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放弒血祭 II - 07 潘多拉盒子

李民俊續說：「教會兩位最高決策人，安潔拉教主和大祭司的手提電腦存放最高機密檔案，無論去到哪裡，他們都會帶著電腦。我相信今日也帶了上船，收藏在遊輪上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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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諷道：「『相信』？你們敵對者不是大祭司的親信嗎？連你都不確定有否帶來，想必敵對者的地位是可有可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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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將法對我沒用的，」他平和道：「敵對者各自有任務，知道大祭司手提電腦的位置，絕不超過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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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雅垂首嘆道：「不知道位置，連是否在船上也不確定。李先生，遊輪如此大，你知道就算沒有守門者和敵對者阻攔，我們大海撈針根本也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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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俊臉色一沉，認真地打量我們二人，和藹目光蓋掩不了如刀刃的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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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有點腳步浮浮，逼使自己不避開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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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陣子，他開口道：「大祭司那台手提電腦，我可以提供協助。但你們要保證，不得告訴第三方、事成跟我分享情報、永遠離開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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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這麼久，總算知道他真正目的，並不是甚麼甚麼保護殉道者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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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俊，不，應該說以他作代表的勢力，要繞過大祭司獲得情報，拿來做甚麼，不是我和智雅管得了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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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宗交易對我們利多於弊，知道真相後巴不得逃離教會，自然不會因為握住把柄，留下來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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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會離開，我們也不怕教會變成戰場，與他可謂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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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這三個條件不難達成。萬一事敗呢，有退路服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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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會揭發竊取機密，必死無疑，尤其對方是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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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民俊不笨，即使近在大祭司身側，容易接觸手提電腦也不敢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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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協助直到找出電腦位置為止，剩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事成或事敗，你們絕不能供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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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頭承諾無用，他沒有要求我們回應，是因為根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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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提供的只有他的假名李民俊，又或者，他甘願成為棄卒，供出他也影響不了背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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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他將兩個選擇攤出來：一，智雅已經知道死亡真相，解開多年心結，是時候放下一切逃出教會；二，上遊輪查明李民俊的話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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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和大祭司的電腦基本上等同另一個潘多拉盒子，我們說不定在尋找途中就被發現。不，光是待在進行「審判日」教會活動的遊輪上，已經是自殺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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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係到智雅心結，來到最後一步才來煞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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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平靜無波的湖水翻起洶湧巨浪，猶疑從顫抖和冰冷的手邁向我，像溺水之人正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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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雅，無論哪個決定，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我雙手握緊她，恨不得將體內溫暖統統傳給她，「要走，我們一起走；要留，我絕無道理拋下你去逃命，而且我自己也無能力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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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眼神重新聚焦，她看向李民俊，語氣平淡而決斷道：「涉險的是我們，我們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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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未查出大審判的安排、遊輪會發生甚麼事，單憑教會慣常做法，足以判斷要有冒死的決心才會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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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雅入得教會，早作最壞打算，但不等於要主動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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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成道：「除了上船，應該還有很多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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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們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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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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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微笑帶著諷刺，「你們已經在遊輪上，這裡是乘客入住的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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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急回身走到艙房最裡面，拉開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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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川碼頭發出的燈光，變成一顆顆或大或小的星星，散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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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與我們之間，隔了一片綻放著黑色浪花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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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登上了遊輪，不，是登上了已經啟航的遊輪！

——待續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6Ztc0q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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