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光】系列之二-《真狼傳說(下)右傳之叛戰第47區》 - 第二話地下族販 2.0 獸淚

第二話地下族販 2.0

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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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村貴族曼可兒，何曾會想過，為了行動會揹上兩袋沙包矯成曲背，以掩飾一對上天賜予的美麗翅膀，最糟的是還要粘上假鬚裝成中年駝漢，一副自以為傲的美貌像由天際跌落了污井，心中著實難受。

贊度看著高賓為曼可兒蓋上外軍袍，易裝便大功告成，抵死道: 「這雜牌軍裝得真像，如在面上再加一兩處疤痕該會更傳神。」

隔著太陽眼鏡的怒目瞪著贊度，欲言又止，曼可兒氣得頂在喉頭發作不出來。

高賓拍一拍手上塵埃道: 「贊度不要再取笑曼大小姐了，要她裝成這樣子已經夠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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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嗔道: 「終有一天要你這猩猩小子去扮人妖。」

贊度忍著笑道: 「要扮也會拉小豺那小子一起去，他會比我扮得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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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著，駕車的頭目把車輛駛進了矮圍牆，數部同一夥團的吉普車停泊在一字排開的土屋外，十來間殘破土屋大部份只剩下屋頂及半塌下來的磚牆，補上東一塊西一片的木板及鐵皮，再綑上尖刺鐵絲網連貫起來，勉強能起囚禁難民之用，環境只能以惡劣來形容。

一名肩闊體壯，天生的大腦袋偏偏長了尖削面頰的男子，由其中一間土屋門戶走出來，在贊度四人的吉普車六七步外叉腰挺立。

「獵戶一號，有收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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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耳機傳來了雪鈴的話音：「他是公牛族的。」贊度暗中檢查一下內極輪，確定體內力能收歛妥當後，向那名男子道：「抓不著’旋風‘，卻把那一批貨截下了。」

公牛族守衛走近車旁把粗臂勾在吉普車的車架上，咧開大口老實不客氣道：「你很生面口？」

胖子頭目依著調教好的對白道：「他叫贊度，是我的手下。」

守衛來回打量贊度、高賓及變成了駝背大漢的曼可兒，道：「這兩個呢？」

高賓道：「我們是來投城的難民，說穿了就是想加入你們，這位大哥已經同意了。」同時手心多了一顆金幣，恭維的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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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守衛冷哼一聲，道：「算吧，反正我們正缺人用，你們便在這裡幫忙把擄回來的人安置好吧。」收下了金幣後，低聲向胖子頭目道：「維老大今夜會親自接貨，你們好自為知。」

胖子呆呆的點頭，高賓怕他出岔子，主動道：「我們來這裡之前也是在街頭打滾的，這位大哥大可放心把這些粗活交給我們。」話畢跳下車子向後方兩台車大喝道：「不要慢吞吞的，快跟著來。」並恭敬道：「這位大哥請帶路吧！」

贊度配合高賓把後方兩台車上的「俘虜」集合起來，阿朗素故意提聲道：「你們不是帶我們去市區嗎？來這裡幹什麼？」

神高神大的高賓走近，舉掌沒頭沒腦的刮下去，阿朗素配合耳光的狀勢「啊唷」跌出兩步，大罵：「幹什麼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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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子曼可兒適時配合跳下吉普車，走到阿朗素身前，翹唇笑起來，出腿如風踢中他的肚子，阿朗素突大眼睛，撫著肚子，真的吐出了一口黃膽水：「嗚……」

嘉頓以為阿朗素在裝戲，心中暗笑：「哈，小子他裝得真像。」誰不知阿朗素真的倒在地上，弓著身子站不起來。

身旁的雪鈴瞪了嘉頓一眼，始知可兒是來真的。

贊度及嘉頓短促一瞥，心中瞭然：「惡妻在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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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這一記，換來釋除了公牛守衛的疑慮，狠勁是瞞不了人的，公牛守衛點點頭道：「都跟老子來，誰想反抗休怪老子不客氣。」說著拍一拍腰間的力能槍，相信是在場唯一的槍械。

嘉頓等一行人本就不是要反抗，隨便說兩句：「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帶我們去那裡？」在贊度與曼可兒的呼喝下，跟入了土屋內。

雪鈴扶起了痛得面色也青了的阿朗素，耳語道：「阿朗素哥哥真的很痛嗎？」

阿朗素咬牙道：「妳的惡大嫂剛才一腳是來真的。」

一道冷鋒由前方射來，正是駝背漢子的冷冷笑意，阿朗素豈敢再多言，避開目光撫著肚子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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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甫隨贊度走過重重鐵絲網，便感受到屋內透出無助的目光。

長長的鐵絲網走廊打通了十來間土屋，沙漠的惡風透窗肆虐，沙塵無孔不入，男女分隔的數十間簡陋囚室傳來低泣哽咽，夾著小孩的哭鬧，以及銬鎖鐵鏈的拖行聲音，交奏出天怒人怨的哀歌。

雪鈴與珍尼被擠進其中一個女子囚室中，內裡早有三名頹靡不堪的女子被囚禁在內。

雪鈴的鼻子告訴她，兩名中年婦是人類，另外一名竟是犬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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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刻意坐在犬毛女孩身旁的角落，女孩頭巾下藏著絕望及憔悴的面容，年紀僅在十二三歲之間。

垂首閉目的犬毛女孩像也發現了的雪鈴靠近，挪動了一下身子，以奇怪的眼神瞧著她。

雪鈴嘴角一笑，打開話匣道：「小妹妹，你們被困多久了。」雪鈴探出手掌握著無力的小手，不容她同意與否，輕輕輸入一股月輪力能。

女孩突然感到精神為之一振，一種清涼氣流直透心房，乾枯的口唇像被滋潤了，眼中回復了一點點神彩，明白她的善意過後，向雪鈴報以訝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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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是第三天了。」女孩小心地耳語，怕聲音給傳了開去。

雪鈴看見牆角的空瓶子嗅不到一絲水氣，把聲音壓得極低道：「姐姐身上有水。」從腰囊抽出一根長管子，原來貼身暗藏了水袋。

犬毛女孩偷偷啜了兩口，心怕被其他人看見，也不貪喝，把管子塞回雪鈴手中，道:「姐姐是有本事的人。」

雪鈴曉得她的犬鼻臭覺被激活了，察覺到自己也是獸族，道：「妳叫什麼名字？」

「小琦。」

「妳的家人也在這裡麼？」

「爸爸媽媽早被帶走了，哥哥一天前也被強行帶離開這裡。」

「告訴姐姐的過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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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琦約略說了昨天一隊幪面人駛來大卡車，挑選成年男性難民押走的經過後，問道:「姐姐是什麼人？為何也被抓來了?」

雪鈴輕輕拭走女孩面上懶得抹去的沙淚痕跡，道：「姐姐是來對付壞人的。」

「姐姐是警察嗎？不要亂來，他們身上有很厲害的武裝。」

雪鈴心想：「哼，雪鈴有狼字零號加上先天力能，才不怕他們的什麼鬼武裝？」

雪鈴道：「小琦先不用理會他們的武裝有多強，姐姐想知道除了公牛族外，他們還有什麼人？」

小琦想了一想，道：「小琦的嗅覺或許沒有姐姐的靈敏，能嗅出的除了公牛族人及蝎子族人之外，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小琦猶豫了一會，道：「像姐姐一樣，是狼的味道。」

雪鈴皺一皺眉頭，心中暗想：「是狼？」

小琦道：「如果姐姐是涼快的狼，那麼他便是炎熱的狼。」

「啊，姐姐明白了，是在沙漠出沒的惡狼。」

小琦道：「他有一班鬣狗族手下，非常兇殘的，見人便打，小琦很怕他們，哥哥也被他們……」說著幽幽的掉出眼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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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不想她繼續為家人擔心，轉話題道:「小琦，他們有發現你們是犬族的嗎?」

「起始他們是沒有發現的，但是那狼族人來到後一嗅便嗅出來，所以馬上把我的哥哥帶走，聽說被帶走的獸人，從此便再沒有音訊，姐姐，哥哥他是否……?」

坐在對面角落的婦人道: 「她的哥哥昨天極力反抗，最終被一眾惡人制服在地上，並在頸項扣上了力能獸環強行拉上了一輛黑色軍上，與其他難民分開帶走了。」

雪鈴問道: 「那部軍車是甚麼模樣的呢?」

婦人搖頭道: 「是一部沒有窗戶的裝甲車，看不清楚內部是甚麼情況。」

小琦道: 「姐姐，小琦想起了，車身上印有"47"的字樣，不會錯的。」

雪鈴道: 「那狼族人就是隨這部軍車來的嗎?」

小琦默默點頭。

雪鈴心想: 「看來小琦如不及時逃脫，最終的命運只會像哥哥一樣。」想及這麼一個女孩眼睜睜看著家人被害，心中如何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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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站起來轉過身軀，面向囚窗迎上沙漠乾燥的旱風，看著鐵窗外無情的沙海，低聲傳訊: 「阿朗素哥哥，聽見嗎?」

身在不遠處外男囚窒中的阿朗素馬上回答: 「雪鈴，如何了?」

雪鈴把剛才從小琦身上獲取的情報說了一遍。

「竟然有狼族的人?」嘉頓訝異道。

遠在控制卡車上的達達道:「雪鈴，如果真的是漠狼便要小心了，他們大有可能都是月輪力能的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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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素道: 「雪鈴，阿朗素哥哥有一個想法。」

「是什麼呢?」

「向小琦施血犽之術。」

「血犽之術?為什麼呢？」

身在毗鄰女囚室的比蒂道:「好辦法，但要那犬族女孩冒險，會否……」

贊度低聲道: 「除非我們馬上發難，否則他們一定會把小琦帶往第四十七區的，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能找出第四十七區的位置。胖子頭目已經把人數報了上去，黃昏日落時便會派人來把你們帶走，我們見機行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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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閉目深呼吸一下，心已意決，蹲下身子細仔打量了小琦一會，道: 「妳願意相信姐姐可以救出你的哥哥嗎?」

小琦似懂非懂的以一雙茫然眼神回看雪鈴，默然一會，俯身埋入雪鈴懷中哭起來。

「嗚……嗚……」

抑壓已久的哀慟小心靈，藏著萬般鬱結隨淚水滲入了雪鈴的靈覺中，情感牽動雪鈴同感失去親人的傷痛，向上天的呼喚如在靈覺中悲嗚，對小琦來說本是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黑暗絕境，突然出現了一線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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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無論能否救出哥哥，小琦也願意相信姐姐。」雪鈴的擁抱，體內的熱血，燃起了早被踐踏殆盡的勇氣。

傷心過後，小琦輕輕掙出雪鈴的懷中。

雪鈴撫著她頭上柔軟的短髮，道: 「小琦，姐姐一定會把妳接回來的，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請相信姐姐。」張口朝小琦的肩頭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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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色的餘暉殘照，令重重鐵絲網的影子如化身成魅影鬼爪，牢牢纏繞在一眾難民身上，告訴他們死神的刑台正在前方等待他們。

本是為了逃避天災的難民，卻逃不過人類的禍患。

兩大輛卡車翻起了沙塵土浪，滾滾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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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打開車卡鐵門的聲音，如鐵鎚重重敲在各人的心上。

笑聲、歡呼及叫囂，由小琦所說的鬣犬族群所發出，正如群魔起舞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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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和胖子頭目站在公牛守衛的身後，迎接由沙漠腹地來到的十多名販子幫員。

嘉頓輕揚虎眉，低聲道: 「所位兄弟姊妹，我們要進虎穴了。」

阿朗素道: 「各位先收起通訊器吧，免被他們搜去露出馬腳。」

比蒂勸道：「看來我們會被搜身及扣上手鐐，雪鈴記得要忍一忍啊！」

聽畢此話，眾人始明白為何阿朗素沒有安排曼可兒扮成俘虜，免她沉不住氣壞了大事，心中暗讚他的先機早料。雪鈴輕聲回應：「我會認得誰摸過雪鈴，之後把他的手斬下來。」

眾人聽罷心中一凜，曉得雪鈴動了真怒。

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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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初上。

贊度遠遠向離開的囚車揮手，橫目一瞥，因為比蒂的力能快消耗殆盡，胖子頭目的精神開始恍惚。

曼可兒沉聲道：「一共三十二人，如若天天都是這樣，豈不是…..」

公牛守衛大笑道：「對啦，如若天天都抓到三十多人，我們便發大財了。」

這時高賓從土屋走出來，冷冷道：「一個不剩了。」

公牛守衛扳起臉道：「哼，算你們盡心盡力，如若走脫了一個半個，維老大要我們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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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除除脫下了軍帽，道：「那麼該剩下我們了吧。」

公牛守衛道：「今天晚上老子可以休息一下，你們去打掃囚室，明天會陸續有新貨到。啊，你的背子怎樣了？怎麼？」

「灑啦……」

「累死本小姐了。」一堆沙子在駝子的背上漏卸出來，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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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守衛眼中的駝子站直了身軀，大碼軍袍隨漠風吹走，一副玲瓏浮突，依美好身段訂製的力能裝甲出現在眼前，本是漢子的面容發出光華，粘在頰上的長鬚自成粉末。

「你….你….」公牛守衛連忙退後，撞上了高賓的胸膛。

公牛的體型已屬重量級，卻如撞上了一塊大岩石似的，「啊喲」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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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賓斜斜睨著漸漸退後的守衛，冷比沙漠的無情：「你們這些可惡的人販，不知害了多少大好家庭，折散了多少人的幸福。」聲調含無比的怨憤，斗大的拳頭捏出了青筋。

贊度同時啪著指骨，猩目冷冷透出寒意。

公牛守衛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還以為贊度要和他聯手，壯起膽子來，指著高賓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們不是要找‘旋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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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賓腿長手長，大步一跨，「砰」，朝公牛心窩就是一拳，出手快且狠，最少三百多公斤的公牛守衛被他轟出了十步外蹌踉倒退。

公牛守衛也不示弱，「呸」，吐出一口帶血絲的痰液，罵道：「好啊，他媽的你自己送上門來，贊度，快去給老子收拾這旋風，這是你立功的好機會，那古惑的女子由老子來應付。」

贊度冷笑道：「好啊！」邁出猩步，運起力能，「去吃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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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黑影還沒看清楚是什麼，公牛守衛舉臂便擋，「咯啦」，「砰」，贊度雄渾的猩拳不但把他的臂骨打斷，硬砸中他的胸膛，打斷了他三條牛肋骨。

「哋…..」

公牛守衛倒是硬朗，彈地一起不顧痛楚，按著胸膛慌忙奔向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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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撤回力能，道：「可兒，要出一口烏氣嗎？」

曼可兒面色一沉，舉起右手，揚起食指，殲指尖透出一股力能光華。

「颼」，一束光箭激射而出，「噗噗」，同時穿過奔行中公牛守衛兩條大腿，又是「哎喲」一聲，「砰」，仆跌間一顆大頭剛好撞上吉普車的車門，跌趴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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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胖子頭目剛好像回了魂魄般，乾咳了兩聲，呢喃道：「我….為什麼在這裡？你們是誰？這裡不是我們的貨倉嗎？我…..記起了….」

胖子頭目後頸一緊，整個人被高賓提了起來，耳中聽到的是：「我們是時候會合補給隊伍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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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預告：第三話地下族販 3.0 染滿鮮血的路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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