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伯爵 - 第四章：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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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窖被越發閃耀的油燈照的通透無比，四周石壁上雪白的飛蚊卻遭了池魚之殃，慌忙的亂竄，試圖找出最黑暗的狹縫並重新隱匿於當中。我那足以鋪滿這個地窖的巨大地毯，也被那堵光亮照的熠熠生輝，毛皮的色澤顯得油亮油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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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抱著城堡，盡可能的用我不到她身高一半的身軀，給她有所依靠的感覺。

硬要說的話，效果還行但是不持久，因為她只要稍微放鬆我就有種快被壓倒的即視感，現在的我已經是極限邊緣，下一秒倒下去都是有可能的，只好拍拍城堡要她找個位子坐好，再好好處理這一份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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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過後，我已經托了廚房裡的人去準備些茶、糕點和血，好在一個相對自在的環境幫城堡好好開導開導，隨著香氣逼近，一個推著餐車的女吸血鬼打開門衝了進來，低垂著臉盡可能的用兜帽隱藏住容貌，並飛快的將餐點放到茶几上，動作還略顯笨拙差點沒把茶壺給拍翻，在急忙用手穩住茶壺後便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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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吸血鬼？好樣的！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麼女吸血鬼侍從或護衛！」我在她走出去後喃喃自語道。

「這麼笨手笨腳還遮住整張臉？根本此地無銀三百兩兼掩耳盜鈴！」

「我敢賭她們一定是在綁架我的僕人們時接到了送餐的命令，然後為了不引起我的懷疑於是隨便找一個人來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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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就是我不喜歡她們的原因，一群沒受過教育的白癡！」我不屑的嘟囔道。

「或許她們中有人是特例，可我相信那屬於絕對少數，而且那絕對少數想必會是她們的領頭。」

「又造反了……又造反了…那唯一可能造反的人又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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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望向哪娘們剛走出的那道門，用一個無形的心靈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門扉，直達那娘們的腦袋，之後硬把她的精神撕開數個小到難以察覺的口子，好讓我能進入她的思緒，仔細並清楚的聽聽她到底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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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已經控制住騎士了，剛剛伯爵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女吸血鬼內心激動的喊道。

「太好了，一切都有如計畫般運行。」

「只等伯爵到達指定地點，然後我們傾巢而出，必能逼孤立無援的伯爵做出改革。」

「我們馬上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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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就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便直接去把她這幾天的記憶複製一份到我腦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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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趁著我每天的休息時間偷偷的密謀叛變，要知道我因為詛咒而不得不每天睡滿8小時，睡覺時只剩下自己的蚊子可以操作，而那些蚊子我都用來監視其他重要的地方了，哪會花心思在這幫婆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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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在思考是否要立即處理這場叛變的時候，才猛然想起還有城堡的存在，於是連忙轉頭望向城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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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一動不動的蹲坐在地毯上，臉頰上還有些許淚滴掛在上面，頭低垂著默默縮著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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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我呢……這我還有的選嗎？」我不敢看著城堡，別過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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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後，重新打起精神，邁腿走到了城堡身旁，盡可能的用最溫柔的語氣去詢問我那早已知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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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城堡。」我一手輕拍著她的背，另一手用手帕輕拭她眼角後說道。

「你是我的王衛，我的心腹，你對我獻上了絕對的忠誠，在你需要時我也必會有所回應。」

「跟我說吧……什麼事都可以…我能辦到的事我幫你處理，辦不到的我想辦法幫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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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說完城堡就直接崩潰了，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流淌出來。我都已經沒法用手帕幫她拭淚了，只能把手帕胡亂塞到她手上，先以保命為主的暫時撤退。等到她好不容易發洩完後，城堡才哭哭啼啼的說出了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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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很簡單，也不罕見。

無非是又一個單純天真的少女，被已有家事室的負心人狠狠背叛的經典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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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這麼一個千篇一律的故事，城堡耗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卻依然沒法收尾。先是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如何一見鍾情，到他們第一次約會如何浪漫的牽起手，接著又是他們如何私定終身，說好未來非對方不娶不嫁的。最後直到整整40分鐘過去後，我才終於聽到了除了談情說愛以外的內容，搞得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訴苦還是炫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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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要不是有一整盤點心可以犒勞我那早已失了耐心的心靈，我早就忍受不了這俗套的言情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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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袋裡不知什麼時後被塞進了一張字條，它上面寫了他背叛了我」城堡有些歇斯底里的說道。

「我不相信，我還親自去查證了，結果他抱著另一個女人，身旁還跟著個五歲大的孩子。」

「我在想會不會是我誤會了，又或者他…他被陷害了…對…給我這張紙條的人想陷害他……」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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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應該要把他碎屍萬段，生挖出他的心臟！」城堡過了數分鐘後憤怒的尖叫道，在天上飛舞的油燈也一同爆發出了半尺高的火舌。

「要不是那張出現在我口袋裡的密信，他還要瞞我多久！去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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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回到我身邊…我願意接受他…繼續愛他…只要…只要」又過了幾分鐘城堡啜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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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再幾分鐘過後，城堡又回到了剛來時的那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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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桌上快要見底的點心，再看看城堡那驚人的情緒變化，從一開始為他找理由開脫，再來變成揚言要把他剁碎了餵狗，之後開始說什麼自己應該會給他第二次機會，最後又回到了先前哭哭啼啼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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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們遇到悲傷時候的通有反應。」我小聲的碎唸道。

「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悲傷、接受。」

「如果世上有和心理狀態相關的學問，我願稱此現象為『悲傷五階段』，只可惜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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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盤子上的最後兩塊餅乾塞進嘴裡，葡萄乾及杏仁的香氣為我潤了潤喉，好讓我之後的話語少些不耐煩。我輕握著城堡的肩膀，盡可能的用我所有的溫柔及好脾氣修飾著我話語的內容，之後還掛上最慈藹的面孔，我才有底氣去勸勸這個陷進愛河的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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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城堡…我也明白……」我輕聲細語道。

「我已經感受到妳對這件事的重視，也感受到了妳的難過及憤怒。」

「可我必須提醒妳，親愛的……」

「妳到現在可都還沒進入到重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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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用著一臉呆楞的表情看著我，若是對象換作是騎士的話，我可能還會認為他是忙著思考所以才這樣呆呆的沒有表情。可對象是城堡的話，那無庸置疑鐵定是腦子真沒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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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希望我怎麼處理他呢？」我十分平靜的回答道，並依舊盡量讓自己溫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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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到這裡如果只是來找我抱怨，那很好！」我有些陰陽怪氣道。

「抱怨完了嗎？完了就走吧，沒完就繼續。還不夠的話你可以找女王或是主教後再抱怨一次。」

「可若你來此不是為了抱怨！那麼就是來這裡，希望透過我來解決問題，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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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眼睛乾巴巴的睜著，嘴巴也不自覺的開闔，像是有什麼話卡在嘴邊卻說不出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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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城堡！」我的語氣開始嚴肅起來，我知道現在是真正的關鍵了。

「你要我找人揍他一頓，讓他一輩子殘疾？又或是讓他及他的家人連帶著一起沉入湖底？」

「還是你需要我把你的情敵及他小孩一起幹掉，好讓你們身旁徹底沒了障礙？」

「一切都有的商量，可一切都需要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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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究竟需要我做什麼城堡？」我跳上了茶几讓自己可以與城堡對視並說道。

「這你必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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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仍舊瞪大著眼，眼框中因淚水而變的波光粼粼，直到表面張力再也兜不住，任由它在臉上再填一條水痕。城堡又再次哭了起來，而我這次不打算攔著她，是時候讓話語多多的發酵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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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我…我想…我想他重新愛我…我想他再也不要背叛我。」城堡悲痛的哭喊道。

「小安，幫幫我……讓他回到我身邊……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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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我輕聲的細語的說著。

「在我所有王衛當中，你算是我最照顧的一個，你是這樣的天真…這樣的善良。」

「甚至可以說是這樣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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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硬是被我給說愣了，而我完全沒有想要理她的意思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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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然笨了一些，但說不上是蠢。」我在茶几上墊起腳尖，盡可能的表現的高大點後說道。

「至少，當你意識到自己處理不了事情時會想到找我們幫忙。」

「而你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時第一時間來找我，這令我感到欣慰。」

「這說明了，你認為我是最好的選項，無論是在陪伴或是幫助，佔了其中之一我都很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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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也必須要知道，你一定程度上讓我十分的難過和失望喔。」我話說到這裡語氣逐漸冷漠。

「你選擇將種種的負面情緒帶來給我，而我卻必須要拿出我所有的力量來承受這一切。」

「我當然知道你有苦衷，而且我也確實會盡我所能的照顧你。」

「但問題還是在這裡，我並沒有傷害你！」

「你卻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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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無法理解婚姻這個荒唐可笑的想法？」我的語氣已經冰冷無比。

「一個與你相處不到五年的傢伙，卻轉眼就要成為你的家人。」

「而你的家人非但要對那人笑臉相迎，還要逼自己承認多為你付出的50年歲月，就是垃圾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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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說什麼對家人的愛一點不減，說點實在的！」我的語氣依然冷漠。

「我跟他吵架你會向著誰？我難道指望你會永遠與我同一陣線？你難道會？」

「如果我哪天刻意刁難他，你是會想公平公正的數落我的不是，還是和我一起扇他兩巴掌？」

「是前者吧！正常人都會想選擇前者，可當人們想選擇前者時，我和他就不存在區別了……」

「他與我都是你的家人了，絕對公平、一絲愛都不少，你真的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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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茶几上跳下，拉起城堡的手，讓她與我共同在這地窖裡散一下步，我也需要沉澱下我的情緒以免待會兒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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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忍心，城堡！我心如刀割，……」我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不忍心讓自己任何一個家人傷心，要我對愛人如此，我也不忍心，這對他們都不公平！」

「所以婚姻是項巨大無比的笑話，因為愛與公平本身就八竿子打不著。」

「永遠記住，愛的反義詞不是恨，更不是什麼他媽的冷漠……」

「愛的反義詞是『無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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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天底下信我這套的人寥寥無幾，也知道不該把這想法強加在你們身上。」我苦笑著說道。

「如果你們能夠為此而快樂、為此而幸福，我的痛苦又豈是個問題？」

「可這前提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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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了腳步，眼神再次回到了最柔和的狀態，城堡在怎麼傻此時也雙腿一縮，跪倒在我身旁好讓我能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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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有選擇，可以沒有更好的選擇，卻不能拒絕選擇。」我溫柔的握著城堡的手說道。

「每一個選擇都值得我們反覆審視，好從中找出最適合……不一定最好！但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誠然往往在謊言中沉淪可以使我們幸福，可就使真要陷進去也得是我們自己邁腿走進去的。」

「永不放棄選擇，唯一一個不能選擇的絕對是放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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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下手，房間的門瞬間被打開，一個黑色麻袋也瞬間被丟了進來。隨後門立即被關上，都留著我和城堡在這裡看著眼前的怪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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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麻袋給打開，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赫然浮現，城堡也因此尖叫了出聲，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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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城堡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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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叫做湯姆？抱歉啊，我沒記住他叫什麼。」我不在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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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一旁，和城堡一同注視這麻袋裡的可憐蟲。這傢伙也還算反應的快，一看到我和城堡大概就已經猜到自己大難臨頭了，所以用極快的速度跪了下去，並且隨時準備開口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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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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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厲聲呵斥道，強大的精神力直接入侵了那男人的意識，只是一瞬他的嘴就已經緊緊閉上，死活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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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望向城堡，城堡則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地上的男子，很顯然她對於要怎麼處理他已經毫無頭緒，而我的最後一擊看來也必須要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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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紙條是我寫的……」我把城堡的頭強行移到了自己面前後，平靜的說道。

「打從看到那傢伙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今天的結果，甚至不用動用我的心靈能力。」

「而在我知道了他已有家室後，說實話，我猶豫了……」

「我猶豫……要不要乾脆直接替你宰了他們，運用我的能力強行讓他忘記自己有家室。」

「這樣或許可以讓你活在一個美夢當中，讓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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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能這麼做，你永遠都有權利進行選擇。」我握著城堡的雙手，面容和藹的說道。

「而我又有何資格為你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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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像那群妻妾成群的蝙蝠一樣，我們白蚊是對自己的伴侶無比忠誠的。」我平靜的說道。

「這源自於我們對家人的重視，相信彼此皆在對方心中有著不可或缺的地位。」

「我知道出生在『白蚊派系』，出生在一個無比重視婚姻及純潔的派系當中………」

「你或許可以欺騙的了自己一時，卻會在之後的日子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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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不管你的選擇如何，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的雙手握的更緊後低語道。

「我選擇了你！」「不管你選擇了什麼答案，我都選擇用盡全力讓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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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你的選擇吧，城堡。」

「只要記住，我們是你的家人。只要你幸福我們的選擇便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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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後便不再開口，任由的時間及城堡的淚珠流動著，直至沉默充滿了整間房間，只剩下油燈霹靂啪啦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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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緊閉著眼，表情扭曲了起來，好像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用最後一絲力氣望向張不了口的心上人後，重新閉上眼睛用力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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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憐的負心人大概也讀懂了城堡的動作，知道了城堡已經放棄了他，打算衝到城堡面前做出最後的嘗試，看看城堡會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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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可能如他的意，一個眼神就把他釘在了原地，下一秒就打算找人把他的頭給扯下來。可城堡卻在這個時候緊緊的抱住我不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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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不要…放過他吧…」城堡在我身旁哭喊道。

「我還不能…完全…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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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狀也不急著弄死他了，轉過身安撫城堡，並且向她保證只要她不想要，就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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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耐心的安撫著城堡，兩隻短手盡全力的去抱緊她。

「你真的很善良…真的很善良……」

「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吸血鬼，騎士只是恪守騎士精神，主教和女王則壓根壞透了。」

「而我很可悲，大部分時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屬於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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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比在意身旁的每一個人，可也容易看差了眼，這是人人都需面對的。」

「我們看走眼了可以再找，即使看錯了無數次我們依舊可以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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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忘了！

即使到了最終都沒有找到，也不代表沒人愛著你，你的家人們會無條件的愛著你，我也會無條件的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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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精神的力量直接讓聲音迴盪在城堡腦海中，隨後不管詛咒的反噬，徒手將城堡臉上的淚珠拭去。任由著銀色的光芒將我的手腐蝕殆盡，也依舊微笑著看向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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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白蚊的人，可以接受不忠誠的另一半嗎？」城堡語氣有些俏皮地問了這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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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你老師主教就一定可以！」我開玩笑的說道。

「因為他鐵定是先背叛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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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一切，城堡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迎來了一次笑容。而我必須要說，這大概是我世上看過最美麗的一副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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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小安。」城堡緊緊抱著我說道。

「我一直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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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樣永遠愛著你」我笑著回答道，並且跳起來親吻了城堡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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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之後就開開心心的跳走了，走前還不斷要求為不要用白蚊的法律對這負心的湯姆，我當然點頭答應只要城堡開心，有什麼不能商量呢。只不過當城堡也要把油燈帶走時，我苦苦哀求她把他們留下來，不然我真的看不到。最後還是城堡找出蠟燭，幫我把整間房間都點亮後我才心滿意足的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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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城堡出去後，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湯姆，而我終於可以好好會會這個負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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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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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嘴上的束縛被解了開來，可身體依舊被我釘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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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伯爵，尊貴的伯爵！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湯姆尖叫道。

「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您或城堡大人面前，請高抬貴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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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說過原諒你了，那就是原諒你了。」我有些玩味的訴說道。

「難不成你懷疑我或城堡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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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湯姆慌張到吼道。

「絕對沒有！絕對沒有！城堡大人的仁慈，小的真是受之有愧。」

「我發誓今後一定天天對兩位大人感恩戴德，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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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用說廢話了。」我不耐煩的說道，並且走向自己的座位，舒舒服服的坐下。

「城堡也是夠好心，若是用咱們的法律處理你，燒紅的鱷魚鉗可就是你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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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小的這就離開，永遠不再兩位大人面前露面。」湯姆聽完欣喜無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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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湯姆作勢就要走出去。可卻赫然發現自己身體依舊動彈不得，並且我正用要宰殺獵物般的眼神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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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發出聲音，然後用你的左手折斷你右手的每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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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令響徹在房屋中，下一秒湯姆咬緊牙根，面容猙獰的開始掰弄起自己的手指。只見一陣又一陣開核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讓我想到或許今天應該在叫一份核桃餅乾當作宵夜後再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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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湯姆，湯姆的連紅的像是莓果派的內陷，每一根青筋都冒起，眼淚鼻涕和汗水都交織在一起，要不是我即時命令他接住，怕是還得讓我洗一次地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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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看著我。」我看著滿臉驚駭的湯姆說道。

「我的確不追究你和城堡的事了，但你我之間的可還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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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你背叛了城堡，我真的會多在意嗎？」我冷酷的說道。

「我可能會因為城堡不幸福而責怪你，但如果城堡幸福那關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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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另我痛恨的不是你背叛城堡，而是你存在本身。」我語氣瞬間變得憤怒說道。

「你以為你可以闖進她的世界，莫名其妙的替換掉我的位子，還期望我不去計較？」

「你以為我會任由我的家人被一群不三不四的給帶跑了？」

「如果他們選擇了，並且幸福了。我無話可說，或許忍耐就是我的命運吧，他們好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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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城堡沒選擇你，你也沒讓城堡幸福，那麼我就不必忍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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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的敵人，我從不憎恨我的敵人因為那會讓我殺他們的手慢下來。」我怒罵道。

「可你不配成為我的對手，那麼咱們就只是徹頭徹尾的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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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腦子重新恢復冷靜，並且對湯姆做出最後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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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折磨人，只會讓你死而已。」我自顧自的碎念道。

「我會妥善照顧你的家人，給他們一筆錢，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很好的死亡理由，讓你永遠不會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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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報名明天的化糞池清理隊，並且找個合適的時機讓自己永遠沉在裡面！

復仇是薄荷般清爽，聽到『薄荷糖』這個關鍵詞後就去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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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完，不去理會湯姆因絕望及驚恐而扭曲的表情，將桌上的一顆薄荷糖拿起塞入嘴中，隨後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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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薄荷糖不錯，你也嚐嚐吧！」說完抓了一大把直接塞進他嘴裡。

「畢竟之後你要嘗的東西實在有些噁心，就先給你些甜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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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湯姆走出了我的房間，我知道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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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湯姆，你們可都是負心人啊……」我再次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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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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