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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儿刚欲伸手，一只手掌却是快一步将她的手压下，另一只手则是拿起了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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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眉头一皱，抬头望去，发现拿起玉瓶的是一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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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林巧儿一愣，惊讶地看着青玄，不明白他的举动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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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巧，巧儿也看上这瓶灵光吗？”青玄微微一笑，然后举起玉瓶，面对阳光仔细端详起来，摇晃几下后，发出啧啧的嫌弃声：“这瓶灵光品质不大行，劝你还是别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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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秃头大汉怒了，这小子摆明就是来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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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的灵光乃是上好灵虫蕴育而成的，且都是新鲜采摘，品质都好着呢，你若是胡乱造谣，砸了我的招牌，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秃头大汉怒视着青玄，眼神中透出凶狠，同时释放出一丝丝的灵力波动，作势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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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儿不禁后退一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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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心中冷笑，知道秃头大汉这种小摊贩惯会用些小手段欺骗顾客。面对秃头大汉的威胁，他故作轻松地微笑着，手指在腰间的学员令牌上轻轻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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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要想好了，凡是擅自对学院的学生出手，下场可都不算太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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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学院令牌的一瞬间，秃头大汉的气势就萎靡了，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是玄黄院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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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若是玄铁城的人，哪怕是青云宗、黑铁城也好，秃头大汉也不惧，只要逃出这片区域，那些势力都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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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玄黄院不同，天下间所有的学院都源自一家，得罪了一所学院，几乎等同于得罪人界三域所有的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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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学院在整个人界三域中地位超然，远超常人所想，据说其源头甚至追溯到人族最古老的历史，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推动人族发展的存在。在人族心中如同信仰一般的存在，因此，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任何人或任何势力，面对学院之人都留有几分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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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青玄是玄黄院学员后，秃头大汉就开始犹豫，硬的不行，他只能来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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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收起灵力，仿佛吃瘪一样，闷声说道：“行吧，那你来说说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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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拿着玉瓶，正要开口说明，秃头大汉突然伸手打断，阴沉地笑道：“事先说好，你若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或是随意找个蹩脚理由，哪怕你是学院的人，我也不买账，相反你还得倒贴三十枚灵晶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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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林巧儿：“可以，若我证明如此，你还需要额外赔偿她一瓶价值三十灵晶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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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旁的林巧儿急忙打断二人的约定，她看着青玄说道：“这事因我而起，你不必帮我承担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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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摇了摇头，递给林巧儿一个眼神，示意她别担心，随后看向秃头大汉，等待他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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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枚灵晶不是一笔小数目，足以顶上灵师一个月的开销，秃头大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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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驻足在青玄稚嫩的面孔上，秃头大汉心中料定对方的见识浅薄，只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逞强，于是，他满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冷冷笑着：“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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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儿紧张地看着青玄，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指尖泛白，心中很是担心青玄是否能找出灵光品质不佳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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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注视下，青玄开始了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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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虫乃夜行灵兽，一般只出现在夜晚，其蕴育的灵光当属阴性。或许你的灵光确实是上佳的品质，也知道需要使用玉瓶盛装，但你疏忽在灵光保存环境不妥当，将其放置在阳光下，品质早已变质。而用于盛装的玉瓶也是普通玉器，导致灵光蕴含的灵力逸散，这点在光线照射下，光泽呈现不均匀的斑斓就能证明……”青玄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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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与林巧儿二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明所以，但却觉得不明觉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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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灵虫的保存方式也是一门学问，真是受教了。”林巧儿紧绷的双手逐渐松开，目光不自觉地跟随青玄的一举一动，眼中多了一丝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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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的眉头逐渐拧成一团。关于灵光保存的方式，他确实是一知半解，眼下青玄说的有理有据的，他的内心也有些认同。他的手指在摊位的桌面上敲打着，知道再任由青玄继续说下去只会更糟糕，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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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乍听之下，你说得确实煞有其事，但你必须拿出证据来证明，否则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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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打断了青玄的话，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仍然拒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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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巧儿没想到这个秃头大汉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都说到这份上还想要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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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淡淡一笑，似乎料到对方的反应，他看了一眼玉瓶中的灵光，不由嗤笑一声：“还有一点忘了说，这玉瓶中的灵光你兑入一些灵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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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秃头大汉脸色一僵，下意识地回了句，反应过来后立刻闭嘴，看向青玄的目光多了几分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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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视线落在学员令牌上，秃头大汉又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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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继续说：“虽然灵光的光色看似饱满，但实际上是参杂了异种灵力才会如此，算是一种常见诱骗手法。这种行为正是导致灵光劣质的因素所在，只需要测试一下就可明了。”说着，从怀里默默地拿出一片薄薄的纸，看起来像是某种特殊的检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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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秃头大汉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这要是被证实出来，玄铁城是混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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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特殊的检测纸缓缓地接近玉瓶口，秃头大汉的脸色愈发难看，知道自己这次是遇到了硬茬。他一口牙都快要咬碎，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误：“行了行了，测试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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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吗？”听到这话，青玄停下手中的动作，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望着秃头大汉，晃了晃手中的检测纸，说道：“你不是想要我拿出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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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那叫一个怒，尤其青玄装作无辜得样子，眼神中却露出吃定他的神色，更是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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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不用了！算我倒霉，什么证明什么玉瓶的，都是在浪费时间，打扰我做生意。”秃头大汉像是驱赶二人似的挥手，“你们走吧，别在这里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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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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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大汉眼皮微沉，怒火欲要发作，又忍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最终，还是认命般叹了口气，气愤地一把夺过青玄手中的玉瓶，转身拿出两瓶新的灵光，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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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就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真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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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接过玉瓶，仔细打量一番后，确认品质只是略微下降，没有参入异种灵力，才放心地将其中一瓶交给了林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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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儿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瓶，情绪有点激动，双眼熠熠生辉，崇拜地看着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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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青玄是那么博学的一个人。”回想起青玄滔滔不绝地讲述时的模样，她心中暗自佩服青玄的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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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也是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免费得到一瓶灵光，看了一眼郁闷中的秃头大汉，心中觉得有几分好笑，一时忍不住多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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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做人嘛，讲究的就是诚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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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玄得了便宜还卖乖，秃头大汉恶狠狠地盯着青玄，放出狠话：“你特么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一拳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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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打了一个寒颤，立刻闭上嘴巴，急忙拉着林巧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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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个瘟神离开，秃头大汉一扫颓废，重新在摊位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灵光瓶，每一个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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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哟，上好灵虫蕴育而成的灵光，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主打一个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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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的喧嚣中，各种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气味，阳光透过遮阳布洒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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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刚刚发生的一间小插曲，只有一道道的人影在街上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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