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鍾意同妳鬥氣，其實只係因為… （連載中） - 一百四十

一百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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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打比我，同我講可以返得屋企既時候，已經差唔多夜晚九點半，好彩B's Cafe冇咁快打烊，如果唔係我都唔知去邊度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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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大部份時間都係自己一條友坐，因為葉佩儀同譚梓淇食咗少少蛋糕之後，就要趕住返屋企食飯。雖然時間唔長兼且我心情本身唔太好，而且佢又已經變成洪偉賢既女朋友，但我有機會同葉佩儀傾咗陣計，其實都夠我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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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到屋企既時候，爸爸已經瞓咗，媽咪話佢好激氣，但始終今朝係一大清早就起身返工，所以個人都好攰，食埋飯無幾耐就上咗床瞓覺休息，都唔等我返黎再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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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仔啊，你肚唔肚餓啊？我留咗啲餸，駛唔駛翻熱返佢哋比你食啊？」媽咪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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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肚餓，我響出面食咗少少嘢喇。」我響梳化坐低，問︰「爸爸返咗房瞓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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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媽咪道︰「才仔啊，其實你唔好怪你老豆啱啱咁惡，佢都係擔心你先會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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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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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唔知佢把口鬧你咋，但係佢食飯既時候，比起平時食少咗餸，又冇添飯，係諗住留多啲飯餸比你返黎食架。」媽咪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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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咗口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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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走過黎坐響我身邊，柔聲道︰「才仔，其實你老豆係細個係因為屋企環境太窮唔容許，所以先冇得讀書。你應該知你老豆響你幾個叔叔入面排行第一，而響果個年代，長子係要出黎一齊做嘢養細佬妹，供佢哋讀書，你老豆就係做埋啲咁既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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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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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老豆都係逼住先出黎做嘢，你估佢唔想讀書咩？」媽咪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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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唓，咁佢可以讀夜校架嘛。」我道：「我記得媽咪妳自己都講過妳果陣都有讀夜校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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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佢做完一日體力勞動再去讀書都好辛苦啫。」然後媽咪笑咗一笑，道：「其實媽咪有樣嘢冇同你講，就係媽咪當年讀夜校覺得太辛苦，之後冇畢業就走咗喇，所以讀夜校其實冇你想像中咁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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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我黎講，讀書本身就係一件苦事，夜晚再去讀書真係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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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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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阿爸都知道讀書有幾辛苦，佢有乜理由仲要逼我讀先得架？」我就係因為覺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所以先對爸爸唔滿意啫，佢仲要癲到係咁搵嘢掟我，嚇死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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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仔啊，你老豆只係想你至少學門手藝，對生活有保障，你老實話比媽咪知，你而家做全職球員有幾多錢人工？」嘩，媽咪一嘢就講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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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我對媽咪，係會講真話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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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媽咪聽到我呢個答案，都冇乜話好驚訝，佢續道︰「嗱，呢個咪你老豆擔心你既原因囉。你知唔知你咁講嘢其實會令佢好受傷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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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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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嘢叫做子欲養而親不在啊，到時候你想孝順老豆都難啊。」媽咪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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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既我經歷咗老豆過身之後終於切身體會到呢句說話入面所講既心情…除咗同爸爸裝返注香，然後傾下計作下狀扮爸爸真係會聽到見之外，真係想同爸爸講嘢都冇可能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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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我啱啱都係一時忍唔住，先會咁樣同老豆講嘢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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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你其實不嬲都係孝順仔黎，咁樣發你老豆脾氣我都係第一次見。」媽咪又道︰「但你都要體諒下佢，佢就係得你一粒仔，佢都係唔想你行佢既舊路先叫你讀書。好嘞，到而家你真係讀唔成書嘞，佢就真係驚你踢波冇前途，搵唔到食，不如跟佢學裝修，當係有一門手藝，雖然係辛苦啲，但都賺到少少錢。佢係愛你、擔心你，對你講嘢既語氣先至咁重，只係佢唔識表達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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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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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就好嘞…」媽咪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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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相信媽咪除咗有同我講呢啲道理之外，佢應該都有同老豆講另一番道理，或者係講啲好說話，因為之後我再同返爸爸去相處既時候，佢擺到明係不滿架喇，但係都冇再好似果日發晒癲咁，最多係黑口黑面成個余正熙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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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講呢樣嘞。」我道：「係呢？今個星期六晚妳同爸爸得唔得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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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都係咁，老夫老妻，你又大咗，仔大仔世界，可以有乜嘢做吖。」媽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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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儀話好似好耐冇見，不如上黎食餐飯好唔好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