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約書的歸宿 2.0
宣判絕望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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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屏幕猶如一幅會發光的棋盤，劃分成數十個小格，每一格的畫面，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禁區。
每一格，每一秒，都可能會成為罪行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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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不停轉換影像，前方是一列控制台，控制台的大後方，是一張足可讓二十人列席的長方會議桌。
一張比平常大上三倍的長官椅中，坐著一名雙眼精芒閃爍的軍官。
身型碩偉的軍官輕輕擲下頭上鑲有晶石徽章的軍帽放置於身前桌上，不怒自威的面容罕有地露出笑容，是一種期待已久，運籌帷幄，把人玩弄於掌上的如期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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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輪運命，看來主宰運命的極星，仍是落在本猩將的宿輪之中，嘿嘿…..」
要與天道同秤，軍官說話的語氣所透發的，是只有浴血戰場上從沒一敗的戰將才能具備，發自由衷野望的自信心。
洞釋天機的智慧，掌控生殺大權的權力，無人能攀比的軍功，再加以國力計算的財力資源，令其野心如遮天蓋地的烏雲可吞天蝕日，奢想能與大地並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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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屬下已經把他們各人的專長及所使用的力能一一分析清楚。」
一名高大猩族女軍官肅立在會議桌的另一方，背向屏幕向長官椅中的軍官報告。
卷曲長髮，豐滿成熟的體態，配上烏亮的星眸令人一見難忘，惟本該是英姿煥發的美顏上，卻被一重深鎖鬱結所籠罩，憂紗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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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軍官悄然深吸一口氣，抑制著絕不能流露的惻隱之心，道:「大將，可以….可以放過贊度那小子嗎？」
席中軍官微不可察的冷笑一閃即逝，沉吟道:「泰茵，你該曉得本將參軍多年，極少數會給予手下有將功贖罪的機會，妳的例外該好好珍惜才是。」
女軍官額角滲汗，心情陷進猶豫與堅決之間，顫聲道:「大將，屬下並非為他求情，只是他既然已經……屬下只是覺得他罪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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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面上現出僵硬的笑容，深長的法令紋往兩旁擴展，比沉著面色更令人心寒，放大眼瞳，語中毫無笑意道:「泰茵，妳待如手足的部下們與贊度之間若果只能活一方，妳會選擇誰呢？」
女軍官，正是在地下山脈曾經和小豺一夥化敵為友，一起並肩作戰對負蛇族入侵潒力平原的泰茵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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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茵默默無語，齒縫擠出聲音道:「大將，泰茵願以一死換回他們的自由，我…..」
軍官透出一股天地之間再找不出第二種的冷酷無情，揮手截著她道:「若然你的死有價值，本將早就把妳處死了。」此言道盡了上級對下屬的無情判決。
絕對的回答，讓泰茵啞口無言。
人類戰史中，能做到真正軍令如山的將領已經不多，還要對手下如此冷血無情，實是世間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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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茵，本將的目的是要奪回猩字零號，不，該是說不單止要奪回機體，還要奪回它的猩魂。潒力核元本將是志在必得，所以那小子必須死才能換回妳部下一百條人命。血犽契約已達成，妳已經沒有回頭路。」
「嗶嗶。」
桌上通話器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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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大將，他們已經闖過第一層，正在前往第二層的實驗牢房。」一名男部屬傳來上層的戰況。
「好，莫蘇斯准將，你該知道如何招呼他們吧，第二層交給你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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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以指頭在桌上打著圈，盤算中道:「泰茵，本將想妳猜一猜，他們能否來到第五層這裡來呢？」
泰茵強忍著內心的激憤，同時亦暗自懊悔及自覺對不起一眾手下，這一條問題，無疑是錐心之痛的問題，使她往痛苦的泥淖再深陷一步，無奈她非答不可。
「大將，泰茵相信，他們闖不過第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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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面上展露出滿意的笑容，緩緩頷首道:「本將也蠻期待他們兩師徒加起來，能否把身懷約書的銀狼女擒下來，嘿嘿……嘿嘿…..泰茵，妳什麼地方都不用去，留在這裡繼續看好戲上演吧。妳馬上把手上的資料發給莫蘇斯吧，嘿嘿…..」
此刻泰茵的身與心，早被長官席中的上司折磨得扭曲無全，她把資料發給莫蘇斯，無疑等同向贊度背上插上一刀，朝雪鈴身上補一腿，輔助呈兇，落井下石。
這比一般的軍紀刑罰更是難受，自責的罪惡感隨屏幕上的變動，不停地蠶蝕自己的良知，直至控制偶線的人能放開夾子才能得到解脫。
縱橫沙場的戰將風采，在極權的暗影下，也只得忍辱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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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條同族人命，加上一名猩族承繼人的核元，懸於自己一念。
無論對那一方來說，好比早已經被宣判了絕望的裁決，僅存的希望都只是身為傀儡的痴心妄想，這就是極權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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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層地下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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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姐姐，真的是姐姐?」
縱然眼神散瘓，手腳無力，犬族小女孩小琦，仍能憑嗅覺認出雪鈴。
「總算沒有掉下小琦。」雪鈴衝前把小琦擁入懷中，同時以掌心輸入適量月輪力能給小琦讓她回復體力，激動相擁:「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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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生死相隔後重逢的喜悅，感染著牢房層迴廊中的每一名個人，包括鐵漢子高賓。
雪鈴的承諾兌現，猶如黑暗中搖曳不滅的火種，讓被俘來第四十七區的獸族看到絕境之中原來仍有一線署光，人獸世界仍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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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妹妹，我們時間不多了。」阿朗素來到席地而坐的俘虜人堆中，向當中較健壯的數名獸族人道:「你們可以保護自己嗎?」
當中一名駝族人向高賓看過去，道:「我沒有看錯嗎? 他是……旋風高賓?」此時高賓正在和嘉頓一起收納丟滿一地的力能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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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點了人數後來到阿朗素處，向那數名獸族人道: 「我們想救大家離開這一所沙漠囚牢，但我們雖要你們的配合。」
其中一名馬族女子道:「光是靠你們數人，是鬥不這他們整個軍團的。」
比蒂蹲下身子，掀起衣領一角，眼中射出堅決的眼神道:「草原上的兒女，妳認得這一個徽章嗎?」
馬族女子登時一呆，顫聲道: 「原來是鹿族的……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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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將一柄力能槍塞進她手中，道: 「我們需要各位暫時留在這一層，等待我們由下層回來這裡，然後一起打開上方的路軌大閘，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處鬼地方。」
另一名犀牛族男子道:「他們不會派人來增緩輯緝捕嗎? 那時侯我們一樣逃不出這地方，為何現在不能馬上撤離呢?」
阿朗素解釋道: 「我們也會有緩兵趕來，只要守上數小時，我保證大家都可以和家人團聚，目前來說，留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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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族男子道: 「我們明白了。」轉向犀牛族的男俘虜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態要逃也逃不遠，若然遇上人販只會再次被他們抓起來，這位兵哥說得對，反正也被人關了那麼多天，為何不能多等數小時呢? 下層還有其他俘虜被關起來生死未卜，我們便一起為他們數位英雄撐他媽的數小時吧!」
高賓這時來到人堆中，喜見同族人得以幸存，激動得上前互相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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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素道: 「各位，我們冒險闖進來是為了救出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他是被關在這所基地的最底一層，我們必須一層一層的闖下去。現在我們只剩下不到四小時的時間。所以，我們必須爭取每一分每一秒。」
比蒂道:「除此之外，我們要把S4政府合謀人販，幹下這種喪盡天良的惡行公諸於世。雖然我們不屬於正規部隊，但是支援我們行動的人在適當的時間一定會趕來營救我們出生天，你們目前只需要看管好那些士兵，保持冷靜及盡快恢復體力，各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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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族男子揹起力能槍帶，第一個站地來道: 「我叫亞當，你們放心去戰鬥吧，這一層交給我們好了，撒哈拉沙丘上的精靈一定會保祐你們戰勝邪惡的。」
馬族女子鼓起勇氣拾起兩柄力能槍，將一柄給了身後的另一名少女，道: 「反正你們不來我們也是死路一條，你們願意犧牲自己來為我們闖出一線生機，剩下的我們也該由自己去爭取。來吧，大家一起拾起槍枝，緊守這一層不讓任何人進來。」
勇氣如潮水般擴散，一個俘虜接著一個俘虜，除了是小孩外，紛紛拾起力能槍，眼中再次綻放出掙扎求存的生命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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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賓和比蒂早有計劃，由高賓負責向各人講解如何防守、分工編隊及聯絡他們的方法，安排上一絲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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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素整裝戴上頭盔一副作戰狀態，向曼可兒道:「照樣由可兒來開路。」
曼可兒道: 「怎可以這樣亂來，比蒂，第二層的佈局是怎樣的?」
比蒂打開手提屏幕點選第二層的平面圖，道:「第二層的佈局看起來不是牢房。」
贊度和嘉頓一起把面龐湊近比蒂，差不多面貼面的注視著平面圖，贊度「喂」的一聲，以眼神瞪了嘉頓一眼，要他把面龐挪開一點。
曼可兒挽著雪鈴的手走過來，圍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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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當然沒有理會贊度，埋首平面圖道: 「第二層的走廊呈十字開間，把整個平面分隔成五所大房間，前往第三層的升降鐵籠設在後方最大的囚室之內。從力能管道的佈局可以看出一點端倪，那五間是疑似手術室或是提供研究之用的牢房，內設冰庫裝置及消毒容器，還有引力測量儀，當中更設有可隔離力能的強化玻璃罩管，看上去絕非一般的牢房。」
曼可兒皺起鳥眉，不安道: 「他們在拿獸族人來進行研究嗎?」
贊度沉聲道: 「看來第四十七區的傳說是真的，被抓下來的獸族人，根本休想重返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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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瞄贊度一眼，續道: 「如比蒂沒有估計錯，猩族兵會死守最後一道防線，就是通道盡頭最大的房間，不容我們抵達升降鐵籠往第三層。」
阿朗素向雪鈴問道: 「雪鈴妹妹，能準確感應到下層有多少人嗎?」以各人的力能感知及臭覺之靈敏，首數雪鈴。
雪鈴走近升降鐵籠前張開月輪軌跡，很快便掌握到力能的波動，答道:「一共有十名猩族人，不多不少。但是，可兒姐姐，妳能察覺到一些異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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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來到雪鈴身旁，手觸鳳羽劍柄，道: 「是先天力能的感應，鳳羽劍傳來了不安的顫動。」
贊度忙道: 「一般猩族人何來先天力能?」
雪鈴道: 「不是從那十名猩族士兵透發出來的，是死了的先天力能。」
「死了的先天力能?」贊度搔頭道:「好，本大爺正想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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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嘉頓虎拳一碰，撥開阿朗素及贊度，「這次由本班長來打頭陣。」
阿素朗明白嘉頓的心意，是因為目前大家都看不清第二層的形勢，固然不想雪鈴去冒險之外，戰術上也不該重覆使用。
比蒂首次學著贊度的稱呼，笑道: 「變態班長，打頭陣也可以聰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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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三部升降鐵籠同時降至地牢第二層。
「咚隆…」
受剛才贊度所發出的岩動招數影響，不少力能光管驟明驟暗，增添了故佈疑陣的氣氛。
鐵籠前方那一段走廊的兩旁，是兩間密封的大牢房，然後是十字分間，走廊第二段的兩旁同是兩間大牢房，盡頭則是最大那一所牢房的趟門入口寫上「35」的字樣。能抵達基地第三層的升降鐵籠便是設置在第三十五號房間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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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莫蘇斯准將，經掃瞄清楚下來的三台鐵籠都是空無一人的。」
一隊貼牆而站的八人隊伍，於十字走廊轉角處，分成兩小隊各佔一角，以力能槍管對準升降槽隨時發動攻擊。
當中一名猩族隊目，身穿黑色力能戰甲，以通話器道:「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把三台空置的鐵籠放了下來。」
「黑金剛，他們只想誘敵，不要接近鐵籠，反正時間絕對不是站在他們一方。」通話器另一方傳來指示: 「你們只需要把他們擋在契約室之外，把銀狼女留給本准將，她是唯一要生擒的目標。」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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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去，除了升降鐵籠通風扇轉動的聲音外，迴廊及兩旁的牢房一點動靜都沒有。
八名猩族士兵疑神提防之外，心中皆暗自嘀咕。
「隊長，他們會否由其他通道下來呢?」一名士兵和黑金剛低議。
「這五層基地的設計都沒有採用比小貓體形大的管道，除非他們能變成一只老鼠爬進來，否則唯一能救人的方法，只可利用升降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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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段五分鐘過去，一眾士兵預期的動靜都沒有發生。
「㗳…㗳…」
「隊長…天花漏出水來?」
水滴，由上方天花的力能管道滴下來，掉到一名猩族兵的頭盔上。
黑金剛仰首一看，皺起厚厚的眉頭，喃喃道: 「乾旱的沙漠地下，那來這麼重的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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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前方升降鐵籠左方的牢房門，自動打開了。
一名僅五呎高的胖子，身穿橙色囚衣緩緩步出。細小的頭顱與圓渾的身軀不太成比例，卻長了一對長腳掌，赤足現身於走廊。
一張鼠目骨骨轉動，極短的手指不停撥動鼻子與上唇之間的長鬚，以尖細的語音道:「笨猩孩，你們的感知能力太差了，快點躲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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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下，刺眼的光芒在十字分間處的上方透出，宛如雲層間透射的光束直照下來，絕非來自任何基地的光源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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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一眾猩族士兵紛紛舉頭去查看是什麼東西。
只是裂縫口處，僅露出了一小截三角的尖鋒。
當眾人想不出所以然來時，橙衣胖子冷喝道: 「那是鳳羽劍做成的破壞，還不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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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下，頂上方「轟隆」一聲，一大塊整齊切口的四方石屎塊墜在十字分叉口中，虎影一蹲一跳，「哈哈」大笑道: 「虎族嘉頓來也!」
「鏗鏗」虎拳相碰，直指盡頭的大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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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密集的力能槍彈紛紛朝他背項掃射。
嘉頓回身半跪，舉合前臂鋼板，運足虎族力能硬檔。
「砰…砰…砰…」
嘉頓咬牙大喝: 「臭小子還不下來? 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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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本大爺來了。」
缺口處突然棒影縱橫，帶起的力能化出重重霧氣於十字路口方圓擴散。
剛才竄開一旁的黑金剛見狀大喝一聲，絲毫不懼霧氣暗藏的危機，「臭小子，本隊長來會一會你。」
贊度回首猩目一緊，足下使力爆發猩動前衝，同時以猩喝叫陣:「吼…本少爺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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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刃由缺口飛出，正是雪鈴的拿手好戲。
雪影未見，光刃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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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心!」
這一層的猩族士兵得到了泰茵上校的情報後，早有應敵準備，「錚…錚…」紛紛以軍刀格開來回飛旋的半月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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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以月刃開路，乘亂躍入贊度製造的霧團，著地無聲，朝嘉頓的方向疾竄。
「砰嘭」，一聲驚魂巨響，牢房的大門被一股大力撞飛，一個大無朋的身影如一列火車頭直朝雪鈴的身上撞過去，像早已經掌握到雪鈴的行動，採取主動出擊。
雪鈴躲得開飛脫出來的鐵門，卻躲不開衝過來的大塊頭，大呼一聲「哇呀」，整個人被撞飛向右面牆壁再返彈回地面，無功而回之外，被撞得頭暈轉向，出師失利。
嘉頓馬上察覺欲回頭搶救，卻被真的大得沒朋友的獸軀所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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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虎族小子，你想去那裡呢?」
巨漢一身灰色厚皮甲，甲上粗糙如鱗，長了一張面如象似鱷的怪相，只穿一條橙色囚褲，磨拳擦掌道: 「老子待在這裡也悶得發荒了，快來陪老子玩一玩。」
嘉頓鬆一鬆肩膀肌肉，獸變後渾身肌肉賁張，雄渾的虎族力能充盈下令肌腱堅比鐵鋼，張開虎口道:「玩一玩? 你絕對會後悔和不相識的老虎一起玩耍。」
一記猛虎跳躍，嘉頓不理會對手的份量比自己高出兩倍，使出肩撞以牙還牙以報雪鈴之仇，有如另一列高速火車頭般對准巨漢胸腹間肺膜位置撞狂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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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隆」，震耳巨響，巨漢被撞倒並沿走廊滑行，途中更弄翻了好幾個自己的同伴，直滑至橙衣胖子的腳下時，終在一股力能軌跡的隔阻下終停止滑勢，可說是狼狽萬分。
橙衣胖子冷冷道:「老三，早吩咐你不要輕敵，那虎族小子交給你。」
巨漢晃一晃頭腦，復站起來，沉步助跑，向嘉頓怒吼道: 「臭小子，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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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在牆角稍一回神後，看見贊度及嘉頓皆被敵人釘上時，正想抓緊時機往大牢房闖去時，兩名高瘦的身影一左一右正在迫近。
「是鬣狗族。」
月輪之下，任何氣息都躲不過雪鈴的探知，「噢，不對，為何他們身上會同時散發出蛇族的氣息?」自與古蟒王戰鬥後，雪鈴的鼻子對蛇族氣息特別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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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不請自來，兩條三米長的分叉毒舌，由半空中席捲分襲雪鈴面龐。
「哇?誰說狗口長不出象牙? 不，這是狗口長出了蛇舌!」雪鈴一扭一擺，「啪啪」石碎砂飛，頭上磚牆被蛇舌破開了兩個大洞，雪鈴看準二人空隙從中竄出，免受二人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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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同是身穿囚衣的橙色鬣狗族女子，半禿長髮飄飄，狗口中毒獠牙寒鋒閃爍，一對蛇瞳緊追著雪鈴的身影，其中一名鬣女邪笑道:「把娃兒好好的整頓一下，該可成為我們的新寵兒。」
另一名女鬣人道:「妹妹，不要想太多，娃兒可是老大要的人，把她毒暈再說。」
「她好像跟我們一樣也是先天力能使用者。」
「那又如何? 司令大人賜給我們的毒素，即算是先天力能使用者都可以毒倒，不用怕她，我們一起上去領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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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劍劃破的不止是黑暗，還有助紂為虐的惡行。
八名猩族士兵手中的無論是軍刀、輕斧、力能棍或是臂盾，都以不堪一擊收場。
曼可兒真正要對付的，是另有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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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師兄，剩下的交給你。」
曼可兒以雷霆萬鈞之勢瓦解敵人陣式後，收起雙翼降至橙衣胖子數米外，手執一雙鳳羽劍怒目以對。
橙衣胖漢暗運力能戒備，陰沉的面色上現出讓人厭惡的冷笑，道:「鳥村公主大駕光臨，真的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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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鳥眉斜飛，紅色短髮隨激發的力能飛揚，厲色道:「獸族三害，鼠族的東西，你究竟對鳥族人做了什麼?」
橙衣胖子微慍道:「哼，好一句鼠族的東西，妳們鳥村的人一直自持矜贵，經常瞧不起其他獸族自以為高人一等。特別是我們鼠族，與鳥族更是千古以來活在一天一地的死對頭，公主可以想一想，若然鳥族中的貴族落入了我們手上，我們還能會對他們幹好事嗎?」
曼可兒道: 「在這所基地的牢房，你們究竟在拿無辜的獸族人進行什麼見不得光的研究? 為何你們身上都會有先天力能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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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衣胖子道: 「那還用問，因為我們身上都負載了鳥村的先天力能，試問九大獸族中，又怎可能唯鳥村獨尊呢? 如果只有你們能背負起先天力能，那麼我們鼠族還能有抬頭的一天嗎? 嘿嘿，反正妳也不能活著走出第四十七區，現在不妨讓老子告訴妳知道，這一所基不單止是為了研究各地獸族異能的特性，而是要進一步研究如何把各種獸族的基因混合在一起，最後研發出最強的獸族來戰勝滅世的威脅，能擔當此重任者，非我們鼠族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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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獸族? 簡直胡說八道。」曼可兒一揮手中鳳羽劍，凜然道:「不管本公主能否走出這一所基地，但本公主可以肯定，絕對不會讓你走出地面為禍人間。」
「說得好，有本事便放馬過來，現在老子身兼鼠、蛇及鳥三大獸族之長，其他人怕你的鳳羽劍，老子才不把這兩柄廢鐵放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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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橙衣漢子從後腰取出一根僅三呎長的鏈子球，鏈端前方的鉛球鑄有尖刺，是介乎軟兵器中可使出重擊的兩用兵器，可攻可守，短距離破壞力極強，是極難應付的異種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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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冷傲的瞼上洩出輕蔑的笑意，收劍入鞘。
此舉令橙衣胖子打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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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妳和阿朗素都把剛才這胖子的說話錄下來了吧?」
男子聲音由升降鐵籠上方的梯槽傳出，「可兒，都錄下來把檔案發送出去了。」正是躲在鐵籠上方的阿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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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察覺不到有力能反應的?」橙衣人沒想到鐵籠頂方藏有人類，驚訝之餘更奇怪的是竟然能躲過自已的力能感知。
「鼠族胖子，我看你的先天力能不是那麼到家吧?」比蒂由鐵籠頂方的活門躍下，打開鐵籠門現身道:「本小姐略施小計便能把你騙過去，你還呈什麼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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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的出現，當然解開了橙衣胖子的疑惑，一雙鼠目射出恨意道:「原來是鹿族的隱藏異能? 好，鳥族和鹿族的都來了，非常好，用妳們的身體來做實驗體，比隨便抓些獸族俘虜來充數更能提昇老子的實驗成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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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擺出一副冷漠的尊容，淡淡道:「比蒂，牢房的受害人交給妳和阿朗素。」說罷，學著自已心愛的小豺「啪」著指骨，內心開始明白為何小豺總愛在揍人前要幹這功夫，實在是決定施以痛毆的必然前奏，並向橙衣漢子拋出狠話:「你這傢伙不配死在鳳羽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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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第九話 約書的歸宿 3.0 困獸鬥中的因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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