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下的回憶 - 04｜繪畫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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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以前是畫畫的，但在正式進行主視覺設計之前，也想看看你以前的作品。」

楊惠嵐看着衣櫃最底層的抽屜，思緒回到較早前的開會時間。

會議結束後，指導老師要求她帶回以前的作品。不是說不信任她，只是不希望大家對之後的成品有過量的期望落差。指議老師是這樣說的。

其實楊惠嵐沒打算再次拾起畫筆。雖然她確實有繪畫天份，但相較於可以抓緊的未來，這樣的天賦可以不要。

即使，曾經有人勸她不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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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楊惠嵐終於打開那個塵封已久的箱子。各種用線條和顏色紀錄下來的回憶，瞬間化為實體一般湧現眼前。

原本以為收起某些人像畫，把少數風景畫、臨慕的作品拿出來，便可以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奮勇向前的生活，再也不用嵌入過去黏人的回憶之中。

「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也蠻有繪畫天份？」

「搞不好還可以當業餘畫家唷！」

有，確實有人說過這樣的話。楊惠嵐很希望自己這樣回答，但最終卻選擇以微笑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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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畫畫真的很漂亮！」

男孩毫不掩飾地說，害坐在角落的保安一臉不爽的盯着他們看。

「噓！」

女孩把豎起的食指放到嘴唇前，示意要男孩小聲一點。不知是被圖書館裏的伯伯盯着尷尬，還是得到了男孩的讚賞後害羞，臉頰變得紅紅燙燙的。

「不如你也給我畫一幅。」男孩指一指女孩前面的畫紙，再指一指自己。

「不行啦，我畫得很醜。」女孩躲避着男孩真誠的眼神，盯着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沒問題啦，反正我也不帥！」男孩突然從椅子跳下來，蹲在地上。視線剛好對上女孩的眼睛。

過了一陣子，女孩終於替男孩畫起人像。

他們選擇的地點是楓葉公園。男孩與女孩坐在破舊的滑梯上，被一堆用立可白劃上的愛情金句包圍着。

起初，女孩瞧着男孩的眼神很靦腆，男孩也不敢凝眸女孩。不小心對上眼的時候，他們就很有默契地縮回去。

那是一種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的默契，認為對方就是命中注定的人。

不過，後來他們開始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也逐漸適應從對方瞳孔映射出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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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軒房間的衣櫃，貼着一幅人像畫。畫中的主角，是國小六年級的他。雖然已經沒有與作畫人聯絡，但依然還保留那幅畫。

「坦白講，你是在浪費自己的才華。」

前幾天陳老師說的這句話，從晚餐後就一直在耳邊簜漾，就像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蚊子飛行的嗡嗡聲一樣煩人。

才華，到底是甚麼？

好像很久沒有碰過鋼琴，手指還能那麼靈活嗎？腦袋還可以清楚分辦五線譜上的東西嗎？以前偶爾還會用相機拍下一些有趣的畫面，但現在那台相機就擺在書桌的一角，上面堆了一抹塵。充電器，也許就連相機電池的充電器也跟自己的才華一樣，不知跑哪了。

以前的自己，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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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缺少練習，會退步的。」想起昨晚在公園遇見張逸富的時候，他說的話。

「但你不累嗎？」

「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累。假如沒去練習，可能會更累。」

「真的嗎？」

「是真的。」

這時，三條老狗終於吃飽飯離開公園。往着只有牠們才知道的目的地前進。

「怎樣才能堅持下去？」李祐軒小聲咕嚕地說。

「想着目標吧！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只要想一想自己的目標。這樣的話，很快會堅持過去。」張逸富握着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輕鬆的說道。

「目標嗎？」李祐軒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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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嗎？

那麼，假如目標早已消失了呢？

躺在床上的李祐軒撐起半身，坐起來。朝向書桌的方位，盯着那台失去充電器的相機。想一想，彷彿跟失去了目標的自己一樣。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XOIzMl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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