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世煙雨 - 5/四方寨

在昏暗的倫敦街頭，路燈照亮了石磚鋪成的路，還有一張有靠背的長椅。其實這裡不是倫敦，只是一個小小的街道，模仿西歐的建築風格。向左轉個彎，你就能看到一片冰雪中的火車月臺，向右轉個彎，則是一個碼頭，還有供船隻綁繩的鐵柱，雖然一艘船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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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裡沒有海，也沒有火車。這一個方框圍繞著一個高聳的建築，目測20多層樓高。而這個方框呢，則被另外一個方框型建築包覆，且向外重複相同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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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彩就這樣躺在倫敦人行道上的長椅，整個調調就像是聖誕節的可憐流浪漢，還是一個蓋著兩件外套睡覺的流浪漢。這個場景還原的過分，街道上時不時起霧飄雨，就像是真的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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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蕭零正在火車站堆雪人，可惜真的只有雪，沒辦法給它加上鈕釦眼睛和胡蘿蔔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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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感覺沒意思了，蕭零慢悠悠地拍掉肩膀的積雪，披著他凍成冰雕的濕外套走回倫敦。要問雲彩身上的外套哪來的，蕭零其實原本穿了三件外套，現在剩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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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起床了，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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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零拍了拍長椅的金屬扶手，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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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鯨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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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去接牠下一個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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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所以我們也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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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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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彩撐起上半身，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從紅著的半邊臉不難看出，蕭零撞得那一下是真的猛，直接睡滿兩個8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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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歐洲嗎？為什麼前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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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這裡是火星，前面在下碎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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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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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彩沒有接話，隨後朝另一個方向望去，她也看到了那個碼頭。她感覺她腦子無法理解這個神奇的地方，該不會是什麼具象化的跑馬燈吧。但仔細想想，她也沒看過雪啊，應該不會有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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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好了我們就去找城主吧，我會想辦法讓你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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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零走向中心的高樓，推門時響起清脆的鈴鐺撞擊的聲音。雲彩緊跟其後，進到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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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坐在沙發長椅上聊天打發時間。兩人進入電梯，按下通往Z層的按鈕。電梯的樓層顯示屏由0、A、B、C一路攀升，不久就到達了Z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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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外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中央擺放著一張弧形辦公桌，正上方是一個華麗的吊燈。兩側是一排一排的檔案櫃，用不同顏色標籤標示著，有些有名字，有些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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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桌前擺放著三張高腳凳子，一位貌似是城主的女人坐著電競椅向兩人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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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大名鼎鼎的白棺怎麼有空來找我這個老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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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零走到凳子前坐下，雙手撐在兩腿中間，小腿交叉，直直盯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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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妹妹，能不能幫我的學生入住這四方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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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零看起來不過20多歲，而坐前的女人怎麼看都至少40上下了，想必這就是這個世界永恆不變之處吧。彷彿凍齡一般，外貌跟初來乍到時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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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叫你白棺還生氣呢，怎麼最近都沒反應了呀？真不好玩。先不說這個，給我來根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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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來就知道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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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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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零舉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從口袋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頭印著金色的英文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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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開後看了幾眼，蕭零便合上了蓋子。將盒子遞給女人後，她重複了蕭零剛才的動作，滿意地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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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找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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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妹妹，你哥我剛才不是剛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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