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東督傳奇系列 - 鬼將。上篇

鬼將

|簡介

人鬼相遇，陰陽相衝，皆為逆天行事。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ZgWuosrw
然而即使如此，我仍願在道別時替爾求得，來日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不正經簡介

原本以為又死了就可以不用想起那個傢伙，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0PAOowviL

沒想到他跟我一起變成鬼了？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sBvue1gC

還把我忘得一乾二凈！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b2r3GakQ

難道是還在氣我問他為什麼沒病要看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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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初、醒

幽冥風穿透衣袖，男子起身環顧四周，僅見荒蕪土地、枯木、斷垣、和永夜蒼穹還有無數屍身與兵殘片，雙目可即皆是被燃燒過的土壤。

他嘗試挪動身軀卻發現雙腳如鉛石般沉重。

不僅如此，男子更注意到自己已沒心跳，胸口卻隱隱作痛。

此為何處？吾為何於此？

緩緩舉起手，只見掌心傷痕累累還隱約烙著名字般的紋路，然而男子對此毫無印象，腦中記憶零碎得無法拼湊。

突然森冷的女聲自背後傳來，打斷其所有思緒。

「孫大夫，您回來遲了。」

男人猛然回首，只見一蒼白女子立於他背後，朝自己恭敬長揖後再稽首，面容被白紗所掩蓋看不清相貌。

孫⋯⋯大夫？吾？

他似乎對這女子有印象，卻半晌都想不起。而女子也沒等男人回應繼續說著：「不久前派鬼差去尋您，未料您竟仍留在人間。」她低喃若自言自語，圍繞於身側的幾盞青燈亮光，在幽暗中漂浮莫定，看得男人目眩，心底浮出疑惑。

鬼差？什麼鬼差？難道──

「啊，說這麼多，您都無所知呢，瞧嫘盈竟然如此愚鈍，沒有顧慮到您的狀況，先不提這些了。」

說到這女子終於抬頭，陰森冷風吹開她的面遮，而她咧嘴一笑扯開的臉頰裂痕延伸至耳側，男子看到彷彿腐敗的皮肉紋理間的尖銳利齒與牙肉，被驚得摀住雙唇，只差未反胃出來。

「您真是回到首次來陰府的模樣呢」女子再次欠身，幽幽地道：「請跟嫘盈走，讓嫘盈為您帶路，別走失方向了。」

「閻羅大人們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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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壹、魂歸來兮

大殿內冥燈輕晃、陰霧繚繞，男子立於桌前被十名影子包圍，多數者面露玩味、少數眉首輕皺，皆對男子審視再三卻看不出所以然。

十殿閻羅鮮少齊聚一堂，然今日他們命副手接管事務後，延緩全殿審判之事，只因十殿閻王的御前醫者孫靜以失去記憶之態從凡間歸來，整個陰府消息鬧騰得沸揚。

「看來是真失憶。」

撫掌沈思，閻羅之首開口：「若為孤魂野鬼失去陽間之憶尚可理解，但靜兒乃本王欽點陰官，竟會出現此等情況⋯⋯」她未將話說盡，似乎也極為不解，並轉向其餘身影，問道：「諸位，吾等該當何解？」

眾閻羅各說紛紜，肅穆冷清的大殿頓時吵鬧不已。

「吾以為此乃受陽氣影響過甚，畢竟孫大夫停留於陽界多時。」一殿閻羅秦廣雙手合十，目光停留在孫靜身上，平淡地開口：「若又與生者結識多年，自然更甚。」

聞其言，五官王以袖微掩紅唇，笑了出來：「秦廣王所言甚是，看來要速速找到與孫靜締結陰陽契約之對象。」說完停頓些許，又微笑啟唇：「若為陽者殺之，若為陰者毀其魂魄嗎？」

「不可。」三殿宋帝王眼神嚴厲掃過五官王，訓道：「五官王自重，此乃孫靜姻緣。」

面對斥喝，五官王僅是再次格格笑出，雙眼瞇成線。「哎呀哎呀，小女就說說，宋帝你何必如此嚴肅？」她拍拍前殿的閻羅，完全無視對方不悅的神態。

吵雜聲甫落，她們突然瞧見孫靜小指上閃爍微弱的紅光，接著浮出一條細線牽向遠方。閻羅王立即吩咐屬下追線而去，此時，九殿閻羅平等王憂慮重重，轉向閻羅王柔聲問道：「若找到那人，您打算如何？」

閻羅之首毫不猶豫：「靜兒為十殿閻王之獄前醫，無可替代，不可大意，先將他身上陽氣去除，剩下再談。」

莫約半柱冥香之時，眾鬼差便將紅線彼端的魂魄拖行而來。眾閻羅相當詫異孫靜的對象竟非活人，而他們判斷那亡魂死不過陽間頭七，全身濕濘，神情有些呆滯，身上多為瘡疤，破爛的衣甲間可腹間布滿刀痕，雙腿則充斥破碎的傷口。

「看起來也未免過於落魄。」忍不住出言評斷，泰山王皺眉附至六殿閻羅卞成王耳畔低問：「這是孫靜在陽界之人？」而對方搖首，簡略應答：「不知。」並疑惑望向秦廣王。

接受到同為陰間鬼官的眼神，秦廣王深深嘆氣：「唉，這就去查。」便讓手下鬼差去取亡名冊。

冥香燒盡，幽燭明滅，兩名秦廣王底下的陰差速速歸來，恭敬舉起名冊，交予首殿閻羅。

秦廣王念出屬下遞上的名冊，緩緩道出此人生前之名：「衛寧，字河晏，本為天策府天殺營長，後升定遠將軍，死於人界天寶十五年六月五日。」說到此，鬼魂本逸散的靈體頓時回歸主體，無神的雙眸亦逐漸清明，見此，秦廣王將最後的死因念出。

「戰死於陽界靈寶山道。」

衛寧的魂魄終於完整。1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5NOwPL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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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貳、不復思念

眾閻羅不再嬉鬧，一致盯緊衛寧，皆心生思疑。

此亡魂眉首平和，僅是帶有遲疑，跟孫靜神情頗為類似，倒不似戰死冤魂。

「難道這個也沒有記憶？」宋帝王不可置信，殿內因而再度喧騰，閻羅之首撫摸暗紅袖口刺繡沈思，隨後才伸手探二者魂魄，見皆無異狀，便輕聲俯視他們詢問：「二位是否認識彼此？」

孫靜搖頭，衛寧同樣，瘸著的腿無法支撐重量跌跪於地，正經應答：「回官爺，不認識。」

兩者都沒說謊，也未有說謊的必要。

閻羅之首細細思量，秦廣王則是起身行至衛寧前將他拉起，低云「失禮」後便令兩旁鬼差替亡魂卸除損壞的戰甲，接著拉開其左襟審視，才道：「從未有如此先例，但衛寧胸口的確烙著他與孫靜的生死咒印，若非熟識之人，無法觸發。」語畢，目光流轉於衛寧和孫靜間。

他們的姻緣線依稀可，卻如冥火飄搖，明滅不定，看似隨時會消失。

此時，沉默已久的第十殿閻羅轉輪王終於出聲：「難到酆都沒有知曉兩位者？找來一問？」

「何需如此多事？」眾閻羅苦惱之貌讓五官王又揚起嘴角，雙眸瞇成線，表情玩味開口：「不如直接等這薄弱的姻緣消失，那淤塞住孫靜的陽氣就會通了吧？」

聞五官王所言，二殿閻羅楚將王竟應和：「吾讚同，畢竟兩個男人結姻緣線根本荒唐，亂天地之理，也難講失憶就因此而起。」

此語激怒向來正經的宋帝王。

「姻緣乃七星娘娘與月老公所點，啟容忍你們如此胡鬧！」他險些拍桌起身，深吸吐後忍住，僅是斥責道：「你們意指他們亂天地之理？」

特別喜愛鬧騰嚴肅的宋帝王，五官王見其反應，不禁再次附至其身畔，以指尖輕勾他下頷，揚起蛾眉問：「喔？宋帝汝不也相當厭惡兩男人行苟合之事？今日竟幫他們說話？」

「住口。」

以袖推開五官王的手，宋帝王喝道：「吾所惡者為不守夫妻之禮與小官苟合、或誘人為小倌者，豈能與兩相悅姻緣比？」

「汝等肅靜。」見他們還欲辯，閻羅王即時出聲制止三位，音量不大卻使他們立即收回本欲講之話，而確定幾位不再鬧騰，她才又說：「五官王，姻緣、牽線皆為七星娘與月老公苦思，萬分不可嘲弄。」隨後看向宋帝王幾晌，嘆息不語。

周遭的嘈雜使孫靜微微擰眉，他被眾閻羅的眼神盯得如坐針氈，欲後退，卻無法使喚手腳，只能挪動視線飄到衛寧胸口，那上頭確實存有自己的名字，更多是咒文與傷痕。

衛寧是誰？看服飾是軍人？

吾等就竟為何關係？

聽閻羅們爭執的模樣，難道他們是見面會相擁而泣的關係？只是他腦中完全沒有半點關於衛寧的記憶，倒是有片遍佈紫花的山谷、雜草紛亂的墓碑，還有放在前頭的酒壺。

孫靜內心不自主升起疑慮，此刻衛寧恰巧轉頭注視他。

他直視衛寧雙眸，悄聲問道：

「吾等應該認識嗎？」

（下回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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