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受我吧 - 第五章市區

「英國文學的精髓就在於不管欣賞幾次，每一次的韻味都不同，人一生必須經歷的事情就是出生、墜入英國文學、死亡，各位同學，等你們開始研究知乎就會懂我所要說……」

克萊奧手上轉著筆漫不經心盯著教授發呆，突然「啪」的一聲，原本還在旋轉的鉛筆飛出千里外，她一臉錯愕望著離家出走的筆噘起嘴，一旁的斯凱勒鄙夷地瞥了眼對方，搖搖頭無話可說。

「直升機喔，轉到可以起飛了。」

「很無聊嘛。」克萊奧整個人洩氣一般癱在桌子上，眼裡數不盡的委屈。「我又不能打擾你上課。」

斯凱勒沒理會對方依舊忙自己的東西，但看了幾眼隔壁那傢伙，她翻了個白眼，翻出鉛筆盒的筆扔給克萊奧，上面印著她自己的名字。

「這是讓你寫筆記的，不是讓你模擬直升機的。」

克萊奧受寵若驚，立刻拉開嘴角笑的開懷，「嘿嘿，謝啦。」

斯凱勒撇撇嘴繼續專注在平板上，她右手撐著頭左手在螢幕上寫德文課的作業，克萊奧也乖乖聽話上課，兩個人坐在教室倒數第二排的位置，後方很空曠，斯凱勒看起來很放鬆，克萊奧時不時偷看朋友的身影，總是忍不住微笑，臉頰泛起紅暈。

下課之後克萊奧像跟屁蟲一樣又黏著斯凱勒，後者一臉無奈嘴裡不斷念念有詞，眼睛都要翻到火星上了。

「我們去吃拉麵，不然中國料理也可以，一起吃飯嘛好不好？」她展開撒嬌攻擊，一個快六英尺的傢伙纏著美人活像是隻巨型蟒蛇。

「你開直升機去吃好了，我背包裡的鉛筆全部送你。」

「那我可以抱著你開直升機去啊，陪我啦！」

「不要，我不能對你太好，什麼事都對你百依百順，你都快爬到我頭上了。」

「我對你不好嗎？」這時克萊奧停下手上的動作淚眼汪汪地看著朋友，眼裡那股委屈看起來可憐到不行，這下斯凱勒又招架不住了，她用力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默默接受來自某個人的持續猛攻。

「好好好！吃，我吃！可以了吧。」斯凱勒崩潰大喊，形象蕩然無存，她用力拉扯上衣領子瞪著克萊奧。

「你……你自己說要吃的喔，不可以生氣。」她小心翼翼試探道，並彎腰向前傾用兩隻手指捏起斯凱勒的手，「也不可以打我。」

「要不要快點走，你打算在這裡到進棺材嗎？」

「拿走吧，我們騎腳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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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凹凹凸凸的轉頭讓輪胎一路顛簸，她們一前一後騎在空曠的街道，克萊奧開心地歡呼。

「我好久沒有到這麼空曠的地方了。」

「你就最好不要給我不要摔車。」

克萊奧一手提著包包另一手插在口袋裡，斯凱勒在背後替她捏了不知道幾把冷汗。

二人穿過綠色隧道來到市區中心，將腳踏車鎖在樹蔭下就進店吃麵了，克萊奧點了醬油拉麵，斯凱勒則是豬肉蓋飯。

「我沒有溏心蛋欸……」斯凱勒有些可惜地看著自己的碗，但反觀隔壁的克萊奧卻有兩個。

她察覺到那股望眼欲穿的眼神，轉頭就看見朋友對自己碗裡溏心蛋的渴望。

「不要，這是我的！」

「你有兩個欸，分我一個啦！」

「不要！」

「不然我跟你買嘛。」

克萊奧用湯勺護住食物，但斯凱勒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筷子居然比她更快，迅速搶走了一半。

「嘿！」克萊奧也不甘示弱，隨便抓起離自己最近的飲料吸了一大口。

兩人坐在吧台上爭得你死我活，來自日本的員工躲在角落瑟瑟發抖，老闆依舊面帶微笑招呼客人。

「兩位客人，溏心蛋可以單點。」此話一出兩人都定格在原地，斯凱勒這才發現大家的都在觀望她們，她尷尬到整張臉都紅了，連忙低頭吃飯。

「嘻嘻嘻。」克萊奧絲毫不在乎，露出幸災樂禍的賊笑。

吃飽喝足後她們準備回到學校，兩人經過車水馬龍的馬路，之後來到人行道，兩旁的行道樹轉為枯黃，地上鋪滿楓葉完全看不見磚頭路。

「哇！」見狀玩心大發的克萊奧瞬間跳下來撲倒在落葉裡，連車都不要了，她奔跑在落葉堆裡，斯凱勒也同樣下車雙手叉腰在一旁等待。

「好玩嗎？」

「超好玩啊。」她撈起樹葉往斯凱勒著頭拋出，輕盈的葉子在空中旋轉直至落下，克萊奧不自覺也翩翩起舞。

「一起來跳啊，你還記得舞步吧？」克萊奧發出邀請。

「不要，看你跳就已經很有趣了。」斯凱勒挑眉雙手環胸站著三七步。

「我會幫你記起來的。」她坐到朋友面前仰視她，一頭羊毛卷的紅髮與身後的景色融為一體。

「回去吧，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兩人又起上腳踏車返往學校準備上下午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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