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一起跨世紀 - 天涯繞無窮2

「人誰不後悔，不過今天看你這個男人樣，爹高興。」陸簡起身彎腰拉起兒子，兒子站起身，高半頭的身軀忽緊將爹摟了。

陸簡微笑的方拍拍他，又驀伸手拉他衣領，陸謙寬立即滑溜的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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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大事了？夫子說的大事？」當爹的心口緊著。

「大事。」陸謙寬眼通紅臉也通紅的點頭：「爹幫著，大家幫著，連三哥都幫到了，都過了。」

略定神又勸：「爹，您再多看娘幾眼吧。待會要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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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略扶著他回到案邊，陸簡對他手輕扶臂下感到不習慣，這一大早出門前繃著張青春面容不苟言笑的兒子，忽然以一個温柔穩重的姿樣回來，一時叫人詑然，

也不知該問什麼，隨意又道：「要幫你跟朱家說的親，那所以是又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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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別費心了，過些年我會遇自己心裏中意的姑娘，遇上了我就再不變了。也會求出個結果，夫子不是算了嗎?一兒一女呢。」陸謙寬直白的帶著笑道。

「嘿！」陸簡一笑，回到案前，再拿起顯示器：「你這點是隨了我。跟煥三說一聲，我領他的情了。可惜我畫功差——」忽指望身邊這洪夫子的門生：「那你——？」

陸謙寬唇邊憋笑搖頭。陸簡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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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簡又看著顯示器裏柔美難比的妻子，陸謙寬在身邊磨墨舖紙，併提了些能提的，將來父親知不了的後來事，

就如某某大員後來怎麼了，以及後來皇帝老爺大天尊身邊寵上的竟是小王公公等事，直到他腕間警示音響。

「怎麼？這麼點時就要還了？」陸簡眼不移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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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您還記得，現在畫吧。墨給您磨好了。」陸謙寬笑著抬手一過鼻間。

陸簡果真執筆，再望了顯示器一眼。陸謙寬見他只留意娘的畫像，不禁面上輕笑，回身將門大開立到月色下，光明開始罩他四周。

陸簡狐疑的細看這玄奇之事，手拿管筆偏頭停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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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陸謙寬在光中笑著，慚愧的淚掉下腮，又向陸簡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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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遠方幾個僕佣，聽到公子說話，轉頭卻見個偉岸低伏的身影消失在光中，正七嘴八舌，陸簡方楞得出神，此時即將行冠禮之齡的陸謙寬在外飆馬一天，風塵僕僕的逕將馬策入前院，接著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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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坐馬上與立在書房前的父親互對了一眼。

那俊面叫楞呆的陸簡想起該趕緊回去畫像，陸謙寬則沒生氣的喊了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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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被個近三十歲温柔兒子哄過的陸簡，懶的理這少不經事，長尖出刺的兒子，逕回屋裏，趕緊落下幾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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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幾筆好的教自已心間砰然。心道機不可失，又出聲喚著院裏那幼時長相肖似母親的兒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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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腳步咚咚而來，面無表情立在門邊，陸簡指著門角：「去那裏站著。」

那雙杏形大眼疑向他爹一望，果站到屋角，精瘦而高，斜著臉一副泠峻樣，眉間微蹙，陸簡懶得理他，眼下心情正好，只顧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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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也像娘，唇也像娘，依這輪廓和還在腦裏的印象仔細落筆，畫紙揭了一張又一張。

「可以吃餅嗎？」兒子終於出聲問了。陸簡應了一聲，奶娘立刻給心愛公子遞了餅，他方咬一口，陸簡又命去叫小翠提盞燈進屋站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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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忽然停止了嚼動。

小翠糊里糊塗的拿盞燈進屋時，陸謙寬不自在的換了重心，咳了一聲。

小翠一瞄老爺，立刻將髮整理了，以為老爺要為她與公子作畫，那嚼餅的公子也難免是這麼想，咳了一聲故意半側身向牆專心吃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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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般我怎麼畫？」陸簡出聲厲中帶柔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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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畫她吧，我餓了吃餅。」兒子執忸的說。

「我不畫她，只叫她進來提燈。」陸簡一敲筆。

陸謙寬與小翠方互望一眼。

小翠暗壓著嘴，以長一歲之尊，目光暗數少主——這釋然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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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看得懂，

對她唇略揚。

標題引自某歌詞 ,寫於114.7.20.謙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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