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那些 - 偽娘之續--- 一賤起千波

願看此篇請由第75篇讀起，76/77/78，再來才是此篇，此為連續故事。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9t0UgIWS

那天，我那雙胞胎弟弟提早告訴我，明天有個同學要來家裏一起做報告，我剛好輪休，希望我別穿得太有型有款，有個人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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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我比下去啊？男的女的？」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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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主要是這個人嘴有點賤又白目，我不想家裏私事變成話題。」我弟對我這偽娘走向，向來未口出惡言，他這麼說，我自然不會讓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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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晚才醒，家裏果然聽到一個有點中性的女子聲音。

我亂著髮、趿著拖鞋，巡視過飯桌後走到書房，以手支牆問他：「喂，早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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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治學長不在，我自也提不起勁拉嗓般的講話，邊問邊個男人樣的抓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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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一個女子回頭，近方型臉，下巴有用瘦下巴神器嚕過的跡象，戴著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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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我的十秒鐘裏，前八秒鐘沒有個女人該有的分際，後兩秒才展現假裝客氣的淺笑。

我弟輕聲交待：「我哥。」然後走出門，指著電鍋。

眼掃我正常的穿著一遍——穩妥，

便又回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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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進沙發，咬著肉包蹺腳滑手機，聽到那名女子開始離題了。

「ㄟ，你哥怎麼塗指甲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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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乾淨的手指蓋，我正自疑惑，忽然想起——

靠夭！

柔和高雅的莫蘭迪裸杏色，一排美好的覆於我左腳趾。

這麼清晨般寧靜感的低調色彩，她也能立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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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啫嚅著：「可能是女生閙他的。」

「ㄟ，怎麼跟你不像啊？」

「對啦，人家都說不像，其實我們蠻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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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咧著嘴塞進肉包，能懂得他想攀光彩的小心思。

聽到他同學說：「嚯，很不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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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嘴賤的這個人，又強調：「比你帥！比你瘦！還會撩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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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撩你嘍？」方才背對著我的我弟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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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鬼咧我撩她！

我不由得放慢咬動細聽這兩人講話。

她也防衛性的否認：「我有說他撩我嗎？我說他看起來會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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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他這種人不會撩妹啦。」我弟淡淡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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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沙發背抬起臉向後側望，嘴賤女忽然揑起他兩頰，仔細精算一番：「你應該減肥啦。」

然後以華麗之姿鬆手，無情的送一句：「大概要瘦二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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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思忖著自已穿著白T短褲是不是極顯瘦，跟我只差十公斤的我弟悻悻然的低頭認真書寫，又聽到她問：「他讀哪裏？」

「他——他在工作了啦。」

「嗄？他沒考大學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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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臉沈低又恢復咬包子。

書房內平淡的回應：「講不聽咩，他有自己的規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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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女朋友讀哪裏？也沒升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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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無咬的咬住包子，我胡亂在手機不停滑頁面，心裏止不停的OX，久久才聽到我弟結束思索：「好像是O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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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大是小倩的學校。我皺起了眉。

女大生噢了一聲：「那很快就會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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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這是刻板思維，我哥的薪水跑贏不少大學畢業的好不好。」作弟弟的為我義正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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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擺豬肉攤的也很有錢好不好！」女大生哼了一聲：

「大家都已經被社會教育得同方式思維，同價值觀，你要跟別人不同價值思維，就很費力好嗎！啊她女朋友如果以後要考研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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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你屁事！

我心裏駡著又將臉高過沙發向裏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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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同學穿著運動服牛仔褲，腰間也頗有肉，桌上是大杯珍奶，皺著眉等我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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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看我哥很快樂，他們一直在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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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不久忽然她又出聲：「這你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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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幾張壓在書桌玻璃下妖嬌風流的青春照片，學著春光乍洩裏的梁朝偉擺姿，緊張的再抬臉望去，我弟拿紙遮住桌面：「他們高中社團的表演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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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減肥！」

女大生拍拍我弟的肩膊鼓勵著：「髮型也學他這樣剪，對你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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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有人狐疑的寄望上這種不用費力、不必運動、不必節制口腹之慾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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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ㄟ，跟你講，剛好我會幫男生理髮，我幫你修一修，讓人視線焦點往上拉。」

女生呼嚧嚧的吸著飲料然後指手劃腳：「這樣會凸顯你的上半臉。啊你不要留這種瀏海好嗎！現在不流行這一種。有沒有推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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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生躍躍欲試的索推剪。

少不經事的我弟弟一經慫恿，真得走到客廳找推剪和舊報紙。

我斜倚在沙發上瞅著他咳了一聲。

他如此倔強的積極求帥，非要在那嘴賤女人手上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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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髮型師在書房滿口的髮型經，伴著推剪極輕的啟動聲，接著我弟哎喲了一聲，女生哎呀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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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流血了！」

「傷口這麼小，蚊子吸一口都比這個血多，不要笑死人好不好！我又沒跟你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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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生用手機拍了他的後腦殼給他看。

聽到他滿意的笑聲。又把前面也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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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了屎出來，書房相當靜默，呈現一種圖書館般的氣氛，我探頭看那後腦杓，不花錢的能挑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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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臉型不像。」寫報告中，女的忽然又沒頭沒腦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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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後大約下午一點，兩人移動到客廳。

然後我弟來到門邊，隱著身只伸長手：「借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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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出手機讓他用行動支付點外賣，不久客廳又聽到驚訝的一聲：「桌面這誰？這你哥女朋友喔？」

然後為了我沈重的「哇」一聲嘆道：「這麼漂亮又讀O大，你哥準備失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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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神死的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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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假日，我怎麼一直不自由主的在聽這嘴賤女說什麼。

我弟來還手機時，正打算要不留情面的瞪他一眼——忽然看到他那魔性的，會讓人不得不將視線集中在他上半臉的新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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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大生的社交自此死寂了至少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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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接下來至少有兩小時，不自主的翻閱跟小倩的對話記錄。

悠長悠長的那麼久，她這樣陪著我，我也對應的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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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會不會有人問起小倩：「你那首席閨蜜讀哪裏？」

她會因此尷尬嗎？

不會吧，誰會在意對方閨蜜的學歷？

方這麼安慰自己，腦中忽然又聽到，是客廳那個嘴賤女的聲音在問小倩：

「ㄟ，你男朋友讀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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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我抬臉看到對面那張穿衣鏡裏，兩道黑眉憂鬱的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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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太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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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出這角色，只是看到當初看到創挑一時興起的遊戲之作，

但每次回顧，都讓我不禁想繼續寫下去。

這偽偽娘太有戲了。

114.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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