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諾爾默深淵的行者們篇 - 《第十二章亡國公主》

從前從前，有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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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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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和王后對他們之間唯一的孩子疼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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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寵愛的孩子並沒有成為一位嬌生慣養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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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持續為了能夠成為一位獨當一面的領導者而持續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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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學習，抑或者是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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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付出了超出同齡人數倍的努力，也展現了那猶如寶石閃閃發亮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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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七歲那年覺醒了魔法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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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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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在陌生的野外能夠更快適應周圍的環境，並加以控制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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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這一點的國王並沒有讓她白費這份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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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請來一位深藏不露的老獵人來擔任她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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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視公主為己出，並將自己畢生的經驗和知識分享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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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禮拜，公主都會和老獵人出去外頭的森林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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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當獵物奄奄一息時，不要折磨他，不要讓他繼續痛苦，用最快的方式結束他的生命。這是我們唯一能夠對他們表達敬意和憐憫的方式。要記得啊⋯⋯『任何事情存在於世，都有其意義。這是我們對自然表達感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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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手起刀落，快速的結束了倒在地上的野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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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點了點頭，這句話也一直留在了小公主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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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公主十六歲的那一天，老獵人都還是會每個禮拜陪伴著小公主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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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生的王室有個傳統，就是十六歲時便算作成年，屆時會為王室的繼承者舉辦成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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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年禮的宴會上，異國的王子無一不想引起公主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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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者，有些不速之客正在宴會會場的暗處籌劃著見不得光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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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宵小之輩的聲音都隨著一聲聲吹箭的微小破風聲後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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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更大的陰謀在這背後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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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宴會的結尾，大門口闖入了敵國的菁英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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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奉命將國王和王后以及公主的項上人頭帶回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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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苗頭不對的國王和王后，只是將一把鑰匙交給老獵人，並誠懇地拜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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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上，還請你⋯⋯救救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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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這麼多年，能夠稱上我孫女的人，或許只有公主了，放心吧，拼上這條老命，我一定會保護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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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夫婦點了點頭，和兩人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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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機會的話，就在深淵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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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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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泣不成聲，卻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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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趁我們還能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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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帶著公主走向了藏在王宮後院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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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噴水池邊上的一塊磚塊，出現了一個鑰匙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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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噴水池的底下便是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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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轉動鑰匙的那一刻，一個魁梧的男人舉刀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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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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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第一次在公主面前受傷，便是在為她擋下一刀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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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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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我還沒有這麼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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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原地遲疑了一瞬，還是跳進了暗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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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公主進去了，那巨漢正想追去，卻被老獵人一把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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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的怪力讓男人十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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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的神情如此驚訝，老獵人只是笑了笑，並轉動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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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緩緩的關上的同時，老獵人將鑰匙投進了暗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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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聽好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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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獵人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報出自己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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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獵人剛說完的那一刻，男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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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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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一道純白的劍氣便將男人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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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的森林裡，公主靠著自己學了多年的知識和技巧生存了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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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當初那個暗道盡頭的地窖裡撿到了一個奇怪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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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面上的紅色油漆已經有些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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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額頭部分刻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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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身陷險境，就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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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並沒有多理會，只是一直把面具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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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為什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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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那個面具上有著讓人感到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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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說不上來是哪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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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森林中闖入了一批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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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只是藏身起來，偷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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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個亡國的公主就藏在這附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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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之後應該可以久違的舒壓一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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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的話語讓公主感到十分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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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公主想要逃跑時，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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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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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屋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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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蹲在角落，用手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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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呼吸和逐漸加快的心跳讓公主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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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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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時刻，公主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那奇怪的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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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戴上的一瞬間，『公主』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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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是「鬼」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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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公主再次醒來，臉上的面具已經被脫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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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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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不堪的屍體堆矗立在公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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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怖的景象使淚水立刻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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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跪在地上狂嘔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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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的記憶漸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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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用指尖刺穿敵人的喉嚨，還是用利刃卸下了敵人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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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經歷都不該是一位常人能夠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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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眼前的屍體們漸漸化為黑色的液體被大地所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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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經由不正常的死亡前往深淵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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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他們並不算真正死了，去了那邊的世界卻也沒有人能夠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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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死於公主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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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崩潰的公主伸手撿起了地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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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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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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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放在手心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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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不止的滴落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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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刻著的句子在浸濕了淚水後，出現了不同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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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只是保護了自己，妳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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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個月，公主披著斗篷走在街上時被一個年輕的男人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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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身手很不錯啊？有沒有興趣當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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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笑，公主只是淡淡的否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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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能確定我的身手不錯？說不定我只是平常的弱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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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很靈的，這大街上那麼多人，唯獨妳沒有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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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遞上一張紙條，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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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興趣的話，傍晚時分，到紙條上面的地點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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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便消失在人山人海之中，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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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望了望手中的紙條，決定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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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約定的時間，公主見到了白天時見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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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了啊，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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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領著公主進去了一座隱密的建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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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內部看似是個普通的日式道場，卻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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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撥起掛在牆上的卷軸，按下了一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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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運轉的聲音立刻不絕於耳，一道暗門在兩人面前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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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前⋯⋯有沒有聽過『百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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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師團』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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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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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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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暗門，走過了長長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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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到了一間熱鬧的酒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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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的聲音不絕於耳，公主卻只是看向了一旁訂滿了紙張的公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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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迫不及待做懸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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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些茫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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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啊⋯⋯具體來說都是做些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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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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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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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了這一點，公主還是接下了她的第一份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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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的內容當然是挑選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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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攻入王宮的的敵國在招募舞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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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決定要親手為親人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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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潛入了敵國的舞會，用盡一切手段欺騙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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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宴會的最高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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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仇人，皆活沒於土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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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第一次，她違背了師傅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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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的教誨，終究是只留在了當年的小公主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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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公主加入後的第一年後了，那間充滿酒臭的酒吧也成了公主最喜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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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你也坐到了第七席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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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端來兩杯酒，坐在了公主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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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還真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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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舉起酒杯，面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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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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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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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杯碰撞的清脆聲響過後，兩人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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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有些小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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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沒有打算跟我組隊下去深淵獵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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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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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腦中閃過一些故人的身影，隨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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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席邀請第七席獵賞，我可沒有拒絕的餘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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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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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去收拾行李吧，我們今晚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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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約定的時間，等待公主的人卻不止有克雷，還有一群拿著武器的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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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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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慢慢的拔出腰間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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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是⋯⋯背叛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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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和他身後的一群人慢慢走到公主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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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而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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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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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第二次戴上了那個讓她痛苦的面具，與眼前的敵人開始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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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慘烈的戰鬥後，克雷壓在公主身上，匕首正指著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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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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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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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顫抖的聲音讓公主不禁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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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淚水落下，匕首也深深的插進了公主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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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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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在聽完這段故事後，都是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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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這故事還不錯吧？順帶一提，那個公主在死掉之後到深淵不停的殺魔物還覺醒了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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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希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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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收起了那無所謂的笑容，認真的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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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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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為可憐我的話那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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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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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起賽希莉亞的手，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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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去找父母跟師父吧？我們幫你一起找吧，說不定他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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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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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希莉亞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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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剛下來深淵時，我就在魔物的巢穴中見到他們了⋯⋯只不過，是七零八落的狀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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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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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希莉亞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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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相信師傅一定還沒到深淵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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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拉和莉莉絲也一起湊上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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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要和我們一起旅行嗎？只要還活著，就一定能再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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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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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相視而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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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深淵最大的『慈善組織』喔？有什麼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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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希莉亞先是愣了一下，再來是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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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們便聽見了她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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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們果然是一群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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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莉莉絲才驚訝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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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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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賽希莉雅，她頭上的貓耳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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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沮喪的低下頭，幽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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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不是一直都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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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後妳想摸要我戴面具一下是不可能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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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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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希莉雅笑了笑，視線飄向了遠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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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昏暗，卻還是有一絲光芒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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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跟你們一起的話，我再也不需要孤軍奮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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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被掛在腰上的面具，賽希莉雅向著天空輕聲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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