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方樂雙手被綁住,後背被棒子打出一條條紅痕,縱使有在訓練身體,也還是難抗痛覺、痛呼出聲。
「爸!您怎麼可以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麼做?您明明知道當年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吧?他甚至還沒出生!」
「你為什麼會接近我的小兒子?是不是方旭安叫你來的?他在那時已經搶走我最重要的人了,現在還要你來奪走我兒子嗎?」
「不!我和宋祈然做朋友,才沒有目的!」方樂聽見宋綸天對自己的誤解,也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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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然聽見方樂的這一聲「朋友」,雖然心裡很開心,但…老爸現在可是在盛怒的形態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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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宋祈然,過來。」宋綸天聽見方樂的這一番話,火燒得更盛了。
「爸…」原本都在替方樂擔心的宋祈然,終於為自己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過來!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不要靠近方家!他們心機很深!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嗎?還要我再跟你說一次嗎!」宋綸天聽見小兒子又再一次為方樂求情,火氣已然達到巔峰。
「星丰,把小少爺請進房裡,看好他,別讓他出來。」
「爸!爸!」宋祈然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但爸爸一眼都沒再看向他。然而,盛怒之下,總是有些事會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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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然被下令關進房間後,看著小小房內的一片漆黑,一股不知名的恐懼蔓上心頭,使他怕得縮在角落緊抱著自己的身體,同時也很難過:爸爸怎麼就忘了自己怕黑呢?但想著門外的方樂,讓宋祈然知道再怕也要趕緊找到出去的方法。。
「為什麼哥這時候不在啦…」宋祈然是真的很怕方樂被打死,他知道自己的老爸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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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為什麼接近我兒子?你們有什麼目的?」宋綸天叫了兩個小弟把方樂綁在椅子上,審問他,要是沒有聽到他想聽的答案,立馬就是一棒子下去。
「我說了!我們是朋友!」其實過了這麼久,方樂也知道宋綸天想聽到什麼答案,不外乎就是—被家裡人派來當底細的。但方樂是真的把宋祈然當朋友,於是乎冒著被打的風險,還是說了自己想說的。
「嘴怎麼那麼硬呢?打!看你什麼時候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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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間說好聽一點是客房,實際上是用來關人的地方,門一關上,只要沒開燈,就是一片漆黑。窗戶都被木條封得死死的,燈又只能從外面開,這時的宋祈然屬實有點絕望。雖然知道爸爸處理完事情後就會把他放出去,絕對不會關他太久,但,方樂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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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這時,一聲細小的、東西掉落的聲音,被宋祈然捕捉到了,必進在黑暗中,看不見的情況下,聽力總是會比較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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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黑搜索著這個掉在地上的東西,手在地上胡亂掃著,突然,宋祈然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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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手指上被刺開了一個小洞,點點血珠冒了出來—原來剛剛掉在地上的是一個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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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宋祈然,雖然腦袋亂成一團糨糊,但還是很快的聯想到了;為什麼會有釘子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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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棟房子還是老了啊…」宋祈然咬著剛剛出血的手指,逐漸想出如何出去的辦法。
「既然有一個釘子掉下來,那代表這些木板是有機會拆的吧?」有想法的他,一秒都不想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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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宋祈然手一拽,一片木板掉了下來,緊接著兩片、三片、四片…總算勉強扒出一個能讓他通過的小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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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我是那種,能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人吧!你究竟對我兒子有什麼企圖?這件事有重要到能讓你到現在還不肯交代?」宋綸天把玩著手上的拐杖,仍是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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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樂閉口不言,他覺得他該說的都說了,為什麼他就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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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硄噹!」正是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巨大聲響打破這一陣沉默。
「方樂!」從小房間裡掙脫出來的宋祈然,連身子都還沒站穩,就跌跌撞撞地往方樂那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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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綸天眉頭緊皺,望向一旁的星丰:為何他跑出來了?
星丰錯愕的看向不遠處的兩人,同樣也不明白為何小少爺會出現在這裡,但他想更多的是:完了,跟了老大這麼久,這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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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回去。」宋綸天冷聲命令道。
「爸!他真的不是壞人!我能保證!」面對著渾身散寒氣的宋綸天,宋祈然害怕到渾身顫抖,還是強硬地想說服自己的老爸:方樂真的很好!
「宋祈然!現在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小然不是一向都很乖的嗎?怎麼遇到這個人後,說的話都不聽了呢?一定是他用了什麼方法吧,那我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爸…」宋祈然哀求的看著爸爸,「從小到大我都沒求過您什麼事,方樂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就這一次,放他走,好嗎?」
「好,要我放他走,可以。但是!玩個輪盤吧!能裝六發的手槍裡,朝著他開三槍,沒事,就放他走。」宋綸天盯著方樂,像是要看透他的內心—等他不敵恐懼,自然就會把事實說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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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樂感受到像蛇一樣的,冰冷且銳利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就像是被當獵物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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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想再讓宋祈然為他擔心了,還是先離開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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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綸天嘴角攀上一絲冷笑,其實他大可全部都裝上子彈,但大概會被小兒子恨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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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再好玩一點好了,我一槍,小然一槍,你自己一槍,如何?」宋綸天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上裝完子彈的手槍,抬眸望向方樂:都這時候了,還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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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然心理升起一陣惡寒,儘管從小是在黑道的環境裡成長,也多少看過殘虐暴力的場景,但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可怕的、自己的爸爸。明明印象中的爸爸,是一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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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方樂還是想速戰速決,畢竟再繼續待在這,宋綸天會做出什麼都不意外!倒也不是怕死,只是又要讓宋祈然為自己擔心了。
「爸!」為什麼事情會變這樣?要是在一開始不要讓爸發現方樂就好了…
「有骨氣!真好!來吧,第一槍,誰先來?我先來吧!」宋綸天將槍口指向方樂,扣上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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