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掙扎於世間的我們 - 07

「聽說這條溪流死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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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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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這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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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班上幾位比較合得來的朋友，在暑假來到老人家口中——從幾十年前，每年都一定會死不少人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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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釣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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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彼此手上粗糙的自製釣竿，頓時感覺很不妙，先不說能不能釣上魚，就算能釣上也感覺經不了折騰……雖然，一開始提出要來釣魚和製作釣竿的人，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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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開始為我之前熱血上頭的想法，感到非常愚蠢和些許後悔，這身體比腦袋先行動的行為，我之後過了幾年還是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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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釣魚吧！」畢竟這也是我先提出的活動，硬著頭皮也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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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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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也要釣幾隻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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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這條溪流危險，但我們沒下水，應該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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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沒問題，我們趕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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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裝備非常簡陋，但對於國中的男孩子來說，一群人聚在一塊，為了一件事努力，足以讓氣氛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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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了老半天，愣是半條魚都沒上來，要不是那持續流動的水面，偶爾出現陣陣漣漪，我們還以為這兒沒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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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種從來沒聽過的聲音，刺耳且尖銳的不安感，從背脊爬上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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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走吧，感覺再釣下去也釣不到什麼東西。」直覺讓我快些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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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沒釣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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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些釣竿也花了我們不少時間，這樣就回去了，會不會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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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大家說的，我都明白，但那股不安的情緒，依然在頸部縈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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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經過我一番勸說下，大家才願意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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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河堤上邊，我往下朝我們原本釣魚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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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一雙空洞無神卻能感受到滿滿惡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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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露出在水面的上半身，呈現跟海藻相同的綠，身上還覆著一片片鱗片——那是水鬼，來抓交替的水鬼，我曾聽師傅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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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只是片刻，水鬼又潛回水中，那條溪流表面上再次變回平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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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我對靠近水邊這件事，總會有些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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