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光】系列之二-《真狼傳說(下)左傳之獵與鍊之約書》 - 第二話鍊之約 2.0 「你好嗎？美少女力法師。」

第二話鍊之約 2.0

「你好嗎？美少女力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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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與阿臣因過於聚精匯神對付那名靈侯，沒留意身後有人跟了上來，幸好不是敵人。

男子滿面濃密鬍髯，女的高瘦端正，頭上生了一對小羚角，配襯灰白髮高髻，眼神清澈，自有一股領袖的風範。

出現者，扎申與卡密農。

二人跨下騎著一頭大耳異獸出現在山崗斜坡，異獸兩旁掛滿一包二包像遠行的裝備。

剛才說話的女聲，是卡密農。

小豺與阿臣，皆意想不到二人會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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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被吸走?」

小豺瞧著踱步而來的卡密農，又看一看阿臣，心中大是不解。

卡密農眼神透出敵意，道: 「我們到鍊舍坐一會，離晨光消失尚有三小時的時間。」

小豺如墜進迷霧，明白自己是初到貴境的小豺狼，什麼都是不清不解。

扎申倒友善得多，伸手與小豺相握，道: 「小兄弟，相信我們之間有太多啞謎要解開了。」

小豺心想: 「我們又不相識，有什麼啞謎要解呢?」指著那頭如河馬般的大耳獸，問道:「首先我想問的是這是什麼動物?」

「在人類的世界，可以理解為象和豚的混合體。」扎申拉著韁繩，續道: 「在這裡我們稱它們為靈狔，是一種非常親和的動物，跑起來的速度或許比不上你的岩鼠，耐力卻是岩鼠的十倍。」

小豺湊近和靈狔對視，眼神互碰下，兀自產生親近的誘力，放下戒心輕撫靈狔的耳朵走示友好，而靈狔也開始鼻聞舌舐來收集新朋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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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領頭進入了鍊場西面的一間空置的房舍，約五百呎的土屋內除了四套木制桌椅外，便只有四面牆上排列整齊的掛勾，驟看簡陋但整理得不像荒山棄屋。

小豺與阿臣游目四周，面上盡是疑惑之色。阿臣道: 「什麼人會在這深山修建這些房子呢?」

扎申道: 「這所鍊場該有五萬年歷史了，這些鍊舍是供四海遊歷的鍊力者歇息之用，修建的是先代力法師或原居的靈著，久遠得無從考究，故我們狩物團負責起修葺的工作。是這樣的，在鍊場晨光普照這三小時之內，任何鍊力者皆不可在鍊場內進行修鍊，這是千萬年來定下的鐵則，任何鍊力者都會遵守。你們該是由上方地殼世界下來的吧?」老練的眼神掃視著二人，在暗示你們最好不要有隱瞞。

阿臣道: 「三小時之後又如何呢?」

卡密農選了一張靠內進的圓桌椅，示意各人坐下後，淡然道: 「晨光隱沒，眾力平等。」

扎申加以解釋道: 「地下山脈是一個講求平衡的世界，亦因為要達至平衡，才會出現你爭我奪式的修鍊，過一段時間，你們慢慢便會明白。」

小豺本想單手托腮，又感不敬而坐直身子，嚅嚅道: 「本少爺是越來越不明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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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坐後，卡密農仍然保留著敵意道: 「兩位可否解釋一下，為何靈尊殿在兩位離去後不久便倒塌了? 靈尊殿屹立在聖山上遠古得不能被古族所追溯，五座靈尊像更是上狩城的守護象徵。上狩城達五萬年的歷史中，靈尊殿早已經存在聖山上，指引著一代一代狩城民族安居樂業，世代相傳，殿主可說是我們城內人的活神祇。現在……卻被頹坦敗瓦埋葬在土石堆之中。」黯然落莫的神色，教小豺二人內心惻然。

小豺心想: 「按我目前的力能水平，如若告訴他們我是靈尊殿主的隔世主人，相信不出三句話便會動手把我押回去關入大牢，說出實情根本只會越說越糟，看來必須小心應付才可。」

阿臣倒沒想得那麼深入，圓目一轉，道: 「離開時石殿都是好好的，難道我們有本事弄壞這偌大的塔殿嗎?」

扎申道:「我們不是說你們弄壞它，而是………」把話尾拖長，正是要他們自行奉告。

小豺道: 「總覺得與我們有關，是嗎?」

卡密農繞臂於胸，一副看你如何交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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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暗中觀察，心中盤算:「由她出現開始說要入來，選擇這一張桌子，直至我們背向大門而坐，一切都是她防止我和阿臣逃跑的安排，真的想得周到，看來在她眼中是吃定我們的了。」

小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絕不能被她抓回去。

「你們想知道為何靈尊殿主要留下我們嗎?」

扎申攤一攤手，示意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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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絞動腦汁，編出了似是而非的故事。他緩緩的解下背帶，把月犽棒抽出，「咚」，支在地上，「殿主要我去對付靈鬼戰座。」

清楚表示身份為大前題，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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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與卡密農的目光從小豺的面上移至月犽棒，然後又回到他的面上，卡密農道: 「先天戰器確是難得之物，但在靈力山脈絕非罕有，小兄弟，你這一顆狼牙是如何得到的?」

小豺成功轉移視線，順著思路問道:「你們知道數百里外潒力平原發生什麼事嗎?」

扎申道: 「果然沒猜錯，你們是從古鱷族的天空聖泉來的。」

卡密農道: 「古鱷族曾經向上狩城求助，但我們婉拒了。」

「什麼? 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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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道: 「古蟒與古鱷都是地下山脈的原生族著，他們之間的爭鬥何止以百萬年計，我們不想，也不該插手他們之間長久積下來的恩怨。再加上，上狩城位處靈力山脈邊緣，先天力能本就極之豐富，根本不需要為了多添潒力而圖添事端，多此一舉。」

扎申道: 「你們是為了協助那一方而來到地下山脈的?」

小豺與阿臣對視了一眼，這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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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會，小豺道: 「我是協助古鱷族一方的，是由地面負責守護亞瑪遜的猩族朋友領我們下來，他們配備了一台先天戰座，花了半年時間打通了一條長達三十公里深的通道才能來到這裡。」

卡密農道: 「這該是兩年多前的事了，因為遠在上狩城也能感到岩動力能的變化。」她像對潒力平原上的事不太感興趣，轉問道: 「小兄弟，這戰器是從古鱷族手上得到的嗎?」她加上了稱呼小兄弟，敵意驟減。

小豺心中大喜省去費腦汁編故事，順理成章道: 「可不是嗎? 我們要一起對付古蟒族，怎能空手去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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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聽罷算是勉強收貨，點點頭轉到阿臣身上，道:「豹族小姐，妳也是一起為了參與戰事才來到地下山脈嗎?」不知為何，語鋒變得不太友善。

阿臣戒心比小豺強得多，加上叛軍本就進行見不得光的勾當，心虛不安自然湧上心頭。

小豺見狀馬上為她解圍，道: 「是這樣的，在地面上狼族與豹族一向水火不容，她本來是受命來追殺我的，但因為大戰中她差一點命喪蟒口，被我不顧前嫌出手救援，算是她的救命恩公吧，所以她為了報答我，唯有……」說罷向阿臣拋出一個「快配合我的眼色」。

阿臣想不到他能捏造出如此不真不實的故事，但驟聽卻毫無破綻，窒口道: 「你……你……唯有……」

小豺大起膽子抓起她的手掌，一副深情道: 「不用你…你…什麼了，患難見真情，阿臣。」深情款款的眼神從來都是小豺手到拿來的本事。

阿臣睜眼看著眼前的死色狼，心中大罵:「這小子真的口沒遮攔，竟抽本小姐便宜?」氣得面頰也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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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誤以為她在人前害羞，也不追問下去，否則小豺的獨腳戲定然穿崩，轉而問道: 「你們為何要跟蹤我們上山?」

小豺心想: 「哼，還不到本少爺反客為主?」放開阿臣挨往椅背讓自己鬆弛一下，始道: 「狩物團空手而回該是一件大事吧?」

扎申面色一沉，難以啟齒。

小豺對扎申挺有好感，不欲他太難為情，道: 「我們應承了北街墓器店裡的老頭打一只獨角玀給他，加上本少爺也想看一看靈鬼戰座有多大的本事，所以便跟著你們，打算探知多一些有關山脈的事情。」小豺觀眉辦色，曉得如若自己不透露多一點實情，實難走出這鍊舍。

「我也是在不知情下被殿主留下，原來他早察覺到我是由地殼世界來的，欲查問有關地面上獸族的情況，我和阿臣一一奉告了始被放行，怎想到如果你們不趕上來，我們也不曉得靈尊殿已經倒塌了。」

卡密農聽罷面色稍寛，向扎申點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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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滿意地點頭道:「小兄弟，你通過了。」

小豺愕然道: 「通過什麼?」

扎申沒有回答他，離座走出鍊舍，在靈狔背上提起一件四呎長的布包，走回鍊舍。

小豺還不明白他的意圖，阿臣依然跳了起來，雙目射出殷切光芒。

扎申雙手捧著那布包，道: 「你們是為了這一件東西嗎? 卜基老頭跟我說了你們的事。」

阿臣腰肢一罷，旋風似的挾手把布包接過來，豹甲劃斷綑繩，打開一看，不就是隨身的狙擊弩弓？

小豺心中興幸剛才說了實話，原來他們早已經成為了被追查的對象，「看來這守城官卡密農絕不簡單。」剛好碰上了卡密農精明的眼神，明白到在上狩城的一舉一動，皆逃不出她的股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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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淡淡道: 「阿臣小姐，如要取走這一柄弩弓，必須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

小豺心中暗呼利害: 「看阿臣失而復得的表情，除了要她失身給我之外，相信甚麼都願意答應，哼，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阿臣愛不惜手地檢查著弩弓，口中道: 「妳要什麼條件?」如小豺所料一副甚麼都願答應的表情。

卡密農沉默著，靜靜等待阿臣把視線轉過來。

小豺也沒有催促，「卡密農刻意讓阿臣冷靜下來，沒有乘人之危，這人內心比一般人正直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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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道: 「第一個條件，相信你們不會不應承，助我們對付靈鬼戰座吧。」

小豺與阿臣對望一眼，首次心意相通，一起點頭。

答案算是扎申預料之中，續道: 「第二個條件，助我們把毀掉靈尊殿的人查出來。」

小豺截著他道: 「究竟還有多少個條件?」

卡密農同時也截著他道: 「這要求是合情合理吧？」

小豺面色一變，意會想道:「她是要我們去洗脫毁殿的嫌疑，這比直接否認來得更實在，真相只有抽出兇手才能揭曉，眼前的城官真的不簡單。」

卡密農像看穿他的心思，笑道:「看來小兄弟不得不答應。最後一個，這跟上狩城扯不上任何關係，是我個人的條件。」說時視線盯著阿臣手上的弩弓。

「是什麼絛件?」阿臣有點心緒不安道。

卡密農沉聲道: 「我要見這弩弓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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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與阿臣同時一怔，亦不約而同想起: 「對，她是找到姐姐的最大線索，因為兩人都是白銀力能的鍊力者。」

小豺心中實情千百個願意，表面上卻猶豫不決，曲起食指擦著下頦，喃喃道: 「一把弩弓換三個條件，是不是有點……有點……嘖……」

阿臣差一點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出來，曉得他在裝模作樣，對她來說弩弓該可物歸原主，完全沒把條件放在心上，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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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道: 「對，好像對小兄弟來說差了些什麼，你有什麼想要的? 我扎申能辦到的，一定為你辦到。」

小豺心想: 「這扎申的心腸一點不壞。」坦然道:「其實我留在地下山脈還有一個原因，是要去尋找一名鳥族女子。」

卡密農不經地看一看窗外天色，道: 「好，一言為定，我們的合作條件以十天為限期，十天足夠我們搜索這一片靈力山脈了。」

剛剛話畢，舍外傳來了靈狔「嚎嚎」的叫聲，顯示出不安及像在催促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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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道: 「不好，我們快離開，有鍊力者接近。」

卡密農道: 「先離開再說，否則便來不及。」

小豺與阿臣不明就裡，不禁道: 「鍊力者有什麼可怕呢? 你們不也是鍊力者嗎?」

扎申早已經在門口解韁就鞍，忙道: 「不想變成那些半死不活的乾屍，便快離開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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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與阿臣快步走出舍外，三兩個跳縱上了歇息中的岩鼠背，撥轉鼠頭，開始感覺到不妥。

卡密農手韁「剔撻」揚打，領前道: 「往北面走，快。」

扎申二話不說，頭也不回的策行靈狔。

岩鼠像也感到危機的接近，緊追在靈狔身後，往前方山谷跑去。

三騎轉眼離開了鍊場，但小豺感到危機並沒有離去。

後方傳來了可怕的陣陣獸吼，沉厚、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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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東西在追我們？」阿臣禁不往回頭看。

「約三四百碼的後方，好像正追上來。」小豺正要提昇靈覺，前方傳來扎申的叫喚: 「快隱藏力能，不要讓靈候發現。」

「什麼，是剛才那一夥象鼻漢子?」

扎申道: 「不，是另一夥要狩獵他們的靈候，當中不乏中巖的鍊力者，在中巖鍊力者面前我們只會像綿羊般被吃掉。」

「又是靈侯?」阿臣奇道。

扎申一邊策騎，一邊解釋道: 「靈侯，是在靈力山脈鍊力伙團的統稱，他們會結團合夥據地稱侯，藉以壯大自身伙團的實力，人數在五人至數十人不等，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消滅其他靈候。」

小豺道: 「如果本少爺沒猜錯，他們在搶奪對方的先天力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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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投以讚賞的眼神，道: 「用獵奪的手段，就是增鍊力能的捷徑，久而久之，鍊力者找到合適的伙伴便會一起合作來掠奪其他鍊力者的力能或武器。所以……」

阿臣拍一拍小豺背上的月犽棒，道: 「你已經成為被獵奪的目標了。」

小豺心中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總想問個明白: 「扎申大哥，後方追來的會是什麼人呢?」

扎申揚手示意加快速度，面色一變，憤懣道:「這一帶還有誰會不遵守鍊場晨光下不可獵奪之鐵規，想必是遠古龍族之一的後裔，伶盜龍人。」

阿臣道: 「他們是龍族人?」

「算是其中一支族，所以在靈力山脈便如虎添翼，持強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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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領前一直沒說話，快奔了半小時，由山谷經過長狹道，繼而進入了參天古林。

卡密農放緩了跨下獸步，道: 「我們跑不過他們的，森林僅可以擾亂他們的追蹤。」

小豺從後趕上來道: 「能甩掉他們嗎?」

「雙方都是熟悉狩獵的高手，不可能完全甩掉，只是因為古林內力能繁雜，一時間他們難以追蹤到你身上所透發出的氣息。」

小豺明白後反而興奮起來，道:「是獵人之間的較量，正合本銀狼少爺的脾胃。」回看阿臣面上，也是絲毫沒有恐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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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林內，是另一番天地。

小豺與阿臣首次探訪靈力森林，驚歎五彩斑麗的植物隨處可見，紅色的樹木卻長出青藍色的葉子，長出觸鬚的花朵比車輛還要大，圓球狀的植物會噴出黃色的氣體，澀香撲鼻，不少說不出名堂的花草如有生命般，每當擦身而過便會向他們招手並倚靠過來，大是有趣。

小豺仰起鼻子，左右探索: 「深不見盡頭的樹林其實充滿了危機，五百碼內最少有二十種生物的氣味，不過還好，暫時嗅不到血腥的味道。」

足踏的泥土間著不同顏色閃亮的小沙粒，細心注意下偶然間沙粒會自行流動起來，小豺注視了數處這些異像，不一會明白過來: 「那些含滿力能的沙粒被靈物的軌跡牽動，森林內每一草一物皆有靈性，在這裡，人類和獸族並非唯一具靈性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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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與阿臣早已經迷失了方向。

叢林百景，目不暇給，約走了里許，來到一塊巨大巖石前，三騎爬至石背上，腳下開始搖晃起來。

扎申看見小豺二人一面愕然，故道: 「不用怕，是岩龜，這一隻算是小號哩，有些長得如一座小山般大，它們不愛被搔擾，只是因為可借用它們可移動的優點，來干擾敵人的追縱。」

四人乘'順風龜'走了一會，扎申道: 「前方就是通道口，我們快到了。」

四人趕著獸駒穿過疏林，前方橫列跨越數十里，約百米高的山崖絕情地擋著去路，小豺大感頭痛下，很快便發現崖下黑壓壓的山洞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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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大哥，這條通道不像是天然自生，像是由人修出來予人使用似的。」

扎申道: 「好眼力，是多年前由一名上巖鍊力者以鍊岩之術，把地質改變而修出了這條通道，目的是為了旅者能大大縮短通往盤谷鍊場的時間。」

「我們要去盤谷鍊場？」

「對，那裡是靈力山脈其中一個主要鍊場。放心吧，那裡不是荒山野嶺，是由數家靈侯家族一起管治的地方，熱鬧不亞於上狩城，有秩序得多了。卡密農城官，稍等。」

小豺沿扎申的方向看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高大的身影由通道走了出來，擋著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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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好久不見了。」

高大修長的體形，三角尖長的面相，加上一條挺在半空的粗尾巴，活像一只侏羅紀的獵食獸，速龍。

龍形人走近，始知體形比他們大了一倍有剩。

自遇上卡密農後，首次看到她極難看的面色。

扎申更不用說，在身旁摸出了一柄斧頭。

卡密農離騎踏在地上，迎上那龍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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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形人身穿混合褐綠色皮革服，充滿保護色彩，兩旁肩頭是白色的骨骸護肩，腰插短刀，彪悍的獵人本色畢呈。當卡密農來到十多步前，投以輕蔑眼神睨著卡密農:「妳該不會選擇動手吧？」

卡密農立定後，昂首對視，道:「佛多，讓我們通過吧，靈物山脈那邊出了大事，我有緊要事趕去盤谷鍊場。」

佛多搖一搖三角形的頭顱，目透古銅色光芒，氣定神閒道:「靈物屬於次等物種，我們伶盜靈候不愛理。倒不如大家爽快一點，留下那小狼崽及豹子娃兒，妳和扎申自行離去吧，不要說我佛多不給妳這守城官的面子。」持氣凌人，大概就是這樣子。

扎申移步擋在小豺身前，單從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小豺對他評價滿分:「扎申大哥義氣為先，絕對是交得過的朋友。」眼神越過扎申與卡密農，電射向佛多。

小豺就是這種脾性，一經決定插手，管你是天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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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多如有所感，接上小豺的眼神喝道:「小子，你找死嗎？」

卡密農驀然回首，厲色道:「小豺兄弟，由我來處理。」

小豺道:「卡密農城官，我可以大膽說一句，他不會放過我們每一個人。」說罷翻身下鼠，同時把月犽棒往地上一頓，「咚」，更刻意透出力能，銀狼雄姿倏現。

佛多仰起三角頭，鼻孔擴張收縮，「咯…得….咯…..得….」發出了鼻嗚。

扎多道:「不好了，他在聯絡同伴。」

佛多冷笑一聲，道:「卡密農，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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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農沒再說話，開始退後，回到扎申身前，嚴神戒備。

後方疏林傳來了沉隆腳步及獸吼，敵人正蜂擁而至。

小豺雙手執著月犽棒，喊道:「阿臣，你們馬上衝入通道，由我來教訓他。」也懶得等待卡密農及扎申同意，刮起的勁風，正是要為他們開路。

卡密農確是領袖本色，馬上下決定:「入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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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多如釘在地上般一動不動，密佈利齒的口角發出冷笑。

「很好笑嗎？」小豺在兩三下眨眼間來到他身前，月犽棒猛力橫掃。

佛多仍是雙腳不動，竟陡手以前臂格檔他的猛擊。

「砰！」佛多眼神一怔，曉得中計了，站立的堅土下陷，身軀被一股大力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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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誘敵在先，實情是衝過來時腳下早已傳入力能踏碎了表面堅土，並輸入一股往下扯動的旋勁，最後加上月犽棒一砸，方圓五米內如地震來襲般往下陷進去。

「擺什麼款？死蠢！」

小豺一招奇謀，算是為大家爭取了時間，靈狔與岩鼠抓緊時機跑進了山洞。

小豺守在洞口回身一看，佛多高大的身軀依然由深坑縱回地面，龍目中射出怒不可遏的怒火。

他的後方黑壓壓的獸影忡忡，最少有十多名同伴從後趕至。

「以一敵十？這玩笑不開也罷。」狼目往上方洞頂一瞧，計由心生:「好，重施故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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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疾退三步，運起手中月犽棒往上一舉，「噗隆」，一大堆岩石應聲塌下。

「哈哈，拜……拜……怎麼?」

小豺滿以為大石可封著入口，卻看見所有下墜的石塊一一懸浮空中。

勁風疾颷而至。

小豺察覺已遲，身後同時覺得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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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兵…兵」

三支弩箭剛好在小豺身前碰截射來的東西，小豺低頭一看，是三根寒氣森森的長骨刺。

小豺還沒有機會多謝阿臣出手相助，驟聽洞外大喝一聲，自己的下半身如沒有了重量，整個軀體竟不由自主被扯出了洞口，驚愕還沒過去，背後傳來了「哇啦哇啦」的碎石聲，心知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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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狼崽，這是否叫自食其果呢?」

小豺回頭一看，洞口依然被塌下來的大石封死了，自己卻孤身在外。「他媽的，一時大意，剛才被他的力能氣絲鎖定了。」

小豺左右一掃，增加了十二名敵人，一色伶盜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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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想怎樣死法? 看在先天戰器份上，給你選擇。」

「選你的老媽。」

力能迸發，瞬間獸化，逃。

就在即將要展開一場狼與龍之間的狩獵比拚時，一道強烈的蔚藍光芒由崖上射來，一眾伶盜龍人被那刺目光照射下，竟面露害怕之色，紛紛止步往後退去。

在小豺眼中，那道蔚藍如晴空的光芒宛如回到了地殼之上，沐浴在久違的溫暖陽光之下，直透心窩。

一把少女的聲音在耳鼓內響起: 「主人，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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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頓感身體漸漸昇起，像一片羽毛般毫無重量，朝光源飄去。

「是一股強大的力能界。」小豺並非往日的吳下阿蒙，曉得有人出手相助。

片刻光景，小豺來到一塊突出的大石坪上。

光源，正是由一名白衣少女手上的權杖所發，杖頭駭然是一顆絕不陌生的狼頭骨骸。光芒正是由鑲嵌在眼珠的晶石所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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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驟退，如天使般的少女玉臉，在小豺三步前，向他展示一個溫馨、甜蜜及令他畢生難忘的梨渦淺笑。

「小豺主人，美兒等你很久了。」天籟之音，如暖流令遍體舒泰。

小豺猛力吞回數啖口腔湧出來的口涎，好令不從嘴角溢出失禮美人，狼目睜得有多大便有多大，剛才的危機早已經拋諸腦後。

「美兒就是古圖殿主提及的其中一名力法師，請主人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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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腦海一片空白，鼻中湧進了少女清新的花香味，面龐是白皙如雪的仙肌，藍色的眼瞳內螢光流動，直如下凡的天女，可幸一對狼耳告訴了小豺，眼前的絕對不是夢境中的精靈，是一名同族的狼女。

「你好嗎? 美女力法師，不用叫我主人，小豺會親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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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預告: 第二話鍊之約 3.0 盤谷王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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