長沒有敵意,只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恰巧,我也是這樣想若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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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這樣,叫我們無法傷害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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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當時,為什麼把我趕走?除了害怕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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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馬上回答我,只說了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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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的目光墨沉,像無底的深淵。他似乎有秘密沒有跟我說,但是他答應我總有一天他會告訴我。他說,「現在說了,只會讓妳離我越來越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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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他的故事不是很容易。他疏離的笑容和孤獨飄盪的身子,不屬於二十幾歲少年獨有的早熟與對愛情的恐懼。只是這一切都是我所迷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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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還沒有警醒,這不是我能夠玩得起的對象,愛情讓我忘了自己的斤兩,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極限,我只是奮不顧身,投向這一場風暴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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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這個本來不屬於我男人擁緊了我,告訴我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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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如此,我就必須要和恩傑學長好好分手。這事情必須得做,心裡頭再多不捨我也必須狠下心,否則拖久了,讓他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原因,才是更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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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的幸福,我就一定要破壞別人的幸福才可以嗎?為了我和邱承飛,我就非得要傷害別人嗎?罪惡感在我的心裡頭鑿了一個大洞,痛得我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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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要守護我們之間的愛情,即使可能會遍體鱗傷,我也要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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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邱承飛陪著我過夜,我仔細的換洗了我們用過的床單被套和沙發,也將房間打掃乾淨,才啟程離開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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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到了宜蘭羅東,恩傑學長來接我,說家裡很亂要我多多包涵。一時之間不管是提分手還是邱承飛的事情,因為看到他的疲憊又傷心的樣子,也什麼都不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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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並沒有非得來的必要,畢竟還沒有嫁到他們家裡頭,根本不需要做這麼多。看在他的家人眼裡,感覺就像是已經準備要進門的媳婦一樣急切。但是看著恩傑學長煩惱的樣子,我不能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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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傑學長家中的狀況很特別,父母離異,是爺爺奶奶帶大的,所以自小和爺爺奶奶的感情很好,父親是醫生,但是花名在外,很少有固定的伴侶,母親自從離婚後,大約一年只見一兩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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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頭大大小小的親戚都來了,我協助幫忙摺蓮花,幫忙煮菜端菜照顧遠房來的表弟表妹,晚上和恩傑學長、和他弟弟恩宇和女朋友筱蒨四個人一同擠在一個小房間裡頭住。筱蒨不下樓,不幫忙,就每天滑手機打電動,這行為連帶地讓我也遭受了排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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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發生在第二天的中午,我們吃過飯之後,我陪著恩傑在前廳掃地,摺蓮花,拜拜的香因為不夠了,我聽從叔叔指示去後面的儲藏室多拿一些出來備用,結果聽到了恩傑的姑姑和父親的女朋友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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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內容就是說看我和筱蒨不怎麼順眼,認為年輕孩子還沒有結婚就在別人家過夜相當隨便,甚至認為我美其名是幫忙,其實也和筱蒨差不多,是來騙吃騙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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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去拿東西了,回程剛好遇到了恩宇,便讓他去幫忙,心裡頭難免有些不舒服,回到客廳便跟學長說聲我明天就回台中去了,恩傑學長不明所以,希望我多待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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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告訴恩傑學長這件事情的時候,筱蒨倒是鬧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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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蒨可能是聽了恩宇說的那些閒話,揹起包包就打算走人,還大肆在姑姑阿嬤面前和父親的女友大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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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聽到了狀況下來,就看到筱蒨揹起包包,大聲怒罵道:「妳他媽自己也沒結婚,別一副別人後媽的態度!我見過他爸的女朋友太多了,也沒妳那麼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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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這阿姨雖然也是個將近四十的女人,一氣起來也是一個又哭又鬧,差點沒甩筱蒨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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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一邊阻止筱蒨,一邊安撫阿姨,手忙腳亂一陣終於平息了風波。恩傑學長說讓我們先走也好,可以遠離這些是非,於是拿了我的行李,幫我叫了計程車,又剛好也在門口拉上個性衝動的筱蒨,上了車本來我還想說要安慰幾句,她卻先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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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妳也是個偽善的人!」她開口就是髒話連篇,「他們這種家的人,讓還沒有進門的女孩子家做這個做那個,妳也不吭聲!有什麼好幫忙?那麼多親戚都跟死人一樣!需要妳在那邊忙東忙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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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噤聲不語,她說得其實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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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要嫁到這種家裡面來!否則吃不完兜著走!」筱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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