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瞼低垂,眸光一片黯淡,心裡漫上濃濃的苦澀,報紙上不堪入目的描述,十之八九他都否認不了,這付身體已經破陋,又污穢不堪,讓他羞恥的抬不起頭,特別是對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不敢看向他,他好想躲的遠遠的,可心裡卻又懦弱的想要他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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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伸手將冰涼的小手包進大掌裡,柔聲道:「太冰了,寶貝,別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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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倒也沒堅持,乖順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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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僵硬的身子,在男人的懷裡漸漸軟化,意志也不再那麼樣堅定,可他不敢抬頭,布布看完這些心裡該會是怎麼想,依舊待他如此溫柔,是可憐他、同情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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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喜歡雪人?」雋顥看小楓不像前些天那般不言不語,至少對他還有反應,才稍微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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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雪人好白。」小楓沒有回頭,看著眼前的雪人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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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很白。」雋顥觀察著小楓臉上的表情,小心地回答。心裡莫名地擔憂,地上的那堆碎紙片不知道小楓看了多少,深怕自己一個說錯話,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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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沾到屑屑了,髒了,我想幫它清乾淨。」小楓幽幽地說,口吻卻帶著一股化不開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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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小雪人很冰,我來清,你別碰。」雋顥用外套把小楓給裹好,單手環住他,就怕他不聽話,非要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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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冷地不停的發抖,身上這麼冰,竟摸不到一絲的溫度,不知道一個人在雪地裡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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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用著他所能盡的最快速度,把雪人身上的雜草給挑光,想快點把小楓給抱回屋子裡去,就怕他才剛好轉的身體又發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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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瞧!小雪人又回到白白淨淨地樣子了。」雋顥笑著回過頭去,卻驚見一對噙著淚珠的水眸,瞬間石化般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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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顥的眼瞳在大雪中泛著細碎的白色,如同被碾碎了珍珠粉末,一點一點零零落落的碎裂開,砰然落地,飛濺起無數片的蒼白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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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緊咬著唇,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轉,可他卻倔強的忍著,不容許自個兒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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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哭什麼呢!你哭什麼呢!有什麼不開心的,為什麼不能說?」雋顥雙手搭在小楓的肩上,搖晃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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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被雋顥問得不知所措,一聲嗚咽,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從雙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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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還有什麼資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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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別嚇我!你說說話啊!告訴我,你到底想些什麼?」雋顥低沉帶著痛楚的聲音在小楓的上方想起,隨之而來的是有些顫抖的緊緊擁抱。「寶貝……你是不是想讓我急得發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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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抬頭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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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楓眼底那不欲人知的不安眼神,雋顥的心揪了起來:「小楓,你是不是想讓我發瘋呀?你……是想讓我心疼死嗎?!是不是!?」雋顥終於爆發出來,一個多月來,心情上下起伏的折磨,再也按捺不住朝小楓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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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愕然地對上雋顥的眼,想搖頭,雋顥卻狠狠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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