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重生 - 第8回：神明與祂的孩子　(7)豺狼

「砰！」

可惡、這裡到處都是斯土瑞犬啊。

「咚！」

四周都被包圍了……這些傢伙一定想偷襲洛希凜。

給我去死啊！

「砰！砰！砰！」

數量還不少啊……不能讓他們接近洛希凜。

一隻都別想過去！

「咚！」

看到洛希凜了……太好了，她看起來沒事。

狼王的皮毛幾乎被染成暗紅色，而且動作也慢了很多……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不倒下嗎？

要是沒有洛希凜的話，這種傢伙根本沒有人對付得了啊……嗚哇！

里康杜洛普來了！

背後就是洛希凜了……可惡、有種先殺了我啊！

「砰！」

倒、倒下了嗎？

「諾森、後面怎麼樣？」

「狼群正在撤退。」

「這樣啊……」

狼王剛才好像偷瞄了我一眼……怎麼了嗎？

啊、還有斯土瑞犬……不能大意！

「砰！砰！砰！」

狼王又看過來了……啊！

難道說，牠會害怕槍聲嗎？

「砰！」

唔哦！對空鳴槍有用啊！

這樣的話，只要我繼續對付狼群，狼王就會露出破綻吧。

背對著背的話，就不會妨礙洛希凜了吧。

「小凜、背後交給我吧。」

「那就拜託你了；可別讓你以外的傢伙摸到我的屁股喔。」

「別亂開那種玩笑啊！」

「砰！」

近距離爆頭的話，就沒有打不準的問題了。

管他是狼是狗，都儘管來吧！

「砰！砰！砰！砰！砰！」

幾隻小狗而已，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嗚哇！

一次來兩隻里康杜洛普……我有辦法對付嗎？

「咚！」

先把這隻撞開，然後……

「砰！」

爆頭了！

「砰！」

另一隻也解決掉了。

我贏了，而且也沒有噁心的感覺……真的嗎？

那麼、接下來是……嗚哇！

一大群斯土瑞犬、還有好幾隻里康杜洛普……這是整個狼群都過來了嗎？

我不可能贏的……可是、洛希凜在後面。

要是洛希凜受傷、要是小琳又死掉的話……嗚！

不管怎樣……就算死也要攔下來！

「你們……別想過去！」

「轟！」

嗚……又來了。

我的魔力……被吸進地底下了嗎？

身體快要變成冰塊了……好痛。

狼群被擋在冰釘外面；只有一兩隻斯土瑞犬的話，我還可以……嗚！

頭好暈……魔力又用完了嗎？

完蛋了。

只是一兩隻狗的話，洛希凜應該還能應付。

這樣的話，我就算死掉也無所謂吧……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啊、我懂了……這就是莉茉那句話的意思吧。

我就算在這個世界死掉，頂多也只是提早回去原來的世界而已。

只要洛希凜能好好活著，這樣就夠了。

一切都值得了啊……咦？

「唰──」

銀色的光劃過斯土瑞犬，斯土瑞犬就倒下了。

洛希凜站在我前面……狼王死了嗎？

「真是的……吶、我不是說過，至少把命留下來嗎？」

洛希凜看起來沒事……真是太好了。

「哥哥！」

烏露爾來了……卡塔希亞安全了嗎？

呼……好多了。

「哥哥！」

「……烏露爾，妳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烏露爾沒事！」

「那就好。」

看來大家真的守住了……嗚！

佩西露在……生氣嗎？

「諾克森先生，不可以再逞強了。」

「對、對不起……卡塔希亞的大家都沒事嗎？」

「除了你以外，大家都沒事呢。」

「這樣啊……咦？小凜？」

洛希凜往外面走出去，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是……倖存的斯土瑞犬？

「嗚嗚……」

這個動作是在求饒吧？

這也是斯土瑞犬啊……真的越看越像家裡養的狗了啊。

洛希凜把刀架在斯土瑞犬的脖子上面……奇怪？

「小凜，不動手嗎？」

「諾森，你知道斯土瑞犬是怎麼來的嗎？」

「洛金說過，是魔物養的狗，對吧？」

「只答對一半喔……照字面上的意思，斯土瑞犬其實就是原來世界的流浪狗。」

「流、流浪狗？意思是……牠們本來是被人類棄養的寵物嗎？」

「沒錯。」

什麼？

剛才和我們戰鬥的斯土瑞犬……其實只是一群流浪狗嗎？

本來應該成為家人的寵物……變成魔物的奴隸了嗎？

「如果是平常的話，我會一刀斬下他的腦袋……諾森，你希望我動手嗎？」

由我來決定這條狗的生死嗎？

「牠已經咬過人了吧……好像沒辦法了。」

「是嗎？」

用原來世界的觀念，這條狗就算活著，也不可能被收養了。

回不去人類社會的話，就算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吧。

「……對不起。」

牠的毛摸起來刺刺的，不過還是很好摸。

如果好好保養的話，說不定就會像洛希凜的耳朵一樣柔順了吧。

而且，牠也可以和艾維斯人成為朋友；就算來到卡塔希亞，也不會被人殺死……如果沒有被主人棄養的話。

要是牠沒有被棄養就好了。

「小凜、動手吧……」

「來不及了。」

什麼？

「喂！你們兩個！」

旁邊突然傳來聲音……有人過來了嗎？

一群人突然跑了過來，擋在斯土瑞犬前面。

他們是薩比恩斯吧；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這些傢伙，怎麼把我們的狗殺死了！」

他們的狗……就是這些傢伙嗎？

「這些斯土瑞犬……是你們棄養的嗎？」

「什麼棄養？這是放養！這些小朋友是我們養的餒！我們給牠自由，讓牠在大自然自由自在地奔跑、呼吸與玩耍，有空就來看牠有沒有好好生活，哪裡有問題？」

「破壞生態、咬死家畜、傷害人類……這就是你們說的好好生活嗎？」

「我們只是餵食而已。牠們平常明明就很乖，誰叫你們自己不小心惹到牠們，被咬活該啦！」

活該……小孩好好走在路上，被突然冒出來的狗活活咬死；這樣也算「活該」嗎？

有空才來看一眼……這就是他說的「平常」嗎？

既沒有保護、也沒有教育，連一個像樣的「家」都沒有……跟棄養有什麼差別？

還說什麼好好生活……莉茉想念烏露爾、佩西露想見赫爾，還有我來異世界遇見洛希凜……在這群人眼裡，難道我們做的是一樣的事情嗎？

噁心。

「諾森，讓我來吧。」

「小凜？」

洛希凜的耳朵豎起來了。

下一秒，某人的脖子被架上銀色的光。

「咿！」

洛希凜……生氣了嗎？

「就像你說的那樣──卡塔希亞是大自然的土地。這裡不屬於城鎮、沒有衛兵看管、也沒有政府；在這種地方遭遇危險會怎麼樣，你們應該心裡有數吧？」

「妳、妳想殺人嗎？」

「魔物和狗可不算人喔！諾森，你有看到有人遇到危險嗎？」

「……除了妳和我，這裡沒有其他人。」

「那就是沒有囉！」

放養寵物的渾蛋……這些傢伙不配當人。

「我、我們還是可以報警喔……咿！」

被刀子架著的人抖了一下，洛希凜就消失了。

「咻──」

再看見洛希凜的時候，地上多出一塊碎布，還有倒下的斯土瑞犬。

「真是驚險呢！要是我晚一點點動刀的話，你就要被自己『放養』的狗活活咬死了喔。」

「妳、妳……」

衣領被削去一塊了啊……既然是正當防衛，不小心砍到衣服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洛希凜一定習慣了吧。

「從這裡走到最近的公車站，腳程再怎麼快也要五分鐘左右；要是在附近被襲擊的話，沒有人救得了你們喔。」

「妳、妳不要看我們好欺負……」

「對了，下一班公車要一個小時以後才會到，等公車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喔。」

「我、我們走就是了！拜託放過我吧！」

「那麼，再見囉。」

一放下刀，整群人馬上就消失了。

溜得好快啊。

他們的寵物……脖子被砍斷了啊。

傷口有燒焦的痕跡……是用了魔法嗎？

「我把刀刃上面的電流加大了；雖然不太好看，不過這樣應該就完全不會痛了。」

「……要留給那些人回來收屍嗎？」

「那些傢伙不會回來了；要是真的這麼負責任，就不會把狗放養在野外了。」

洛希凜的耳朵……又垂下來了啊。

「對那種人來說，寵物就只是建立優越感的工具而已；牠們有沒有好好生活，在他們的眼裡一點都不重要。」

眼睛闔不起來啊……直到最後一刻，還是沒有找到主人嗎？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圖爾肯恩的飼主把流浪狗放養在野外，以為把狗餵飽就沒事。

然而家犬是不可能住在大自然的；為了在野外活下來，魔物成為牠們真正的「主人」，數量一多就會反過來傷害人類。

所以，牠是無辜的……接受人類的餵養、接受魔物的馴服，為了活下去而努力掙扎，最後卻淪為代罪羔羊，也沒有人在乎牠們有沒有好好生活。

大自然不是牠的家；牠不應該被葬在這裡……不應該啊。

用冰魔法凍結傷口的話，應該可以把頭接回去……

「呵呵──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呢。」

「……小凜，這個世界的寵物可以進入薩維亞嗎？」

「我想、一定可以的；如果主人有好好照顧牠的話。」

一定要找到主人才可以嗎？

「諾森，要把牠帶回去，請巫師超渡嗎？」

「當然。」

這樣啊……就算沒有主人，寵物也還是寵物。

雖然結霜了，牠的毛摸起來還是一樣。

「吶、我也可以摸摸看嗎？」

「請便。」

「真好摸呢……如果好好保養的話，說不定就會像我的耳朵一樣柔順了喔。」

「……是啊。」

而且，牠也可以和每個人都成為朋友；不管去什麼地方，都不用擔心會被人傷害。

如果牠有一位負責任、能夠好好照顧牠的主人；從相遇的時候開始，一直陪著牠、直到最後一刻的話……

「孩子，該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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