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 - 風鈴草：妳是我18歲的光

　　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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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妳，所以妳可以去死嗎？」

　　女孩如黑暗中的一絲曙光，他愛她，且不只想愛她。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WIw4mJZ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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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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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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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短T搭真理褲的女孩放下手中的洋芋片，吸吮手指上的調味粉，抽張衛生紙擦了擦手，才跳下沙發走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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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宅米花坊配送服務，請問是藍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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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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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送員遞來一束風鈴草，藍月微愣，卻又習以為常地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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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撥弄著像鈴鐺的白色小花，嘴裡喃喃自語：「又到了這時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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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學開始，每年的六月十八日都會有人匿名送來這麼一束風鈴草，一開始她以為是哪個愛慕者偷偷送花來表達愛意，因為追求她的人不算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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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收到花卻沒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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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束花而已，藍月很快就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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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隔年，花店的配送員再次出現家門口，她才又想起這件事，並開始注意送花人的用意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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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八日，並不是她的生日，也想不起任何與這日子相關的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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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日期再也沒有收集到有用的情報，花店也不肯透露客戶的私人訊息。之後每一年的同一天都會收到風鈴草，也一直相安無事，她就放棄尋找送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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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走去廚房拿出一個玻璃杯裝水，拆開花束外面的包裝，將風鈴草插入水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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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手機在口袋響起，她一邊整理花，一邊接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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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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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妳明天同學會穿漂亮一點！」高中同學顏婷在電話另一頭興奮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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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又不是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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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記得王子衡嗎？他也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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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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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中不是喜歡妳嗎？妳有男朋友了還和妳告白，一直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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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距離高中都一、二、三……九年了，他不可能一直喜歡我吧？人家又高又事業有成，搞不好都結婚了。」藍月掰著手指計算年份，雖然對方看不見，但她還是翻了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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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妳男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換，最近又被甩了不是嗎？」藍月被戳中心事，一時語塞，對方也不給她機會找藉口，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就這麼決定了，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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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衡，資優生，藍月高中時期的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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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記得很清楚，王子衡雖然長相平凡，卻擁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優勢，加上成績優異，也算是班上受歡迎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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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王子衡喜歡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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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藍月對他的印象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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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假裝沒帶筆向她借，遞筆時他會偷摸她的手，接著用猥瑣的眼神看著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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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下課時間她常常去後走廊吹風，王子衡會突然冒出，假裝想聊天，然後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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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時不時就故意製造肢體接觸的機會，所以不管上下課都盡可能躲著王子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一直獨自活在被騷擾的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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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嗤笑，對王子衡她是避之唯恐不及，怎麼可能還特地打扮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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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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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向來守時，她穿著素色短T搭牛仔長褲，站在餐廳門口滑手機等著同學到來，卻總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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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張望，在不遠處看見王子衡靠在柱子上凝視著她，兩人四目交接，王子衡率先露出微笑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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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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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藍月並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甚至往旁邊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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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明顯的暗示行為，王子衡彷彿看不懂，又黏了上去，好在其他人陸陸續續抵達，藍月被顏婷挽著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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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大家有意無意讓王子衡坐藍月旁邊，一頓飯吃下來她幾乎貼在顏婷身上，用完餐的閒聊時間同學們互相問候近來狀況，也把話題轉移到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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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言我一句的，想撮合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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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王子衡一直沒交女朋友，是因為藍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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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現在沒男朋友不如你倆試試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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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好浪漫阿，『久別重逢，我還喜歡妳』之類的，好像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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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碗盤摔碎的聲音打斷談話，一時之間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正在收拾桌面的服務生，而服務生也只是道歉後繼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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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在意這段小插曲，繼續聊天，只不過沒剛才那麼熱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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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到家覺得身心疲憊，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回想著解散時王子衡為他高中的行為道歉，並再次告白，希望自己能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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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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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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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電鈴聲，藍月有點困惑，最近並沒有網購，怎麼會有人按門鈴，她自己住也沒什麼朋友，只有可能是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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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認命地起身開門，發現外頭站了一名穿著襯衫的男生，仔細一看竟是剛才的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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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好，妳的東西掉在店裡了，特地幫妳送來。」服務生在藍月還沒開口前便先說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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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謝謝。」藍月看著她貼著兔子貼紙的充電器，伸手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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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一路跑來有點渴，能給我水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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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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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走回客廳把充電器放下，再去廚房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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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地，藍月動作一頓，手在發顫，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可是背後傳來的關門聲將她打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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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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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服務生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自己住在哪裡？又為什麼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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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的問題在藍月心中閃過，可是腦袋裡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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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記得我了，真狠啊……妳不轉過來看看我嗎？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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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兔！這綽號是那人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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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對方是誰後，藍月終於恢復知覺，她轉身面對不速之客，眼前的服務生與記憶中的少年長得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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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緯杰……你想幹什麼？」她高中交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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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提醒妳我們之間的約定，27歲了，妳說要嫁給我的。」謝緯杰眼神失焦，嘴裡叨叨絮絮：「九年了，我總在妳身後追著妳跑，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年，妳卻裝作若無其事和他在一起，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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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我每年都有提醒妳的！」男人突然暴怒，一把攥住藍月的手，將她摔在沙發欺壓上去，掐住白嫩的細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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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高中那年王子衡向她告白後的隔天，她看見王子衡的脖子上出現黑紫色瘀青，形似手指印，他什麼都沒和自己說，依照往常那般對她笑，只不過不再有踰矩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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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時候藍月才知道謝緯杰有暴力傾向，佔有慾極強且情緒不穩，所以她避開了朋友和同學，直到畢業當天鼓起勇氣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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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刻意考與謝緯杰距離很遠的大學，自以為不會和他再有交集，沒想到他一直跟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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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拔出剛剛在廚房趁機偷拿的水果刀刺向謝緯杰，血濺在了擺放在桌上的風鈴草，白色小花沾染了鮮豔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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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力氣終究抵不過男生，刀子很快被奪走，一下又一下地捅在了藍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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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知道妳只是貪玩……等妳這麼久……我本來會原諒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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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緯杰看著早已斷氣的藍月發愣了好半晌，用沾滿鮮血的手從他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畫質不太清晰的照片，是學士服的大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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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裡女孩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在他陷入母親死亡以及父親酗酒家暴的地獄中帶給他活著的希望，然而女孩卻在畢業當天親手將他推下另一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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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只能屬於我……妳還是屬於我了……」說完便舉刀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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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右下角印著：2013.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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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鈴草【一生只愛你一人】象徵忠貞的等待，同時也擁有【嫉妒/強烈佔有慾】的黑暗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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