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花開」第一間奏曲——烈火之心 - （跨界番外）亞蒂琳柏蒂（十二）

前情提要：

屍體抖了兩下，小惡鬼呻吟了兩聲，又不動了。

「這⋯⋯」祭司瞪大眼，隨即驚叫：「妳用了麻醉藥！」

「恭喜啊，他們又全活了。」亞蒂琳笑道，她提起剛才擦拭刺劍的斗篷一角，上面除了小惡鬼的綠血，還有麻醉藥濡濕的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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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氣道：「這些『月神淚』是別人賭輸給我的。伊登那些老油皮，原本以為賭贏一瓶『月神淚』賺翻了，結果是效果不怎樣的假貨，卻沒想到還能用在這裡⋯⋯怎麼樣，小女子都給你這樣的誠意了，你也該有點表示吧？」

祭司哼了一聲，扭著身體說：「我勉強答應妳，但只有答應妳一個人！把我解開，我要以黑刃起誓。」

「那是什麼？」亞蒂琳眼神狐疑地看著阿速卡。

「小惡鬼的誓言，只有在以他自己的黑刃起誓時才是認真的。」阿速卡邊說明邊解開祭司身上的麻繩，並冷聲警告不要耍小手段。

原本滿嘴粗口與咆哮的小惡鬼隊長與其他隊員，看見祭司緩緩站起，拔出匕首般長短、通體光滑如黑曜石的刀刃時，都靜了下來，專注盯著他。

祭司舉刀起誓：「我，羅誇雷儂，在黑暗主宰和黑刃的名下起誓，我若拿到混沌之氣，就會替我召喚來的亞蒂琳柏蒂施展反召喚，讓她回歸自己的世界。在此期間，我與我的教民不會危害她，她也不會危害我們。諸位守誓者們，在此為我見證吧！」

「見證！」四周倒地的小惡鬼紛紛掙扎挺頭，齊聲高喊：「見證！」

小惡鬼語的「見證」迴盪在森林裡，遠方座狼也紛紛狼嚎回應。

「違約的逞罰是什麼？」亞蒂琳突然發問。

「違約的代價？我將會折斷我的黑刃，成為背誓者！」祭司氣憤地回答，好像她問了個蠢問題似的。

「聽起來不怎麼樣。」

祭司氣得咳了兩聲，邊收刀入鞘邊問：「那妳要如何？」

「違約的代價，當然是完成現在沒完成的事，把你們全殺光啊。」亞蒂琳露齒笑道。

「隨妳怎麼講。」

「你發了誓。你信得過我，但抱歉⋯⋯小女子信不過你！我還是要完成我這邊的締結儀式，多個保障。不介意吧？」亞蒂琳手伸向腰包。

「隨便妳。」

「太棒啦！」亞蒂琳從腰包掏出了心血石，嘴角露出一抹奸笑：「嘿嘿，你說的！」

「不會吧——」阿速卡手背上的淺紅色條痕仿佛跳了一下。她內心一驚、雙眉揚起，手伸出去，但還是來不及阻止亞蒂琳撲倒祭司。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5h2oXuw4

「妳做什麼！我可是黑暗主宰麾下⋯⋯」祭司揮舞雙手掙扎，但敵不過亞蒂琳的蠻橫，雙手硬是被她扯開，心血石在他臉上飛舞。

「老娘可是你家黑暗主宰請來的貴客！」亞蒂琳邊畫邊罵，似乎在發洩一身怒氣。

阿速卡被她的氣勢震攝住，僵在一旁，眼睜睜看她在祭司臉上畫了隻粉紅色、圓滾滾、四腳伸展的小烏龜。烏龜的頭就在他醜陋多坑的鼻頭上

「好，我的立約儀式完成啦！」亞蒂琳起身，得意地叉腰看著她的曠世鉅作。

「妳在我臉上畫了什麼該死的東西！」祭司摸臉大罵，口沫差點噴在亞蒂琳臉上。

「小烏龜呀小烏龜，」她往後一閃避過飛沫，笑著說：「這隻小烏龜就是誓約印記，等你完成誓言的那天它才會消失。要是你沒有完成，粉紅小烏龜就在你臉上安家立業賺大錢啦！」

祭司咬牙切齒瞪著她，臉上的粉紅圓胖小烏龜在怒火中顫抖。

「噢，對了！」她舉起食指勾了勾、嘴角翹起地補上一句：「要是沒有解除，這印記會讓你的雞雞一天天變小喔！」

祭司大笑一聲回嗆：「我都已經當祖父了，那還需要它——」

「停！」阿速卡再也受不了這愚蠢的對話，伸手阻止：「別鬧了，亞蒂琳。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去追回巨魔兄弟搶走的混沌之氣。越晚開始，他們就跑得越遠。」

亞蒂琳呿的一聲退開，轉身問阿速卡：「好啊，他們跑哪去了？」

阿速卡指著延伸到森林深處的兩道紊亂腳印，思索道：「巨魔有領域意識，他們會在自己的地盤踏出快速小徑。跟我走，他們應該還沒逃遠。」

亞蒂琳點頭，正要邁開步伐，卻突然雙手一拍，說：「哎呀，忘了件重要的事！」

說完，她轉身拿起小惡鬼騎兵落在泥地上的雜物袋翻找。

「妳又在做什麼？」

「臨走前搜刮點好東西。」

「為什麼？妳是能從他們身上找出什麼？」阿速卡才剛說完，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嚕響了起來。

「就為了這個啊！總要找點什麼吃的吧！」亞蒂琳在這袋子找不到食物，隨手一扔又去翻另一個袋子。

「別想了，他們的食物要不就是長蛆的酸麵包，要不就是發霉的山豬腐肉。妳有興趣嗎？」

「這個⋯⋯」亞蒂琳的手停住，然後緩緩抽出發散霉味的濕袋子。

「妳以為他們身上的臭味是哪來的？」

「噁。」亞蒂琳把袋子扔得遠遠。

阿速卡轉身正要離開，祭司卻在她背後朝著亞蒂琳冷道：「我召喚的叛逆惡魔啊！給妳的誓言我會遵守到底，但那個背誓者，哼哼，要小心她的背叛。」

「她才不會！」

祭司邊幫小惡鬼隊長解開繩索邊嘿嘿冷笑：「妳很快就會知道了。」

「感謝你的『忠告』，如果我們是在伊登相遇，或許我會收你們當手下，可是在這種地方⋯⋯就再說啦，再見！」

阿速卡的眼角餘光瞄到亞蒂琳邊小跑追上她，還對祭司吐舌頭。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PyNnTWYJ

但她也不辯解，只是追著巨魔腳印，帶領同伴遠離小惡鬼劫掠隊的營地。

座狼群的低鳴跟在倆人身後，一路尾隨數百步，直到阿速卡回頭一瞪，殺意外揚，躲在樹叢裡的座狼們才紛紛哀嚎著逃離，往小惡鬼營地一路哭叫遁走。

「盡是些膽小鬼。」阿速卡語氣不屑，隨即看向笑出聲來的亞蒂琳，抑著怒氣問：「我剛剛交代過，不要殺小惡鬼，不要殺小惡鬼！一殺了就不可能談判，妳為什麼還要假裝殺掉小惡鬼？」

亞蒂琳收起笑容，聳聳肩說：「沒有什麼不能談判的事吧。只要台上擺的籌碼多到輸不起，氣勢弱的就得臣服呀。」

雨滴開始變大，風漸漸變強，從西北方吹來，帶著泥巴與腐木的味道。

阿速卡抿著嘴，字句從緊閉的嘴唇漏出：「妳這樣一個任性小鬼，要我怎麼帶妳完成任務？」

「好嘛好嘛！」亞蒂琳一手壓住差點被大風刮走的寬沿帽，嘟著嘴承諾：「以後小女子要行動前，都會充分考量姐姐妳的話，還有我們倆人的利益，這樣安心了吧？」

阿速卡森冷視線凝在亞蒂琳身上，亞蒂琳只是別開眼傻笑。

最後她嘆了口氣，在轉身前疲憊地飄了一句：「算了，就先這樣吧。」

倆人繼續跟蹤巨魔兄弟的腳印，頂著越來越大的風雨，往西北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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