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好像都在燃燒，飛揚的皮膚碎片在我的臉頰旁滑過，靈魂隨著失重感似乎已經飛出軀殼，只剩刺耳的警報在耳邊瘋狂迴響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DeTIAjra
「維生系統離線。」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KGRuQmfc
「四號武庫離線。」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xwiFKSo4
「二，三，五，六號反應爐失效。」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echzS53E
「主砲離線。」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I2qDOCx6
「鋼殼協議已生效。」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TzNT1zND
總算有個好消息，模糊的意識暗自低喃，就在這個念頭連同意識都要一同消逝時，我的眼前卻驟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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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品！」
戴著金框眼鏡的老者抬起低垂的眼簾，舉起鍍金的獅頭手杖指著床上瘦弱的男孩，帶著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否定了一樁耗時數年所費不貲的實驗，一旁肥胖的男子雙手雖然握的發白，可仍在臉上堆滿笑容的說道：「教授，這次實驗並不算失敗，雖然樣本在參數上不理想，但他是這次唯一有自主心智的樣本，我認為—」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5tn2GvAiE
老者擺了擺手，粗暴地打斷了男子的話語：「研究院不會浪費資源在無謂的事情上，且康莫博士提出的理論模型更加高效，我們已經在你的實驗上投注太多資源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sCBfjaZn
男子囁嚅道：「我......」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4dIptj0E
老者冷冷地掃了男子一眼，讓男子徹底閉上了嘴，他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現在止不過是個走個過場，倘若自己再「強詞奪理」，恐怕之後連研究院的位子都保不住。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iljJfSHc
老者滿意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摸著蓬鬆的八字鬍道：「請在下個月前交付實驗室跟相關權限。」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AudOZfqa
男子：「那樣本......？」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p58I3SsS
老者：「它是研究院的財產，會由裁判庭處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VwzZpiH3
話畢，老者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肥胖的男子在空蕩蕩的實驗室裡孤伶伶站著。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hnNjWq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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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的色調充斥在這個刻板嚴肅的議會廳，沉悶的空氣裡漂浮著腐朽的味道，可能就算是隻蒼蠅飛進來也得穿著一身西裝再配個單框眼鏡。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UBKG9VPF
質詢台上的油頭青年舉起手上的檔案，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本次樣本裁定，檢律處希望能銷毀此樣本，以避免研究院科技外洩。」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wjZh7QaU
站在對側的是一個有著綠色皮膚的中年人，他瞇起琥珀色的眼眸，沉聲說道：「聯邦憲法保障一切擁有自主心智的個體，此樣本已擁有能正常溝通的基礎心智，應已具備聯邦公民資格。」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RgCYXcif
中年人稍稍停頓，眼底的憤怒一閃而逝，盯著油頭青年的臉說：「如若銷毀無異於謀殺！」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PgWY7cCh
油頭青年禮貌地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說道：「檢測報告指出其心智塑造過程具有不可複製性，也不保證其心智能持續且有效的存在，自主心智的定義應該包括持續且有效，對吧？」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gjyOaELX
中年人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開口道：「這不是抹消一個生命的理由。」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1tXgdadw
油頭青年眼角微微抽動，語氣卻沒有絲毫動搖，淡淡地說道：「這裡是裁判庭，請不要意氣用事。」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fx8omWwE
「它是研究院的財產，理性、科學、嚴謹，才是我們的行事準則，不要把生命高於一切的論調帶進這裡。」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E7ypl1vM
「在這裡它只是它。」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Xcf1JHID
沉悶的槌聲恰到好處的響起，獨坐高台的老者朗聲道：「辯證結束，開始表決。」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vzLNOOxg
混濁的眼眸掃向席上的眾委員，檢律處、戰爭院、法政部，從各個機構來的委員不論男女老少均面無表情，沉默地做出自己的選擇，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gUSGZGSU
「噔！」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dD9tjVs5
表決結束的鈴聲迴盪在議會廳裡，明明聲音不大卻填滿了每個角落，所有委員都抬起頭看向老者準備聆聽最後的結果，老者沉著地站起身，俯視著底下眾人，緩緩開口。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ZmHJm3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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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味纏繞在手指上，雨細細地打在肩頭，明滅不定的火光隨著呼吸閃閃爍爍，照在油頭青年的臉龐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pNHqMLDD
「如果讓別人看到我們倆在一起，判決可是有可能會被推翻的噢。」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SozC1HRl
風冷冷的吹著，雨仍滴答滴答的下著，菸頭上的紅光搖擺不定，像是下一秒就會被熄滅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I7iAvHPf
「我必須向你道謝。」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AZE9v5si
「就這樣？」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8Liw8PTIL
「就這樣。」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DgXTpVAP
油頭青年的臉上閃過一絲索然無味，把手搭在欄杆上，看著腳下翻滾的河水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rahBUo2O
「那你可以走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z8LzGX17
一雙有著綠色皮膚的大手搭在油頭青年一旁的欄杆上，眺望著遠處厚重的烏雲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yf1BQSig
「就算是以嚴厲刻板聞名的檢律處而言，你的那番言論也太過偏激，造成反效果也是理所應當。」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zgPF5lo5
油頭青年狠狠的吸了一大口菸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LEcjdCOk
「我說你可以走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j4pek3Fi
中年人仍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我都感謝你拯救了一條生命！」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VwYU4zCV
油頭青年盯著底下的河水，表情被隱藏在陰影裡，他知道如何用話術模糊焦點，也知道如何用文字陷阱讓對手露出馬腳，更擅長從對方隱藏的蛛絲馬跡裡找出一擊斃命的破綻，可當他看著照片裡骨瘦嶙峋的男孩，閱讀那一頁頁觸目驚心的檢測報告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2IOTy3J3
他遲疑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71VmerST
這麼不堪一擊的敵人時屬少見，幾乎隨便一陣風就能把他挫骨揚灰，參數不合格、壽命不確定、不穩定的心智，每一個都是份量十足的理由，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jBysAumt
「這不是抹消一個生命的理由。」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VbXkpbGW
那一刻，他明明在要求別人理性，自己卻在幹最不理性的勾當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yRXMUMT5
真是諷刺啊！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jTnQnR3Z
又吸了一口菸，轉過頭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不知何時身旁已經空無一人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4YMnm6sa
雨越下越大，平日被精心呵護的油頭終於不堪重負濕淋淋的貼在青年的額上，青年卻不甚在意的捋了捋，把新點的菸叼在嘴邊，在嘩啦啦的雨聲中，嘴角的紅光越發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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