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耳朵聽到壹公裏外四面八方傳來窸窸窣窣急促腳步聲,聽聲音腳步人數不下余五十人。這不可能!群山峻嶺投入再多警力人數也不會是五十人同時搜捕,最多十五人爲壹組這還是在歹徒持槍情況下。表明警方基本確認我就棲身藏匿此處,腦海迅速回憶躲進大山種種痕迹,就算識破我留下故意迷惑抓捕腳印痕迹,後期途徑地點足跡因爲大雨早就被雨水沖刷幹淨,到底是什麽原因這麽快發現,閃過念頭忽然停下跳出幾個大字“LifeGuardTM生命探測器”,其他壹些老古董生命探測儀在面對惡劣天氣及複雜環境基本如同雞肋,不愧是江杭市抓捕嫌疑犯肯下血本,我無話可說自認倒霉。
來不及感慨,必須趁人少的時候突圍出去,不然等大部隊陸續包圍這處小山坡時,我即使是六翼天使也是插翅難逃,心中做好打算,左手抓住洞穴邊緣准備使力急逃而去,背包壹沈,後背低語響起“吾吾”聲。
“別鬧,我是朝廷追殺通緝犯,跟著我妳也會遭殃”我探頭觀察周圍環境,黑漆漆,濃墨的夜色中涵蓋碧綠的色彩,遠處零零星星強光手電散發的燈光往以我為中心點快速聚攏,為一幅描繪大自然的油畫添上最後一筆色彩,大雨落完大地難得靜悄悄的,屬於山林的寧静被無情打破,惊飛的鳥兒,土裏的蟲鳴都在表達對這些不速之客的不滿。
背包傳出拉鏈被拉開聲音,扭頭望去竟看見小狐狸用嘴含住拉鏈往我背包裏鑽,外面聲音越來越近,步伐有條不紊。
來不及考慮,兩腿發力准備往前跑去,忽然壹松力,“操,又忘了狗洞太小出不去”我都快被自己蠢哭了,放下背包推出去,人兩臂使力前後擺動爬出來,重新背起行囊,茫然向前跑去,落寞彷徨的身影消失于黑暗。
怎麽辦!遠方慘白燈光掃射四周就像地獄的燈光尋找死去的靈魂,聲音是從洞口前方也就是山下傳來,我扭頭向著山上跑去,手不停劃開遮擋的灌木叢,越往上,山體越發陡峭,聽不見任何鳥蟲之音。
啪壹道從天而降白光照在身上,我渾身抖壹激靈,以爲又要失去意識蒙外星人的召喚,僵硬了幾秒直到擡頭看見直升機在上方盤旋,才緩過神奪回身體控制權,我這是被嚇出心理陰影了。“操妳妹的,信不信老子把妳打下來”我壹邊怒罵壹邊朝包圍缺口跑去。
“A組呼叫,A組呼叫發現可疑人員,向東往山頂竄逃”
頭頂直升機如同蒼蠅般在我耳邊嗡嗡嗡,可就是拿它沒辦法,因爲我還想活命,我很小心即使瀕臨危險關頭仍然似普通人無二,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上蒼賦予我如此機緣,不會讓我在此消亡。
遠處月光躲過密集樹葉,灑在地上,前方是壹片空地,果然如此天無絕人之路,驚喜之余膝蓋微彎,小腿肌肉緊繃,力道經過腳踝透過腳掌施力到松軟泥土,刹那間泥土四濺兩道坑窪出現同時人沖破最後壹層綠波迎向月光撒下的光影。
是生的希望,前方,前方是懸崖!呵呵,我如墜冰窖,吳某人這壹生行事,十之八九不如所願。
崖邊的風很大,臨近的樹枝被風刮的呈壹邊倒,崖邊上部凸出,下邊呈凹狀,角度接近垂直沒有壹點緩沖余地,腳底下如踩浮空,底下壹片巨大湖泊,水面平靜甯和,湖面微波粼粼,蒼白月光落在湖面上披上壹層銀色的紗衣,湖泊呈U型,沿山而流。我臉上卻十分平靜歸功于我俗世了無牽挂,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此地甚好,天下興亡多少事,悠悠我心,不盡長江滾滾流。
發絲再次飄散空中,不似被風刮向壹邊飄去的感覺,無話沈默稍許,發絲垂下,身後由南至北傳來密集雜亂腳步聲,“快,快別讓那狗崽子跑了,不愧是高科技啊這麽快就抓到了”
“我他媽都准備三天三夜不合眼呢”
“哈哈,老羅剩下兩天給妳用到妳老婆身上去了”
“妳他麽不說話沒人把妳當啞巴”
“別說話了,所有人禁聲,我們要的是活捉,嫌疑人情緒極度不穩定,避免他做出激烈反抗和自殺意圖。”
收到……
我聽到身後那幫人帶著即將勝利的喜悅交談聲,終于來了。
轉過身左手握刀抵住自己的心髒,以此作爲要挾。我不想傷害他們,儘管此刻雙方處於對立面,但是彼此沒有深仇大恨。我不是濫殺成性之人走上這條道路實屬無奈,讓我對曾經的同事痛下屠刀實在是下不去手。他們都是身後有家庭的重擔,誰不想晚上陪伴在妻兒身邊,吃上一口熱飯,因為我導致半夜三更跑到深山老林,一肚子怨氣太過於正常。穿上這身衣服,給予了神聖性脫離了群眾,必然也要揹負起維護社會的重擔,付出超乎常人的責任感与職業精神隨時準備奉獻,而我宇宙中的孤獨者,离走不會引起任何悲傷。
頭戴黑色鋼盔手持95-1式自動步槍特警動作敏捷,有條不絮在我面前形成半圓狀包圍,後續人馬陸陸續續趕到擠在樹林裏吵吵鬧鬧時不時伸出頭探望,我有種像動物園裏被圍觀的猴子,另我十分不爽,又真想把這些人眼珠子挖掉。從後面走了壹名頭戴凱夫拉防彈盔身穿黑色執勤服顯得有些臃腫,年輕男子臉上皮膚白稚沒有太陽暴曬痕迹,我估摸長期就是坐在辦公室沒有下過基層的,而且他衣服裏面肯定還塞了件防刺服,讓這麽個人來要麽是被人下套,要麽對我有十足把握是來鍍金的,中間兩名特警左右橫跨壹步讓出壹條道,他走到我正前方6米處。
“妳知道嗎,其實我很欣慰妳們這麽快能找到我,這代表國家打擊罪犯力度越來越大,老百姓可以安居樂業過上好日子”我率先開口,幾乎是承認了我的罪行,事到如今沒什麽好狡辯的。
“還能說出這番話,說明妳還是心存良知,還是有做警察的擔當責任感””年輕的男子慢慢上前,雙手張開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夠了,別再走過來了,要說什麽就在這和我談”我怕他走近擋住壹部分視線
“好的,我叫高翰林是此次行動的副指揮,也是來與妳交涉的談判專家,這是我的警官證,我也相信妳沒丟,壹定帶在身上,拿出來好好看看從前的自己”他拿出證件壹上來就想埋坑讓我親自跳下去。
“這玩意聲張不了正義,連自己身邊親人也保護不了,留著有何用”我冷笑譏諷道
“相信我,我是在盡力幫妳,在進山前我仔細調查過妳警校和工作時的表現,妳不是這樣的人,對于妳家裏的事我也很同情並理解妳所作所爲”高翰林壹臉痛心疾首說道,臉上表情好像是老師在教育不聽話的學生,“但妳不應該做出如此極端的手段,妳知道妳身爲人民警察卻幹窮凶極惡之輩之事,對社會造成多惡劣影響,讓人民群衆怎麽相信我們”
“我母親被人毆打重傷進醫院,我是拼了命的往回趕,才見上她老人家最後壹面,然而凶手卻逍遙法外,我配合市局詢問,而你們千方百計想把死因推給我母親自己。”我咬著牙壹字壹字吐出來,眼睛快速掃射四周觀察人員分布和火力評估
“關于妳母親這起案件,我翻過卷宗,並沒有任何明面上不妥之處,妳有什麽疑問和新的線索可以跟我們回去講,我會幫妳向組織申請翻案調查”高翰林說完話臉不紅,心不跳,壹臉的真誠。
“沒有不妥之處?妳還敢翻案?回去還不是由妳們說了算,壹個刑警隊隊長,官員手中的利刃,倒台想必會牽涉很多人吧,官官相護,利益輸送,華夏就是被妳們這幫蛀蟲害得”說完我的內心壹直冰涼,對無法撼動鐵桶壹塊的官僚體系感到深深的無力
“夠了吳爲,妳現在還有沒有壹點警察的樣子,妳所說的話,所做的表現將來都要壹壹呈交到法庭上,配合我們,也爲妳自己留下退路,別再讓憤怒占據妳的大腦,好端端壹個家庭被妳毀掉還嫌不夠是吧!”高翰林戾聲阻止我往下說,眼見勸說我不好使,漸漸不再客氣
“那請問妳父母被人殺害,凶手逍遙法外,而且上告無門,妳會怎麽做?”我反道平靜向他抛出問題
“可以我回答妳,我采取壹切法律允許內的措施收集證據盡我所能向上壹級市局甚至省級舉報,請律師向法院提起訴訟而不是像妳壹樣做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正氣凜然
“妳清高,妳了不起,哼哼,哈哈哈哈,我狗日的活該”呼,我猛然閉嘴思考片刻“但,我不怪妳,換我在這個位置我也同樣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滿嘴仁義道德,我們做人誰都沒有資格評判誰,不過是站的位置不同罷了。”他的話語讓我感到壹陣惡心,政法系統爲壹家,我同爲家族成員能不知道裏面的小九九。
“早上進山妳就壹直在跑沒停下來,現在說這麽多話妳也累了,喝口水吧”高翰林忽然關心起我的身體狀況來,神情隱隱有些期待,仿佛看到勝利就在眼前
咳咳,叩,呸!壹口濃痰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吐到高翰林臉上,打得他往後直退幾步“哈哈,不用妳關心,爺爺我口水多得是,妳以爲我不知道妳在打什麽主意”
“吳爲我現在命令妳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別再赴歐頑抗,我們的人已經包圍了整座山妳逃不出去的,別再做無謂的掙紮,看看身後退壹步就是萬丈深淵,進壹步配合我們回去還有壹線生機,我會幫妳向組織申請努力減輕妳的罪行”高翰林胸膛劇烈起伏,努力壓制自己怒火。
“吼,從輕處理?就我犯下的罪最次也是無期徒刑,和妳現在直接斃了我有什麽區別”我壹臉無所謂的回答。
“妳知道的,我現在就可以命令特警直接將妳擊斃,再把妳的屍體帶回去關在冷藏室裏,給死人定罪,華夏成立以來又不是只有妳壹例”高翰林顯得有些氣急敗壞,沒有之前那份從容不迫的冷靜
“我沒辦法!!,妳有沒有明白”我使勁全力哄了出來,震耳欲聾聲音擊落樹葉夾帶雨水嘩嘩落在這幫何不食肉糜的人身上,大批鳥群從熟睡中驚醒向天空四散奔逃,山林裏各種野獸叫聲此起彼伏仿佛都在爲我鳴不平,
“喝不完杯中酒,殺不盡仇人頭,常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十年太長等不了,我只爭朝夕。妳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壹件事是什麽嗎,就是後悔當初沒把那包庇周勇虎畜牲的腦袋親手擰下來,讓他們壹家子去地獄團圓”
“吳爲妳別再執迷不悟,我現在和妳說這麽多話,是因爲昔日妳警校老師、同學還有妳單位領導都在爲妳求情,妳知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什麽嗎,讓我發現立即擊斃避免對社會再次造成傷害”高翰林直接攤牌做最後嘗試勸說我的機會,能把我活捉無意是上交壹份滿分的答卷,倘若擊斃我這份答卷依舊優秀。
“呵哈哈哈哈,那就來吧”我神色壹戾,手瞬間摸向後腰做出拔槍動作,特警動作飛快迅速,黑乎乎槍口早就壹直瞄准我,從未離開過我胸口位置,我清晰看到他左右身邊兩處槍口發出輕微火光,槍膛傳出金屬撞擊清脆的乒乒聲緊接著傳來,于此同時我眼珠緊縮瞳孔放大,六道子彈在空氣中破開大氣阻力密集射向我胸膛。
時間往後退零點九秒,壹切如我計劃所想,故意做出我身上帶槍要射擊姿態誘導他們以爲我要做最後的困獸之鬥,這時候我眼睛已經死死盯住他左右兩名特警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無需去注意其外的幾名,而且他們後面沒有稍高的地勢可以用來架狙,我就不相信他們可以爬到樹上狙擊我,又不是拍電影這麽科幻,再者被他們逼到懸崖邊前後談判不過短短幾分鍾,特警又不是猴子爬樹爬那麽快。
正常人從眼睛接受到圖像信息發送到大腦處理,由大腦作出指令經過神經傳遞到下方行動部門也不過壹秒多點,而特警經過日複壹日,長期的機械式訓練已經形成肌肉記憶由潛意識直接下達指令給肌肉組織,高度戒備特警距離高翰林身後三米,也就是說離我不過短短九米,妳讓我等槍口發出火光,子彈朝我飛來再去躲?開什麽玩笑,95-1式突擊步槍初始射速爲930米每秒,意味著我必須搶占先機,提前做出判斷。
所以特警搭在扳機鍵上食指肌肉微微褶皺的開始,就被我清晰捕捉到,瞬間就作出反應,雙膝微微彎曲,右腿筆直向上擡,雙臂迅速前擺伸直畫壹個弧度後與身體呈90度,身體自然向後倒去同時努力把重心往下壓,得益于我的各項肌肉與神經反應都比特警快無數,才能在開槍之前做出避讓動作然而這些刹那間的動作在特警眼中就是幾道虛影無法用眼睛去捕捉到,簡而言之就是以爲我中槍身體被擊飛向後摔下懸崖。
得益于思維敏捷,有各種稀奇古怪辦法冒出來,就在談判過程幾分鍾內,我決定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賭我自己可以硬扛熱武器(這是最壞的打算),盡管從來沒有放開手腳測試各項機能但人總是最清楚自己身體狀況也賭我從萬丈懸崖跌落下方激流不會摔死。
“啊,雅蠛蝶”我不忘發出聲音加深他們的判斷,身體極速下墜,失力感讓我由內而外的難受,挖槽,忘記小狐狸還再我背後旅行包裏,由于我是向後倒去,成年男性加上碩大旅行包重量約在100公斤,自由落體運動速度隨著時間的增加而增加,即使人體與水面不是剛性,産生的沖擊力也是難以想象的,至少小狐狸柔弱的血肉之軀絕對會被拍成壹團肉泥,耳邊只有狂風呼嘯而過的聲音,來不及多想。練武之人熟知壹句話力從地起,人在半空中無法借力,利用角動量守恒定律,骨盆上半身使力扭動,産生壹個角動量,爲了保證角動量守恒下半身卻向反方向轉動産生壹個旋轉以抵消這個角動量,就完成了空中轉體動作,嗚嗚嗚,嘴巴微微張開馬上大量空氣擠入,我馬上閉上嘴巴,眼睛艱難眯成壹條縫,臉上的皮膚被風吹得變形,肌肉如海浪壹陣壹陣向後翻騰。
就在我這張臉即將要和湖水來個親密接觸的瞬間,身體蜷縮起來,後背向後拱成壹個弓形,四肢向下伸直,頭埋到胸口處頭皮朝下,像貓兒落地的姿勢落入水中。受力中心的水面向外蕩漾,短暫形成壹個圓柱體空心區域,周旁的湖水又迅速向內擠壓把我包裹裏面。
我心思都牽挂小狐狸身上擔心它受傷,不敢在水下處多待半刻,立即浮出水面遊到山體岩石陰影處,兩腿在水下不停蹬水提供向上浮力,兩肩擺動脫下背包,吳念渾身濕漉漉的,蓬松的毛發挨著肉色皮膚向下滴水,筆筒子壹張壹閉,肚皮蠕動吐出好多水後,神情好受些,嗚嗚嗚叫喚著伸出舌頭把我臉上水滴舔幹,我于心不忍說道“跟著我這麽短時間,受了好些苦,在忍壹忍”
騰出壹只手扶住小狐狸肚下放在旅行包上邊,兩只手托舉旅行包順著山體岩石,頭部嘴巴以上部位露出水面,腳背輕輕拍擊水面激起小心的水花,慢慢的沿山體遊去。
雖說這湖面黑漆漆的,壹眼望不到頭,周邊靜悄悄的只有手劃動引起的水流聲。倒沒有小說裏大蛇啊,食人魚亂七八糟的情況出現,警方捕撈屍體也至少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說。
小魚兒輕輕擦過我的嘴唇,表面湖水暖癢癢的,泛起波浪異常柔和,我由衷體會湖泊很溫柔,真想仰天浮在水上,隨波逐流,任其飄蕩。萎靡不振的細浪拍打在峭壁間掀不起朵朵浪花,直升機壹直在湖面高空巡查,圓柱燈光在水裏上四處照射,像舞台上的燈光毫無規律可尋,我的心壹直高高挂起,生怕他走狗屎運,落在主角頭上。擔驚受怕了接近半個時辰,螺旋槳聲音漸漸遠去。
我仰頭張望寬廣湖泊沿岸皆是懸崖峭壁,竟沒有平緩的地囊容我上岸歇息,仰天肚皮浮出水面,雙手摟住背包,吳念趴在背包上起起伏伏如同坐壹艘隨時沈沒翻轉的危船。自幼生長在江杭水鄉,兒時常常撐船下河采大菱,摸螺絲,生活使我鍛煉出極佳水性,在水中我人就是那壹葉烏篷,輕盈起伏,睜眼看著挂在天空的彎月,浮過臉龐的水爲月亮帶來朦胧的美感,潔白的月光落在我這充滿罪惡的軀體上似乎要洗刷我的罪孽,我不敢伸手去觸摸,擔心破壞身體平衡連累到小狐狸又好像塵世間還有未了斷的因果束縛著我無法掙脫去觸摸那壹角的天邊,越來越遠,直到無法企及。
把旅行包托舉上岸,拿起小刀割了些柴火,躲在壹塊巨石下方靜靜燃燒,吳念靠在火堆旁烘幹身上浸濕的皮毛,抖去身上灰塵,趴在我盤著的腿上沈沈睡去,壹晚上累了它。
我覺得我的臉、手、腳都快泡的發腫,遙遙望見遠處那座跳下來的山體,才尋覓壹處低緩的湖邊上岸,鄰近水源的草木生長旺盛,裏面各式各樣的蟲子在我身上爬來爬去,光小腿上努力想吸我血卻注定徒勞無功的水蛭就捏死了不下十個,還有迎面飛到我身上的飛蛾,奇形怪狀叫不出名字的甲蟲等等壹大堆。如果沒有這些煩人的蟲子,此地悠然甯靜,清山傍水,風吹楊柳依依,清冷夜風卷起土壤與花草,帶來芳香潮濕的氣息,我貪婪的呼吸著,受夠了肮髒城市裏刺鼻的尾氣、人們自高壹等的洋氣和底層苦苦掙紮的受氣。
我翻開背包清點裏面的物品,除了藥品,和少部分無法密封的食物其餘物品還能正常使用。最令我無法接受的是因為從接近三百米懸崖落水時巨大的衝擊力以及長時間在水中浸泡,大部分現金已經爛成一塊塊紙團,只有少部分放在防水布內部的鈔票才得以倖免於難。這當如何是好啊,回到大城市我又該如何生存諸多問題?不斷拷打我的內心。
經過我仔細的清點與整理,最後有7萬八千元現金殘留,否則我沒必要考慮接下來的行程乾脆一輩子爛在大山裡了,我吧唧親了壹嘴,恨不得每張都來壹嘴,隨即另我對自己都産生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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