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老闆被一陣腰酸背痛疼醒,一摸原來睡一晚硬板床。 又聽窗外傳來碎步聲夾低喝聲,出門一看原來張媽媽晨練呢。
只見晨光沐浴下一個嬌健身影閃轉進退聲聲低喝,高踢低掃,隱有一番大家風範。
拳法既熟悉又有沒見過的味道。
「好功夫!」見對方相同的左掌右拳收勢抱胸昂立,老張鼓掌贊許。
雙方寒暄一會老張問:「你這是自己改良過?」
「是,原來的總覺得太剛硬,不大適合女性練。」
「我說呢,南洋也這樣說,後來乾脆教我們練太極。 不過他在太極中又揉進一些剛健成分。」說著還比劃幾下。
「這孩子自小就喜歡瞎折騰,為這少不了屁股開花。 你可別被他帶入歧途。」
「這就是我最讚賞他的地方,不拘尼成法,凡事有自己思考!」
見對方又要進入吹捧模式,詫異雙方好像調換角色...... 南洋是他親兒子。
張媽媽趕緊說:「吃早餐吧,我煮了一鍋海鮮稀飯,試試合不合口味。」
三個人就著鹹菜把一大鍋稀飯一掃而空,老張摸摸肚皮:「有小時候家的味道。美琴妹,要不我們外面走走?」
出門穿過一條長滿防風林的低矮沙崗,迎面撲來陣陣浪濤聲和海水的微腥味,入眼竟是一片不小的海灘和望不到邊海面,令人心胸頓闊、不忍開口破壞這一刻享受。
靜靜站了一會又沿著退潮的平緩沙灘走上一個高涯,陡立的峭壁下白浪碎成滾滾浪湧,極目處隱約可見一片山影。
老張迎風站立片刻陶醉得展胸深吸一口氣:「好像回到家裡。」
「你家在?」
「印泥的一座島上,不過平時主要在達加雅,生活工作主要在那邊。」
指指對面山影:「那是哪裡?」
「南澳島,隔著十來浬呢。 不過南洋自小就敢跟著漁船游過去。」
提起南洋老張又來了興致。
「你這兒子真是妖孽,我跟他打過場球。 心想我也練過十來年,還是做球杆的,聽別人吹噓他多麼厲害,有點不服氣...... 你才打幾天?得,幾洞過後就只能剩下聊天了。 根本沒得打,他都讓著呢,怕我面上不好看。」
「嘻嘻,那你更想認親?」
張媽媽有點小得意。
見又接上昨晚話題,老張嘆口氣:「美琴,我這一陣一直想,時代不同了,祖宗話要聽,也不能全聽。 真要是南洋是德張後人接受贈予,家訓還有一條要復國呢,到時候叫他起事?況且我只有一個女兒呢,還大南洋不少歲。」
「漂亮不,有沒有照片?大點好,女大三抱金磚,有幾塊金磚?」
女人腦迴路真讓人無語,見她只對媳婦感興趣,老張有些無語苦笑:「你怎麼這樣,不是大幾歲的問題,要看她願不願意,現在小孩你還能逼她?對了,倆小孩武功從小是你教的,南洋說你醫術也不錯,都是南洋爸傳授的?能不能談談他?」
默默抬頭看看天,好一陣張美琴才開口:「他?樣子都模糊了。 想起就哭無目汁(欲哭無淚意思)。 我們是鄰居,自小就偷偷教我武功還有幾手按摩中草藥,他大好幾歲,後來讀大學回來變成我中學老師。 鬧停課那會天天在一起,他教的更起勁,後來不知道怎麼地被他騙上床(有點臉紅慫怩)。
後來耐不住又跑去串聯,不知飛去地塊無痕無影(又潮汕話,不過這詞好像不用解析)。 走前還給我幾本破書,說是家傳武功醫術什麼的,好像早有預感交代後事似的。 後來又發生一件事,更真像是早有預感,把我驚嚇好幾天。」
「什麼事?」
「有一天那破書掉下一紙片,上面就有『南洋』兩個字,還是端莊大楷。 我一直猜不透什麼意思,後來要給兒子起名字又想起這倆字,搞不好個討債仔早有預謀。 想想就順他意思了,就算是一個念想吧。」
老張恍然大悟南洋名字竟然是這種出處,真是詭異巧合。
停一會她又艱難開口:「過幾個月我肚子大起來才惶恐,個早死仔還一直騙我說沒事沒事他有把握,現在把握出個大肚子!」
老張見她氣咻咻樣子與原來俠女人設大相徑庭,差點笑出來,強忍住拍拍她肩膀說:「沒這樣就沒有這麼厲害的南洋,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個大頭鬼,家裡差點打死我,他家還不認,後來見是男孩要認卻不認我,你說是人嗎?」呼口氣继续、「後來我咬牙生下來,一個人硬撐,用那點醫術到處騙人才一個人撐下來,不過那時候農村打架很多他家那點東西還有點用,就這麼過兩年實在忍不了村裡人的風言風語才到小玉爸這裡。」
她說的口幹想喝水,轉眼周圍只有海水才作罷。
「他家其他情況你瞭解嗎?」
「不多,他說過好像是是外地搬回來的,祖上也是村裡的,好像是民國鬧軍閥那時回來的。 他家代代單傳人丁稀少,要不是功夫不錯要被欺負死。 不過背後人家都說是祖宗作惡太多報應呢。 這樣說有點對得上?」
張美琴后知後覺。
「是有可能,特別是你教孩子的功夫。 我們家都是嚴禁外傳的,我在別處也沒見同樣套路,所以那天見南洋一眼認出來我才特別留意他。 不過美琴,不管是不是,倆孩子我們是發自內心喜愛。 小玉再說,南洋我們是準備送他米國去,他教練也是說只有那裡才能更進一步。 實話告訴你,我跟太太都說張家的未來要落他肩上!我家那裡也一直人丁單薄。」
老張都凝重些。
「有怎麼誇張?」
「就是這麼誇張。 還有一件事我太太問的。 她給南洋每天配特別營養餐呢,我都沒這待遇。 她想瞭解你是用什麼方法把倆孩子養得這麼強壯的,他這樣的周圍不多吧?」
「這可說來話長,我們回吧,風大了,一路慢慢說。」
一路上張媽媽回憶起孤身一人拉扯大倆孩子的一把辛酸淚。
那時候大家都餓,他們這特別家庭更是糧食不夠吃,幸虧小玉爸不時能偷偷帶點漁獲回來,魚肉做成魚松當飯吃。
後來他走後就更難了。 也幸虧是住海邊,總能找些吃的,張美琴更是把醫術用在上山找能吃野果樹根上。
說到這裡她也有點疑惑,自己一直沒深想兩孩子能養成這般模樣的理由,小玉很早就發育得似模似樣,南洋更是周圍罕見的高大強壯,他父親也只是中等個子。
「也許是那些樹根煮海鮮吃出來的?」
想想藥理又點點頭:「我是當闢腥味來用的,現在想想可能真有其他功效。 應該是!」
說到這裡她又變小女孩:「家榮哥,說來好笑,我用被騙上床代價換來的武功你知道最大作用是什麼嗎?你肯定想不到。」
自問自答:「搶海獲,你不知道那時一退潮下海搶的人有多少,男女老幼,手腳慢只能乾瞪眼。 我做一長鐵夾,沙里的用槍法、一點一夾; 石頭上的生蠔青口、用刀法,一劈一夾,搞定。 周圍人有時嚇傻眼,哈哈。」
家榮哥被逗的一起哈哈大笑,一會不覺流出淚水擦擦眼拍她背、「辛苦你了,一切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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