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夜酒》 - 失魂夜

失魂夜，失魂的人。失落的靈魂，失去的夢。留下了一軀空殼，走在清冷的夜中。你遺失了我的戒指，就似你遺失了我的心。於是，我遺失了靈魂，行走在這失魂夜裡

——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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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城市那麼匆匆，車水馬龍。夜色的燈影，拉長了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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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離開了自己經常覓食的那條長街。那裡的便宜飯菜，在他嘴裏變得更加沒有味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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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似是成為了廟街的常客。常在那個煙花巷子慢步著逛一逛，眼中小心翼翼的、閃爍地看著也許是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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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知甚麼時候開始，他養成了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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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恆新的男人，似乎是個有賊心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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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會迅速掃過女生的胸、大腿，然後肆無忌憚的看著女生的後頸、頭髮、或者是她們特意露出來的腰；他喜歡夏天，喜歡看那女生白皙的裙；他的眼睛如快門，輕易拍下露胸女生那中間的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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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幻想，幻想一堆女孩服侍著自己；他會幻想，幻想一堆女孩叫自己“愛人”；他會幻想，幻想自己能夠金槍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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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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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想，也許就是自從那次，他覺得便宜飯菜更加沒味時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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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確實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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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過，一天三餐，只靠泡一塊麵餅解決；他試過，不吃不喝幾日，就為買一本書；他試過，為了一個完美的禮物，幾日都未曾認真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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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也不需這麼做了，他的荷包終於有了些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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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買了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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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點燃了，快燃盡了，然後他捻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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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不會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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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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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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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煙花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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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讓手中的煙燃盡，煙盡了，他就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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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個愛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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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的路，他偶爾也希望那麼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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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不歸家，能去的地方說實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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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花口袋裡一分錢，公園或是個不錯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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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晚的公園，恆新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去處。僅僅是在公園門口向內瞄，已經可以看到一對男女依偎在一起甚是親暱，要不是這裡大庭廣眾，說不定下半身都已經纏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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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許在那公園最深處已是如此。夜，只會激起人最原始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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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那強烈的色慾，也是那強烈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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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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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心中苦笑了一下，嘴角似乎感覺有那麼一絲弧度，卻終究什麼都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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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麻木到感覺不出。所以人人臉上似乎都帶著一批批面具，也許是，也許不是。因為恆新沒有留意他人在夜色中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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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曾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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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不想，或者是害怕，怕這夜太黑太沉，沉到具現人真實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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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那裡又能看到樣貌呢？只要不去細看，甚至不去觀望，那就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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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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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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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停著一輛“本田”，遠一點停著一輛普通“奔馳”。但恆新眼中，卻似乎看到了酒吧街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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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沒有主動去過酒吧街，但酒吧街前，紫紅色的幻彩燈光下停靠的那款紅色法拉利，卻如同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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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幻覺，和眼前的車一樣都是幻覺。幻覺沒有實體，就像自己沒法拉開奔馳的車把手倚躺在座位上，看看夜色無星的星空，深深吸上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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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卻是有的，但恆新不敢去吸。吸了，就停不下來，口袋中碩果僅存的鈔票，也會每次以70元、70元面值的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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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爭氣，就差淚水在眼中打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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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男女親吻的動作更加激烈了，女生緊身絲衣、纖細的後背......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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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扭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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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可能還會多意淫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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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沒有了公園，還有海邊。即使那裡也是情侶出沒的地方，冬天清冷的海風總能吹走甜膩。因為冬天來這裡的情侶享受得不是甜膩，而是依偎在一起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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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到溫暖，他還是有的。在7-11里買瓶真露，加罐啤酒，據說能更快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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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喝酒能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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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是敢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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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酒鬼都清楚，酒並不會暖人心。但那暖人心的錯覺卻是酒鬼追尋的。不就似這世間，所有人都抱著飄渺的幻象，安慰自己是美好一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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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苦笑，恆新的苦笑，沒有笑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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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今天的海邊沒什麼人。昏黃的、努力展現溫暖的燈火下，沒有幾個情侶坐在一起看海私語。只看到流浪漢張羅報紙躺在地上、提著大喇叭的老頭招搖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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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不過是恆新的錯覺吧？這個熱鬧的海邊，怎可能少人呢？也許是酒後的世界，讓他成功的逃入了幻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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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見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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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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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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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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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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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除了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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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似乎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很簡單，想要被女生依念、想要被女生喜愛、想要有齊人之福、想要坐擁後宮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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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證明，自己過得並不比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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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仔，700一劑，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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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女聲，打得恆新一哆嗦。700塊，租家4星酒店一晚大概是這價錢。除開一半，時鐘酒店3小時也能輕鬆達到這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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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想吐，心似乎糾緊了些。抬眼看去，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身形修長，有起有伏，濃厚的眼影顯得眼睛炯炯有神，只是那眼睛更多得是對數字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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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眼影就好了很多。但沒有這眼影，這女子又豈會在這冷夜裡站在海旁吹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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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街的生意，看來已經開到尖沙嘴。看來下次的行走路線又多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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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恆新不想走這條路，就像他也拒絕了眼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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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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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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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如此，他怕髒、他怕羞、他怕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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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現在倒是不怕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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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竟的話語就著酒水灌下喉嚨，恆新醉醺醺的前進，就像他25年來走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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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他終於還是癱躺在椅上，醉意已經天南地北，卻無想吐的感覺。風吹得人流淚，他卻哭不出來。曾經，他喜歡醉，因為喜悅而醉。她說過，恆新醉的模樣很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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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一次借酒澆愁，是找一份高薪工作失利的時候。人生規劃的路沒有達成，他因此而氣餒，因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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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那次似乎不是唯一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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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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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恆新他——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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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風沙迷了眼、只是偶爾想在酒中做個好夢。讓自己做個好夢，不就是因為期盼喜悅而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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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也是一次因為喜悅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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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感覺，旁邊似乎有個女生坐了下來。朦朧中，他聽到了一個小心翼翼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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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買我的第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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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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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確信自己是喝醉了，他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但被酒精稀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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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樣子，有點像她。不過女孩的腰瘦點，更像是初相識時候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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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恆新從來沒有試過預約情趣酒店，但他今天打破了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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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追求高級的事物，或者說，他一直都追求著那種聖潔感。那種乾淨、純淨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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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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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個變態，各種意義上的變態。但誰知道？所有的一切，他都默默埋藏在心裡，壓在心裡。他變態到可以一個月內，吃相同的盒飯；變態到為了送禮，而瘋狂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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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狡猾的偽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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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偽裝了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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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出該死的溫柔、該死的正直、該死的孔孟之說、該死的目不斜視。他開始變得膽怯，害怕自己做得不夠好，也許也因此造就了他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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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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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點瑟瑟發抖，她似乎也是第一次，什麼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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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嘛......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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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純的善良，比不過別人的花言巧語；純純的善良，拼不過別人的豪宅豪車；純純的善良，比不上別人日進斗金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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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巧妙，只是覺得我們志向不同，就分了手。但藕斷絲連，我的善似乎還能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她還愛我，我還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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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如此高興。我們還能重新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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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默默在坐在水床邊，聽男孩講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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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呢？短短幾個月，她就有了3個男友，而且都和他們發生了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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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的眼睛，看著房間的天花板。那是個粉色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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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個月才能墮入的膩愛、5年的耕耘，比不上別人的2個月花言巧語。而且我只能看到，一些花言巧語的表象，卻能吸引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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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濕紅了眼眶，緊緊抱著恆新。她是如此溫暖、溫柔、可人，像春天歌唱的青雀一般。懵懂未知的人啊，希望你的未來不會走上歧路。你本身的冰潔，只會纏繞在一個正直、傻得有些可愛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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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新，卻不恆新，他掛念著舊時代。或者說，是那個曾幾何時，大家都懵懂正直的學生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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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變態般的眼神，又開始掃視女孩的全身——可人的臉蛋、挺直的鼻梁、漲鼓鼓的胸、有點小肚子的腹部......最後停留在她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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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親自戴上那枚銀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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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並沒有丟，只是你遺失在我家中。你以前一天內就會發現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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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情趣酒店裡，只有恆新一人的痕跡。沒有多久他就退了房，漫步在冷夜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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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分了手，之前由她提出，現在是自己真正接受。無言。突然，心頭有點堵，這梗塞的感覺慢慢爬上了喉嚨、爬上了鼻孔、最後終於爬到眼中。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但他還是挺直著身，木訥的向前走。搖擺著，帶動著身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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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他，因為城市太匆匆，不會記憶個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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