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花開」第一間奏曲——烈火之心 - （跨界番外）亞蒂琳柏蒂（十五）

見到亞蒂琳胸脯飽滿晃蕩，賭徒們眼都看得發直了；阿速卡嚇得倒退兩步，急忙揮手阻止：「亞蒂琳，妳做什麼！」

「亮籌碼呀！」

「妳在胡說什麼，快收起來！」

亞蒂琳舌頭一舔、食指往下一勾，露出更多乳溝。

「看來這籌碼真的大，連妳也嚇到。」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萬福月神黛妮雅保佑啊！她露奶子做什麼？就不能好好賭錢嗎？」醜賭徒一臉厭惡地說。

「奶子啊！」胖賭徒漲紅了臉，奇呼：「她要用這、這個來賭？」

「哇，真大！比我家婆娘的香多了。」老賭徒舔舔嘴唇，鼻翼大張，哼出一道熱氣。

「紅隼，把我的話翻譯給他們聽！」亞蒂琳高抬下巴俾倪賭徒們。

「我⋯⋯這⋯⋯」阿速卡摀著嘴，支支吾吾窘了好幾句，最後小聲求饒：「我想⋯⋯拿我託在妳身上的佣金租間客房，我也不會反對⋯⋯」

「幫我翻譯！」亞蒂琳堅持：「我是雇主，我得負責食宿。妳只要乖乖翻譯，不要插手我的事！」

亞蒂琳這頓義正嚴辭的教訓，讓阿速卡只能不情願地轉頭對賭徒說：「我的雇主說，她的籌碼就是她、她、她的身體，還有這一夜在床上的⋯⋯嗯，就是這樣。」

阿速卡眼角餘光瞥見亞蒂琳嘴角勾出滿意的笑。

「妳這瘋女人，這種東西贏過來有什麼意思？」醜賭徒瞇眼罵道。

胖賭徒立刻伸手阻止同伴，說：「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老賭徒嘖嘖稱奇，轉頭問旅店主人：「美女陪著爽一夜，籌碼算多少？」

旅店主人搔搔頭，一臉煩躁地回答：「你老婆知道！鬼知道！」

「嘿！要不要下籌碼啦？不下老娘要走人了！」亞蒂琳的催促賭徒們就算聽不懂，光從語氣就能明瞭，他們紛紛把從她身上贏來的物品擺上來當籌碼。

亞蒂琳眉頭一皺，高聲道：「少看不起人！老娘兩粒奶子值更多！」

眼見賭徒們聽不懂她的話，她現學現賣，桌子一拍，用聲調滑稽的史卡拉貝語模仿方才賭徒說過的話：「奶子啊！哇，真大！奶子！錢！錢！跟了！」

「好妳個大奶子！」老賭徒從腰包摸出兩枚銀幣拍在桌上，大喊：「跟了！」

「不跟我今天不算玩個透！」胖賭徒也掏出銀幣跟上。

在被亞蒂琳炒熱的氣氛下，醜賭徒一臉不甘願地把錢押上，碎念：「都瘋了，你們都瘋了。」

「奶子！奶子！」亞蒂琳高舉雙手催促。

「真瘋啊這小妞，跟了！」胖賭徒雙眼佈滿血絲，肥手一張又壓了兩枚銀幣，其餘賭徒紛紛跟上。

亞蒂琳燦爛一笑，拿起牌開始洗。

她根本沒打算把衣領拉回來，光滑如玉的胸脯晃蕩，一層薄汗閃耀大廳爐火的橘紅光澤，賭徒的視線紛紛落在其上。

阿速卡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就算面對一整群小惡鬼狼騎兵也是面不改色，但現在，看著亞蒂琳拿自己身體當籌碼，她只覺得腦袋發熱，胃卻一陣陣發寒。

「——喂，我說。」亞蒂琳的聲音幽幽傳來，終於把她從窘迫的出神拉回來。

亞蒂琳頭也沒回，壓低聲音交代：「等一下看我的信號，妳給我搞個大的。」

「咦？」

「幫我。」亞蒂琳的語調又細又含糊，但惡魔耳語的翻譯在阿速卡腦中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

「嗯。」阿速卡點頭，默默地再次展開十步劍圍。

這一局的頭兩回合，亞蒂琳的牌運糟糕至極，但原本合作無間的三名賭徒卻突然失去了水準。

醜賭徒連勝兩回合，而苦主居然是之前手氣最旺的胖賭徒，氣得胖賭徒吹氣怒瞪醜賭徒，而贏家也只是聳聳肩不說話。

賭到第三回合，那陣細小窸窣的顫動又再次透過十步劍圍佈下的羅網傳來。

阿速卡手偷偷伸進斗篷的暗袋，手臂一絲絲繃緊。

這回合，亞蒂琳終於抽到大牌。翻開前列牌，是三張「小惡鬼」，而其他玩家的牌型紛亂，她獲得了積分。

胖賭徒抿緊雙唇，死盯著亞蒂琳的牌組。

遠處一陣悶雷伴隨風吹，雨滴淅瀝如撒豆，敲擊旅館外牆。

亞蒂琳選擇不提前翻開支援牌，讓其他玩家猜測她會不會有第四張「小惡鬼」在支援牌組裡。如果真是這樣，那在最後全牌組結算時就有可能同時湊出「萬軍」與「史卡拉貝圍城戰」兩個大牌型，以壓倒性優勢贏得第三回。

打量局勢後，大家抽出一張手牌，準備放進支援列裡。

這時，亞蒂琳眼神一銳，突然扔下自己的牌，兩指閃電般一把捏住胖賭徒放到一半的手牌！

他手上的牌被這樣一夾，露出了兩張疊在一起的牌。

「紅隼！」亞蒂琳大喊。

阿速卡聽到信號，跟隨十步劍圍感應到的細微異樣，從斗篷暗袋拔出飛刀，一個甩手將飛刀投到桌下，刺進桌面下從醜賭徒往老賭徒的衣襬飛到半途的牌。

飛刀插著強力王牌「月神祭司」，從大桌另一端射出，鏘的一聲釘在地上！

「別想跑！」亞蒂琳手指死捏胖賭徒的牌，跟他僵持在一處。

阿速卡見狀，大喝一聲，雙眼爆發藍光，一口氣拔出戰刀，用肉眼難追的速度猛斬而下！

刀尖劃過，把亞蒂琳和胖賭徒同時搶奪、手指各捏一角的紙牌一刀兩斷。

阿速卡轉刀回拉，一個逆斬流暢橫削胖賭徒的袖子，藏在兩層衣袖間作弊用的致勝王牌紛紛掉出來。

「妳！」胖賭徒驚呼。

「哈，抓到啦！」亞蒂琳開心大喊。

「臭婊子——」老賭徒拍桌霍然站起。

阿速卡眼中兇光一閃，她的刀如清風刮過。

她甩刃收刀入鞘，刀鍔輕敲在鞘口上，發出喀的一聲。

老賭徒的褲腰帶也斷成了三截，褲子當場掉了下來。

「哎呀！」老賭徒雙手趕忙拉起褲子，滿臉羞紅。

旅店店主大力咳了兩聲，吸引雙方的目光。

他站起身，朗聲說道：「各位紳士，作弊是一回事，被抓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指著店門，宣告：「在我店裡搞成這樣也太醜了。現在，滾吧。」

一眾賭徒在逐客令下忿忿不平，但醜賭徒搭上胖賭徒肩膀，搖頭嘆了口氣：「打不贏的，走吧。」

胖賭徒惡狠狠看著兩女，一把甩開醜賭徒的手，晃著肚腩轉頭走了。

醜賭徒一路大笑離開，身旁跟著拎著褲頭的老賭徒，三人一起遁入店外的狂風驟雨裡。

「你個鬼瘋子，還在笑？」胖賭徒的質疑聲從店外傳來，醜賭徒的笑聲依然沒停下。

他們吵鬧、大笑，漸行漸遠，喧囂而去，很快就被風雨聲淹沒。

見他們離開地很乾脆，阿速卡鬆了一口氣，轉頭怒問亞蒂琳：「妳在搞什麼！」

「賺錢啊。」亞蒂琳將賭徒留下的賭金收好，塞進小錢袋裡。

她接著收齊賭桌上的抵押物，扣上衣領鈕扣，將剛剛輸光的衣服與裝備一件件穿回來。

「妳剛剛差點輸了！」

「小女子不會輸呦。」

「妳想得太美！」

「說真的啦，我不會輸。」亞蒂琳將斗篷繫回，拿起桌上一張卡，說：「我早就知道他們在作弊，而且還是三人聯手搾我一個。」

她將卡舉起來，在阿速卡面前晃了晃。

卡突然消失了。

阿速卡眼睛一眯，她根本看不出來卡是怎麼消失的。

「小女子六歲就開始賭海人生囉。」亞蒂琳邊說，另一隻手一抖，牌就換手出現了。

「賭博作弊啊，小女子打包票，整個伊登能贏我的大概不出三個。」說完，牌又瞬間消失，回到原本手上。

亞蒂琳剛才這些動作，阿速卡的十步劍圍毫無反應，根本察覺不到。

「妳有妳的魔法把戲，我也有我的。」

「可是妳在發抖。」阿速卡指著亞蒂琳的肩膀。

「那是因為我又餓又冷又濕。」亞蒂琳的眼閃爍了一下。

「妳說謊，妳也沒十成把握。」

「我只是又餓又冷啦！」

「哼。」

「所以⋯⋯妳在擔心我萬一輸了呀？」

「我⋯⋯」

「輸了，那當然只好認賭服輸囉。」亞蒂琳眼角噙著一滴淚，狀作委屈說：「妾身也只是委屈一晚——」

「不可以！」阿速卡兇著眉說：「我會翻桌，救妳出去。」

「哇！」

「我⋯⋯」阿速卡突然結巴，試著解釋：「妳一個女孩子——不、妳是我雇主，我怎麼能眼睜睜看妳被那些男人欺負。」

「喔？」亞蒂琳偏著頭問。

「對，我只是顧慮雇主的人身安全。」

「這樣啊。哼哼，呵呵。」

阿速卡雙眼死瞪著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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